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还童 陈灯 3829 字 25天前

过了几天萧维琳在父母的陪同下来看我,她父母在外间吞吞吐吐着和萧恪道歉,小美人哭得眼泪汪汪一双桃子眼和我说话,原来她那天在垃圾桶里真的打了110,警察来得很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我已经被车子带走,他们搜索现场找到了我的ipad,幸运的是虽然没有录到他们的脸,只录下了声音和我被打的样子,却在车子开走的时候录下了那车子的样子以及牌照。

虽然是□□,经过路段监控排查车辆以及录音里头的线索,警察依然很快就找到了我。后来听萧维琳说,那天萧恪看到视频,也不顾孩子还在,当场就拉过她父亲打了两拳,据说那样子像疯了一样,之后听她父亲说,萧家找了许多关系,给了警方极大压力,警方抽了人手日夜不休的追查,不过十个小时就把我找到了,结果找到我的时候我昏迷不醒,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抢救,萧恪不眠不休的陪着我直到我脱离危险。

我住了一个月的院,直到没什么大碍了才出了院,这一个月萧恪大部分时间都守在病房内,虽然电话不断,却依然守着我。住院期间,章令元带着几个班委代表班级来看我,令人意外的是,宁寅也来看我了,我十分高兴,他还是冷冷淡淡的,还讽刺我狗熊救美,却给我带了一盒子的蓝莓,小孩子这口不对心的傲娇样,真是太可爱了。

连廖容安都买了花和水果玩具来看我,我装着昏昏欲睡,听到廖容安十分哀怨地和萧恪说话:“既然你现在依然没有合适的人,为何不继续跟我在一起呢?那些股份我都可以还给你,你看若是我在,一定不会让孩子出这么大篓子。”

萧恪这段时间抑郁得很,显然没什么精神应付她,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了,正合我心意。

可怜的是,我的寒假哥伦比亚之行就这样悲剧的取消了,整个寒假我一直在家里休养,萧恪每天都带我去公园散步,出国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除夕萧恪带着我回了老宅吃年夜饭,因为救了萧维琳的原因,萧家人对我面上还算热情,只是不免席上又说起给萧恪找女友的事情。被逼婚的萧恪显然一刻都坐不下去,年夜饭吃完就匆匆带我回去了。

漆黑的夜里我们上了楼顶去放烟花,金色的小菊花一朵一朵的在夜里开放,旧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十五才过就开学了,萧恪就给我带了个不起眼的追踪器在鞋子衣服上,然后每天司机接送,甚至只要他有空,就会亲自来接。

我顿时感觉被限制得十分透不过气,虽然现在我还是小学生,但是总有想要做自己事情的时候,我和萧恪说:“你又没有在外头赌啊欠债,不用这么紧张吧,这次只是误伤,况且你看我多会随机应变啊。”坦白说这一次我对自己非常满意,不仅成功救出小美女,还智斗歹徒保住了小命,简直是智勇双全。萧恪听我自夸,挑了眉毛居然拉过我压在他腿上,直接扒了裤子给了我两巴掌,我一边挣扎一边满脸通红:“干什么打我!”

萧恪冷冷道:“以后不许再逞英雄!萧维琳比你年纪大,你完全可以看着不对就自己先跑出来了告诉大人,大人自有办法!人家本来就没有要伤人的意思,谁让你自作聪明?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知道我看到视频有多害怕么?居然还敢逞强?”我捂着火辣辣的屁股挣扎着,萧恪按着我道:“以后还逞强不?”我尖叫:“我没错!”屁股上立刻又挨了好几下,力度一点都不轻,瞬间我的屁股就像火烧起来一样,我怀疑都要肿起来了,我气得泪花都出来了,面红耳热的喊:“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

还以为还要挨罚,没想到萧恪只是叹了口气,将我裤子拉起来,抱我在怀中久久不言,很久以后才轻声说:“这嘴硬倒是和你爸爸一模一样。”

我气笑了,我哪里嘴硬了!我一向都是虚心认错坚决不改的好不好?

