“呸!你出的主意把我们害惨了,还有脸骂我们!”这些都不是什么好鸟,当着萧家寨子一群人的面就掐了起来。
“都给老子闭嘴!”老寨主一声大喝, 一群人纷纷跟鹌鹑一样缩起了脖子。
“前两天选了只有老两口的人家下手,今天又选了男人不在家的下手,你们消息很灵通啊!”老寨主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们,看的几个人瑟缩成一团:“说吧,谁给你们通风报信的,说不出来,全都装麻袋里扔进山上的河里喂怪物去!”
山上的河里面有怪物,住在大山周围的人都已经听说了,不过还没传到更远的地方去,但是山上有很可怕的巨蟒却随着上次那条大白蟒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几个小青年当即脸色就白了。
“别别别!我们什么都说!”立刻就有人熬不住的把人给供了出来:“就是黄顺发给的消息!他说他有亲戚住在这里,对这儿门儿清!我们都是跟着他一块儿来的!”
黄顺发被一群人的目光盯着,忍不住哆嗦起来:“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是谁出卖村子吗?理解理解!打个商量,我把事儿告诉你们,你们放我们走怎么样?”
其他人闻言也是眼巴巴的看着大伙儿,就是不敢吭声。
“放了你们?”老寨主哼了一声,几个人就忍不住一哆嗦:“上回你们抢了人家的粮食呢?赶紧送回来!还有,你们打伤了人,医药费得照价赔偿!”
“一定一定!”只要别把他们喂了蛇,叫他们做什么都成啊:“就是,那粮食,我们已经分了……大头都叫黄顺发弄了去走关系去了,怕是还不回来多少。”
“这才几天,你们就把那么多粮食给祸祸干净了?”老寨主一瞪眼,一群怂包又凑到一块儿发抖去了。
“你叫黄顺发是吧?”秦笙手里拎着棍子,站在黄顺发面前:“你倒是说说看,你那个亲戚是谁啊?你要是老实一点儿,说不定大伙儿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黄顺发也是个贪生怕死的,抓住点机会就不放手:“我说我说!就是我姨家表妹,叫郑青青,今年夏天住到你们这里来的!”
果然!秦笙无声的笑了一下,她就猜到这事儿跟郑家有关系,毕竟这寨子里头快过不下去的也就只有他们家了,被逼急了铤而走险,可以理解嘛!
等萧梧次日从城里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寨子里怎么处理郑家的?”萧梧早就预料到他不在家里面一定会被人惦记,也为了把这伙人给钓出来,早早就拜托了萧志军一干人在家里照看着了,即便如此现在听着秦笙说起还觉得心惊胆寒,暗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他是一定要留在家里的:“不会继续留着他们吧?”
“他们就是有那个胆子留下,也得看大伙儿答不答应啊!”秦笙最近在跟着张彩云学织毛衣,手生织的不咋好,一小段织了拆拆了织的,反反复复:“先跟昨晚那一伙人关在一块儿了,老寨主今天要去趟镇上,把这事儿报上去,当初他们家是占据了分配名额的,要送走也得给上面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勾结外人抢劫乡里,咱们把人撵走了,上面也不会有什么说法。”
听说昨晚上那群人起内讧了,好像还打起来了,你怪我我怨你的,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事情就跟秦笙说的一样,得知郑家的所作所为,上头对萧家寨子的处理方式一点意见都没有,随他们处置了。
把人撵走那是必然的,但是寨子里有些人家的损失,能补一点是一点,郑家是没什么油水了,黄顺发还有那几个小青年家里不一样啊,反正把人一扣,也不给吃喝,什么时候家里来人赎了什么时候再走吧。
要是不走运的冻死了,那也好办,往山上一扔,自然有饥饿的野牲口代替解决麻烦。
黄顺发的妈就是郑青青的大姨,两家早就因为留城名额的事儿闹得不怎么愉快了,这回因为郑青青,家里得拿出好些米粮来才能把儿子救出来,黄家一家子人可是恨透了郑家人了。
有闲着没事儿去看热闹的人回来说,那两家子人走的时候都是互相打骂着离开的,据说是姐妹的两个女人抓脸撕头发,打的那叫一个热闹。
“你说他们图个什么?”周大娘坐在炕上指导秦笙织花纹,忍不住絮叨:“好好的姐妹斗成了乌眼鸡,回了城又能咋样?温饱都成问题!”
