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也一直在琢磨怎么能不咄咄逼人的将马普托收入囊中,毕竟葡萄牙人在非洲经营已久,大家虽然都是强盗,但也要有强盗的规则,总不能中圌国人刚去,就同葡萄牙开战,便是英国人也没这么霸道不是?
更别说现在中俄战争中,还去四处点火,帝圌国财政吃得消吃不消是一回事,但这样的国圌家只怕会遭到所有“文明世界”的抵触是肯定的。
现今见到伊莎贝尔女王的密电,叶昭立时计上心来,若说欧洲国圌家中最能威胁葡萄牙的莫过于西班牙了,两国渊源牵绊历圌史悠久,二百年圌前,西班牙更吞并过葡萄牙,就算在现今,作为唯一与葡萄牙接壤的欧洲国圌家,西班牙对于葡萄牙王室的继承权也时常指手画脚。
请西班牙人来调解,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叶昭琢磨着,慢慢品了口咖啡。
而为什么取得马普托港口的控圌制权,自然便是为了黄金。
马普托是个什么地方?西面,紧邻德兰士瓦和奥兰士,这两处地域,蕴含圌着全世界最大的金矿和钻石矿,而为了这些钻石矿和金矿,英国在1880年和1899年发动了两次布尔战争。
当然,第一次因为发现钻石矿,只是小规模冲圌突,真正惨烈的是第二次布尔战争,因为1886年在德兰士瓦发现了世界上最大的金矿,长约500公里的金弧带,占世界黄金储藏量的1/4左右。
英国人为此发动了第二次布尔战争,这场持续三年的惨烈战争英国人累计投入超过四十万兵力,在南非驻军就达到二十五万,付出了两万多名士兵的生命,也是自拿破仑战争后英国人第一次进行全国总动员。
全世界殖民地的最后一块乐土,也是最富有的乐土,叶昭当然要想尽办法将其收入囊中。
占据德兰士瓦和奥兰士的布尔人,是早期荷兰人和欧洲殖民者与非洲土着的混血后代,其勇敢善战,即吸收了西方的部分文化,又有黑人土着的彪悍基因,实在是很难对付的一个群圌体。
当然,布尔人只有区区十万数,在南部非洲占据人口绝对多数的还是原始土着班图人。
琢磨着南部非洲的种种,叶昭不由得想起前往非洲的分舰队,本来是不想金凤去的。
开始金凤想跟去看看非洲的风土人情,尤其是听说非洲土着都跟黑炭一般,就更是好奇,但叶昭担心非洲的各种传染病,金凤的小体格到了非洲水土不服生起病来怕就是重病,是以拦了下来。
不过当议政院上表请求派出议政使与帝圌国外务部官圌员一起前往非洲,而朱丝丝又撒娇说想去非洲走一走时,叶昭就没口子答应下来,没办法,丝丝撒娇那令人骨软筋酥的劲头,叶昭怎么也扛不住。
丝丝虽然不知道叶昭拦了金凤,但叶昭自己总不能厚此薄彼,没办法,是以也就收回“金口玉言”,准了金凤去非洲一事,却也令金凤好一阵感动,少不得献媚讨好。
想着远在非洲的两位夫人,叶昭就摇头,也不知道她俩怎样呢。
……
朱丝丝和金凤,此刻正在马达加斯加岛塔马塔夫港的一处小木屋聊天呢。
马达加斯加的土着,比之非洲大圌陆土着要开化许多,有国王有首相,而且还在进行各种废除奴圌隶制的政圌治改圌革。
四年圌前要求废除与法国不平等条约的马达加斯加人包围王宫,勒死了国王,随即王圌后腊佐赫里纳继承王圌位,成为了马达加斯加的女王,首相赖尼来亚里沃尼则开始进行内政改圌革,颁布一系列法圌律,中圌央设立外交、国防、财政、内政、教育各部,取圌缔债务奴圌隶制,禁止从事奴圌隶贸易等等。
不过说到底马达加斯加还是非洲土着国圌家,原始部落林立,中圌央政圌府就是个部落联圌盟的大族长,对于整个国圌家的控圌制力很虚弱。
塔马塔夫港则是马达加斯加岛东部濒临印度洋的港口,城镇里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茅草屋,不远处,就是浓圌密的原始森林,通往首都塔那那利佛的道路隐约可见。
其实莫说塔马塔夫海港,就算首都塔那那利佛,建筑物也都是以木材或灯心草建成,只有皇宫建筑材料使用了檀香木和砖石,据说仅仅运输檀香木就超过2000名工圌人因劳累而死。
朱丝丝和金凤倒觉得这种木头框架灯心草草帘遮挡的房子挺有圌意思,两人没有随同使团前去马达加斯加人的首都,这个非洲岛国太乱圌了,知道两人身份的舰队统领、金星号舰长曹广才可不敢令两位娘娘涉险。
港口外的蔚蓝海面上,停泊着中圌国人的舰队,五艘战舰,其余则是运煤船、通讯船、兵船等等辅助舰只,旗舰金星号,摄政王级战列舰。
茅草屋内,朱丝丝叹口气道:“太热了呢,跟个大蒸炉似的。”
