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陆曼保养的真的很好,这样的年纪居然还真给她作出了少女的娇憨,就是不知这样的一副皮囊落在江瑾眼中又是何滋味。江瑾也颇给面子的微笑了一下:“好看。”
陆曼登时心花怒放,江瑾已经很久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了,此时不趁热打铁挽回男人的心那简直是浪费天赐良机。这么想着,陆曼伸出丰腴白嫩的手臂挽住了江瑾的脖子,呵气如兰:“可是这么好看,你都没有帮人家亲手穿上,那……我现在希望你帮我亲手脱下来。”说着,红唇暧昧的向着江瑾的面颊抆去。
不过这样的美人恩江瑾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想消受了,他只觉得恶心,便勾了勾嘴角,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按压在那丰唇之上,低声道:“晚点如何,我还有一些事务急需处理,咱们下午吃过饭再来。”
陆曼一向是知情识趣的,闻言便点点头,缓缓的收回挂在江瑾脖子上的手,但临走前还不忘在江瑾的喉结上摸了一把。
待陆曼走开后,江瑾的脸色刷的就黑了——作为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这实在太恶心了。如果不是江瑜那么麻烦,他真想现在就料理了这女人。
于此同时,江瑜在和张伟通过电话后便和阿婠一起收拾行李准备前往g市与江瑾一起看这出好戏究竟应该怎么演。
张伟在挂断电话后定了定神,便拨通了柏喻的电话。他又不是丧心病狂之人,江哥待他确实不薄,他在背叛的时候内心也是受尽了煎熬。而在事情败露后,他是万万没想到平日里颇有些小心眼的江瑜居然肯高抬贵手让他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和梦想。成为一个经纪人,是他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工作,若是江瑜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别说经纪人,他连助理都没法继续做下去——哪个艺人愿意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呢?
不论他和江瑜有多少的恩怨,在那一刻他是感激对方的,虽然不能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就能洗心革面丢掉那些个坏习惯,但这个举手之劳他还是愿意帮的。
“喂,柏哥吗?出大事了!江瑜好像知道了……”说谎如何不被发现的最高境界就是真假掺半,而信口胡诌对于热爱八卦的长舌张伟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小事。
柏喻倒不疑有他,在他看来,江瑜可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张伟既然已经出卖了对方,就应该明白不会有回头路可以走。这种可以用一丁点小钱收买的小人,一向都是看得清局势的。因此在听完张伟的叙述后,急急忙忙的联系了陆曼。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陆曼正和江瑾一起坐在桌前品尝这道徐嫂熬了一上午的鲁朗石锅鸡。
这鲁朗石锅鸡与普通石锅鸡的区别就在于这个锅了。黑色的大锅与其说是锅,倒不如说形状像个桶更为合适。这种特殊的石料来自于雪域高原藏地脱墨的深山里。在雪域高原,几乎可以说是唯有一条被成为天路的“世界最美国道”318国道可供大型车辆通行,至于其它地方,交通则成为了巨大的问题。因此这些来自于脱墨深山的石头,都是由人工一点一点拖出来,而后手工打造,据说这种石料中富含十数种人体需要的矿物元素。
光有食材还不够,当地人当地人在制作石锅鸡的时候还会在锅的内外都涂上一层秘制的油脂,因此这个黑色的大锅看起来并没有石头切割后的锐利与光亮,反而是像糊着一层油一样黏黏的感觉。
鲁朗位于西藏的林芝地区,林芝素有雪域江南之称,而鲁朗更是以林海闻名。在当地林海的深处,生长着一种美味的药材——手掌参。当地人在制作石锅鸡的时候会将手掌参一起放进去熬煮,再加上一点松茸提鲜,别看汤汁貌不惊人,但那味道鲜美得让人恨不得连舌头得吞下去。
因为长年累月的熬煮,手掌参的药香就会逐渐渗透进抹了油脂的石锅中,因此,上好的鲁朗石锅鸡都喜用旧锅而非新锅,而且越陈旧越值钱。就好像江瑾家的这个,就是他特意从雪域高原采买回来的十年以上的老锅,据说当时花了十来万。
据说这样的锅做出来的石锅鸡美容养颜、延年益寿,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样的好锅好食材熬出的石锅鸡自然是美味无比的,陆曼一向喜欢慢理斯条的品尝它。
而今日,在看到一个电话之后她便有些坐不住了。该死,柏喻怎么会现在跟她打电话,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江瑾眉毛一挑:“怎么不接电话?”