“这就叫自作自受吧!”秦笙练了这几天,好歹把手法给练熟了:“别人的事儿,跟咱们不相干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也是!”周大娘也就是随口感慨两句,转了话题:“你们家养的那群鹅不错啊!我瞧着比狗还看家呢!”
“不是我夸口,我们家那群大白鹅比狗可厉害多了。”秦笙忍不住的骄傲,鹅怎么了?这年头那狗还有几只正经看门的?他们家鹅可是都能抓贼了:“前两天我还看到它们把好几只狗撵的逃无可逃呢!”
那毛茸茸的脑袋都差点被大白鹅给咛秃毛了,看着还怪可怜的。
“我年轻那会儿没少在乡下住,也养过鸡鸭鹅,鹅这东西本来就凶,有领地意识,不过凶成你们家这样的还真少见!”周大娘想起被大白鹅追着咛的抱头鼠窜的一群小青年就忍不住的摇头,那些手持利刃的年轻人,硬是被一群鹅给比成了战五渣。
其实秦笙有点怀疑自家养的那群鹅是不是变异了,这些家伙偶尔会蹭一点空间水喝,空间出产的蔬菜,大白菜的老叶子,萝卜的缨子等等,都差不多叫这些家伙给吃了,连牛羊都抢不过它们。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笙忍不住跟萧梧提起这事儿来:“你说咱们家的鹅,是不是变异了?尤其领头的那只大公鹅,我怎么觉得那家伙好像智商都有所提升了呢?”
知道主人家不待见郑青青,别的人偶尔路过它的领地范围它不怎么理会,一看见郑青青绝对是飞奔着跑出来咛,跟打了鸡血似的。
萧梧躺在热乎乎的炕头上,怀里抱着软软香香的媳妇,忍不住有点心猿意马:“有可能,也是好事儿,我原本还打算养条狗,有它们在就不用养狗了。”
萧志军前两天还问他要不要小狗呢,萧梧原本是动了心的,结果一打听,那小狗居然是哈士奇串儿,顿时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养那玩意儿,简直就是养了个祖宗!指望它看门?不跟贼人联手偷盗主人家就算好了!
秦笙在被子里按住了萧梧不老实的手,白了他一眼:“这么冷的天,你还有心情想这个?”
“正是因为天冷没事儿做,才会想这个啊!”萧梧索性拉高了被子把两个人全都包裹进去:“你身上好不容易干净了,我忍了好几天了,妈可眼巴巴指望着我们赶紧给她生个孙子孙女呢!”
两个在棉被里一番胡天胡地,等饿了几天的男人终于满足了,秦笙已经酸软的成了面条了,迷迷糊糊感觉萧梧打了热水给她抆洗,哼唧了一声,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果然又起晚了,刚穿好衣服就听见外面张彩云激动的声音:“……昨儿晚上不是又降温了吗?今儿一大早他儿媳妇过去送饭发现的,人早就凉透了!
第32章 活着
冻死人了?秦笙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实在想不出来这附近还有谁家能熬不过这个冬天去。
老太太一看见她就眉开眼笑起来:“起来了?饿了吧?小五,快去给笙笙把早饭端过来, 你别出去, 外面冷!”
萧梧不用吩咐,早就站起来往外走了, 不一会儿就端着放在锅里保温的早饭过来了:“糖醋蒜已经能吃了,要吃吗?我给你捞两头来?”
秦笙想到糖醋蒜酸甜的味道, 一阵嘴馋:“一头就够了!我不怎么饿, 就着喝完粥就行了。”
萧梧果然去捞了一头腌好的糖醋蒜过来, 坐在桌子边一瓣一瓣的剥好了, 都放在小碟子里。
张彩云在一边看着,感觉自己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嫂子,你刚才说谁死了?”秦笙一边吃饭, 一边好奇的问。
“不是咱们寨子里的,是邻村的。”张彩云回过神来,继续说:“那老人家年纪大了,老伴前些年因为脑梗早早没了, 自己拉扯两个儿子长大, 结果俩儿子都不愿意跟他一块过,就自己一个人住在老屋里。大概是想省点儿取暖的煤炭,晚上把炉子都压死了, 就靠着火炕熬,没想到夜里又降温了,他年纪又大了, 就没熬过去。”
那村子都已经闹开了,两个成年的儿子呢,家庭条件都不错,居然把自己老子给冻死了!这样的儿子养活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