在宫里可以穿的随便些,但随舰队远航,不管怎么热,都要穿扮的齐齐整整,丝丝穿的是青色织银的夹袄,宝蓝织金的裤子,淡青平金的绣花鞋。现在一双绣花鞋被踢落在床榻旁,丝丝双手抱膝坐在木板船上,细密晶莹的汗珠从粉脸沁出,说不上的明媚动人。
看着丝丝酷热难耐下,那双雪白小袜不安份的乱动,金凤就嗤嗤笑,说:“万圌岁爷在的话,可饶不了你,妹妹,我算知道万圌岁爷为什么这般宠你了!就是我,也想抱着你亲一亲呢。”
丝丝翻个白眼道:“哪有,他可最喜欢你。”说起叶昭就一肚子气,为了来非洲还要听他的干了许多羞人的事儿,现在想想,还羞的厉害。
要说丝丝和金凤本来关系也就一般,不过一路西来,朝夕相对,两人倒亲圌密了许多。
外面,传来女卫的声音,丝丝忙穿上鞋,和金凤走出茅草屋,却见一个黑黝黝的小女孩正咬着手指,怯怯的向后退。
金凤就笑:“原来是小黑珍珠。”小黑珍珠是丝丝给这个小女孩取的名字,若不然金凤才没那么好心情搭理这些土着野种。
前日舰队到的塔马塔夫港,昨日丝丝则认识了这个小女孩儿,虽然言语不通,但丝丝对这个嘴唇厚厚眼神灵动的小姑娘极有好感,给了她许多糖果吃,还抱着她玩呢,早忘了叶昭所说“不要和当地人距离太近,免得传染上疾病”的嘱咐。
此刻见到黑珍珠,丝丝就笑着走过去问:“昨天黑豆糖都给你了,今天可就剩奶糖了。”
身侧女侍卫急忙拿出糖果袋,交到皇妃娘娘的手上。
黑人小姑娘却一个劲儿摇头,眼泪汪汪的,指着西边方向,也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什么,但看起来极为焦急。
丝丝奇道:“怎么了?”
黑人小姑娘见她听不懂,就来抓朱丝丝的手,早就被女卫拦住。
朱丝丝问金凤:“姐姐,咱过去看看?”
金凤本就爱凑热闹,更不会扫她的兴,说:“那就去看看,左右闲着无聊。”
丝丝和金凤这么一动,立时呼啦啦跟上了一大票人,除了十名女侍卫、三十名蓝翎卫,尚有皇家卫队神机营的一个步兵连和水师陆圌战队一个步兵连。
又有神机营卫兵以班为单位,在左右前后搜索占据有利地形,交叉前进,侦察哨也不时响起哨子声互通讯息。
整个小镇,本就在神机卫兵连以及抽调来协助卫队的水师陆圌战队步兵连的控圌制下。
朱丝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是随便走走,却不知道连累多少人神圌经绷紧。
幸好黑人小丫头带她去的地方不远,在镇西头的一个茅草屋前,小丫头快步跑了过去。
自从中圌国人来之后,整个小镇的土着都不大敢出来,只从草帘缝隙偷偷向外打量,一路上,朱丝丝都能感觉到这些好奇的目光。
听到黑人小姑娘在茅草屋里大喊大叫,接着还传来“啪”一声,小姑娘就哭了起来。
见丝丝脸色,军衔为副都尉的女卫队长挥了挥手,两名蓝翎卫兵飞快的冲过去,撩圌开草帘进屋。
而女卫们也都有圌意无意的挡在了丝丝和金凤的身前。
丝丝心里轻轻叹口气,知道自己不过是沾色圌狼的光,色圌狼的妃子,他们都是可以拿出性命来保护的,说起来这些年,自己经常和色圌狼闹些小别扭,但如果自己没认识色圌狼,现在,莫说见识这广阔的天地,甚至能不能真心笑一下都未可知。
如同金凤姐姐所说,色圌狼,可真是宠自己的紧。
正胡思乱想,却见那两名蓝翎卫已经揪着一个小牛犊似的黑人青年出来,黑人圌大汉只有草裙护住下圌体,勉力挣扎,但被蓝翎卫分筋错骨,立时疼得嗷嗷怪叫。
过了会儿,黑人小姑娘陪着一名妇女出来,那妇女满脸泪痕,叽里咕噜的对抓圌住黑人青年的蓝翎卫说着什么,黑人小姑娘却是指着朱丝丝和妇女说话,黑人妇女便走过来,恭谨的对朱丝丝施以古怪的礼节,应该是表示感谢吧。她身上挂着棉麻布片,仅仅能遮挡住重要部位,发髻上抹了油膏,用他们的审美观来看,或许黑人妇女算是个美少圌妇吧。
衣饰方面,朱丝丝等早就见怪不怪。
听不懂黑人妇女的话,但看情形也大致能猜出这黑人青年是在施圌暴,而看那黑人青年脸颊耳朵部位涂着白圌粉,朱丝丝现在略有了解,知道黑人青年可能不是这个小镇部落中人。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种古怪的笛声,好似是贝壳吹出来的,黑人妇女和小姑娘脸色都变了,惶急的对朱丝丝说着什么。
被按在地上的黑人青年则仰起头,傲慢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而他的目光随即就盯在了朱丝丝和金凤的身上,那种野兽般赤圌裸裸的情圌欲令人极不舒服。
金凤蹙眉道:“把他眼睛剐了!”