陆曼强笑道:“还不是平时的那些牌友,不用理会。”
江瑾放下碗筷,不急不慢的抆抆嘴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吃吧。”说完也就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边,居然也不急着离去。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心急如焚的模样,她越煎熬,自己就越开心
他不急可把陆曼给急死了,柏喻并非不知道分寸的人,此刻联系她必然有重要的事情,可是却又不能赶江瑾走,只好耐着性子按了静音键后继续吃起饭来——然而平时极致的美味现在尝起来却如同嚼蜡。
江瑾的眼光何许毒辣,哪怕陆曼极力的伪装了,这种急躁依旧逃不过他的视线。他几乎是内心愉悦的欣赏着陆曼这幅热锅上的蚂蚁的姿态,却也不作出任何表态,只看着陆曼慢吞吞的喝下了平时那么多的分量才好整以暇的说道:“喜欢怎么不多喝点?”
“不,不了……我去给她们回个电话顺便收拾下自己,怕是缺人等急了了呢。”陆曼说完,睨了眼江瑾,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不妥后方才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赶紧回拨了过去。
而江瑾叫来的心腹也早就在别墅的门口待命了,江瑾打了个电话过去:“一会陆曼出门了,跟着她。”
☆、第85章 豆汁儿
果然陆曼在楼上只呆了一会儿便下来了。
江瑾故作不知的说道:“奇怪了,我记得你以前去打牌之前都会好好的打扮打扮自己,怎么今个儿这么快?”
陆曼浑身一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笑道:“这不是怕人等急了吗?那亲爱的,你下午忙起来也要注意休息哦,我先走了”语毕还给江瑾抛了一个热情的飞吻后才转过身去。
“怎么,今天要自己开车去?居然没喊司机。”江瑾在陆曼的身后问了一句。
陆曼回过头,妩媚一笑:“你知道人家偶尔喜欢自己开车出去溜达溜达的。”
江瑾意味深长的笑了:“可不是吗?那你快去吧。”
等到陆曼到达他们平日里见面的地点后,柏喻早已火急火燎的等在那里了。
这处房产是柏喻的私产,g市是江瑾的地盘,陆曼自然不敢用自己的名字来置业的,因此每次幽会都会选择到这里来。
今天刚一进门,柏喻就面色焦急的迎了上来:“张伟传来消息,说对方已经猜到当年的那件事和咱们有关了。”其实无论是阿婠还是江瑜,现在还都没有怀疑到柏喻和当年的那件事有关,只不过张伟在半真半假的忽悠人中为了显得事况更紧急随口把他也加了上去,谁知这却歪打正着的让柏喻乱了方寸。
如果说当年刚刚撞人的陆曼还会有一点点愧疚藏在心底的话,经过这些年来也早就磨成了铁石心肠,甚至还嫌当年那女人没有死个干净呢。因此陆曼此刻虽然也有些惊慌——怕失去如今这样风光的生活,但却见不得柏喻这幅颇有些窝囊的样子,柳眉一竖:“慌什么慌!消息可信吗?”
当年的柏喻,是将陆曼当作小妹妹一样疼爱的,而在这些年的相处中,这样逐渐改变的陆曼却让他开始心存畏惧,是以一听到陆曼的冷喝便有些支支吾吾的答道:“应该没问题,像张伟这样的小人应该最清楚,这船上了可就难下了,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他能落得着啥好?你觉得江瑾的儿子会大发慈悲?”
陆曼这么多年也见过江瑾不少对付对手的手段,尤其是在发家的初期,让她颇有些不寒而栗,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这江瑜在各方面真是像极了他的爸爸。联想了一下江瑾大发善心的模样,陆曼莫名的觉得有些扭曲和恶心,瞬间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了。
“他们手上有证据?当初那车,你处理干净了吗?”陆曼皱皱眉看向柏喻。
“这么多年都没被翻出来,应该没啥事吧。”说完柏喻看了陆曼的脸色,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可是曼曼,你难道心里不会不安吗?”
陆曼斜睨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你就直说。”
柏喻想了想,还是提起勇气说道:“要不你还是去自首吧曼曼,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
陆曼瞪大了眼睛,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疯了吗?”
“可是你这样的情况只是交通肇事后逃逸罢了,而且对方还没死,这也就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罢了,总好过一直这样生活在不安中,我不想看着你……”
“啪”的一声脆响,巴掌声打断了柏喻的话语,陆曼红着眼喘着粗气,样子可怕极了。
她嘶吼道:“三到七年罢了?你说得容易,敢情不是要你去蹲号子呢!哪怕进去一天,我的人生也都会被毁掉!”
柏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嘴唇有些发白,他颤抖的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不要你啊。大不了等出来后,我们重新开始,我这是为了你好!曼曼你乖乖听话好吗?啊?”
许多年以前,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每次哭鼻子闹别扭,柏喻总会用这样的语气无奈的说道:“曼曼你乖乖听话,别闹了好吗?”
时隔多年,她又从他口中听到了这句话,可是当年的他们,却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