帝圌国没有这般残酷的刑罚,但一名蓝翎卫兵随即从身上摸出匕圌首,带着鞘狠狠的击圌打黑人青年的眼睛,“啪啪啪”一连打了十几下,每次都用全力,黑人青年的眼睛立时肿的跟馒头一般,还沁出圌血来,早就在那儿叽里呱啦惨叫了。
此时外面警戒哨的哨声此起彼伏,卫兵和水师步兵连以班为单位,各自占据射击地形,女卫兵们护着丝丝和金凤退后。
而看到丝丝目光,一名女卫兵则跑过去抓圌住黑人妇女和小姑娘向小镇中心走。
或许是听到了那贝壳声,一些土着居民提着骨矛、铁器涌圌出,但随即被步兵班的步圌枪刺刀逼住不许动。
那些土着们脸色焦急,但却不敢反圌抗。
以丝丝的聪慧,自也看明白了,这应该是另一个部落对小镇部落的侵袭,看起来这个渔村部落的土着性子比较温和,这也难免,田耕渔捞为生,部落生活比较安稳,比之狩猎族便少了侵略性。
当数百名脸上涂着白圌粉的土着从密林中涌圌出,举着长矛弓箭嚎叫,好似狩猎般涌圌向小镇时,随着一声号角响,小镇中立时“嘭嘭嘭”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以班为单位占据了各个火力点的步兵火力从四面八方倾泻。
狩猎白圌粉土着稻草般栽倒,几乎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有一大半土着倒在了血泊中,其余土着有继续凶悍冲锋的,有转身逃跑的,意图冲进小镇的土着无一例外被打成了筛子,大概也就二三十名土着逃出生天,怪叫着跳进了藤蔓缠绕的森林。
渔民土着,有的听到枪响就吓得跑回了茅草屋,有胆子大的则留在外面好奇的看着这场十几分钟就结束的战斗。
朱丝丝和金凤都转过头,进了木屋,
黑人妇女和黑人小姑娘却不怕血圌腥,从头看到尾,那黑人小姑娘兴圌奋的跟她母亲说着什么。
等黑人妇女和小姑娘再次来到朱丝丝、金凤的木屋外时,黑人妇女的脑袋上顶了个椰子。
对黑人妇女施圌暴的土着已经被枪决,是金凤下的命令,丝丝倒也觉得,这位性子狠辣的姑奶奶有时候倒挺干脆,处理一些事比自己有主见。
金凤和朱丝丝自然都吃过椰子,但这马达加斯加的椰子却是甜的很,喝着椰子汁,朱丝丝就叹口气,说:“万圌岁爷在就好了。”
金凤抿嘴一笑,点了点头,确实,如果万圌岁爷能一起来这极西极南之地,可不知道多好玩。
黑人小姑娘则好奇的看着金凤和丝丝的吸管,现今皇室的锡皮吸管已经进化为塑料吸管,比起软锡相对廉价的塑料,这也使得饮料吸管开始进入民间。
丝丝笑着叫女卫兵给小姑娘也拿了根吸管,看着她当宝贝似的吸空气,就笑。
金凤凑到丝丝耳畔,低声说:“可惜黑姑娘怎么看怎么别扭,不然给万圌岁爷选个黑黝黝的妃子带回去,可多新鲜。”自不知道万圌岁爷黑人可见过不少,并没觉得有多稀奇。
丝丝最不满金凤这无限讨好叶昭的劲儿,但现在相处久了,却也多少清楚金凤的秉性,以前讨厌她的地方现今也就不觉得如何了,轻笑道:“回头我帮他选一个,带回去吓吓他。”
金凤扑哧一笑,忙掩住娇圌艳欲滴的红圌唇,免得失了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