☆、第21章

时光飞逝,转眼四年过去了,我就要拿到我的小学重修证了。

说来唏嘘,我到底还是没有变回来,虽然那次绑架后寒假养伤了,但是暑假萧恪带我去了南美,我特意拉着他去了那座山上,那个庙已经重建,里头的神像是一样的,我拜了又拜,许了又许,为了怕不保险,我还连英语都说了一次。

没有变回来,看来那个神已经在那次泥石流中死掉了。

后来我也死了心,继续重修小学,萧维琳一改从前排斥我的样子,一副大姐姐的样子和我亲密起来,连宁寅也渐渐和章令元他们熟悉起来,也不像从前那样老是爱理不理冷冰冰的样子,假期会约着一起出去玩一玩什么的。

毕业典礼的当天还有个毕业汇报演出,是毕业班的同学们自己排演的演出,那天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家长也会观看,为了这个演出节目,一个月前我就被萧维琳抓了去,因为她还要表演小提琴,抽不出时间,所以非要让我和一群女孩子在一个日本动漫舞曲中蹦蹦跳跳,我还是主跳!

我本来是说双休日要去跆拳道馆没时间排练,想搪塞掉的,却被萧维琳抓着威逼利诱,十二岁的她已经长成了个小小的美少女……虽然我性取向不同,依然很难拒绝这样纯情可爱美丽的小萝莉的娇嗔,后来想着毕业典礼那天萧恪也会来……算了……就当跳给他看个乐子吧,就是每次排练的时候看到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看着我神秘地笑很是不对劲。

我真没想到乐子是这样大。

到了毕业典礼汇报演出那天,化妆的时候我被一群小姑娘按住,换上了一套短短的百褶校裙还有长及脚的假发!!她们居然是要我扮成女孩子!

简直是晴天打下来一道大雷,真是要疯掉了,我怎么会答应!强烈反抗却被萧维琳指挥着一群小姑娘强力镇压了:“这是《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你跳主角么当然是公主,你现在才说不愿意,咱们这么多女孩子不是白白陪你练习了这么久?”

这明明是早有预谋的行动!我又不懂日文,谁知道那是什么鬼公主殿下还是王子殿下?听着就是个甜美的女生在唱歌而已啊!

我反抗无效,像个洋娃娃一样被她们打扮,假发上压了个钻冠,连条纹长筒袜都被穿上了,还给我化了妆抆了唇膏,萧维琳洋洋得意低下头勾起欲哭无泪的我的下巴:“好眼神……看我眼光多好!连假睫毛都不用贴!再看看这比例,看看这长腿,你们谁能有初音未来那样的长腿?还是我选的人合适!”

小姑娘们一群人在那里喊:“卡哇伊!”

被小姑娘们按着动弹不得的我:“……”

我可以催眠自己才十岁么!

动感十足的音乐响了起来,到底排练了那么久,身体仿佛已经形成习惯,我一咬牙,心里想着就当逗小孩了,顶着刺眼的灯光摇摇摆摆地跳了出去,女孩子们齐刷刷跟着我一起蹦了出去,叉腰摆胯伸出食指亮相的时候,我听到下边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笑声,我咬着牙将那支舞跳完,全身出了一身热汗,面红耳赤地下了舞台,就要冲到更衣室,却被萧维琳拉着手腕拉到一边,笑着叫道:“小叔,你看小芜跳舞好看不好看!”

我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看过去,看到萧恪嘴角含笑地看着我,他今天银灰色西装笔挺,三十出头依然单身的他更添了许多男人气概,成熟英俊,正是风度翩翩的钻石单身汉。

萧维琳拉着僵硬的我过去,萧恪伸出手将我的右手腕轻持过去,弯下腰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笑着说了句:“公主殿下,恭喜毕业。”我木然看着他,他轻轻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上的钻冠,说了一句日语,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笑吟吟翻译:“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要好好看住哟,不然你会不知道去哪里哦?”

萧维琳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小叔叔原来日语这样好!”一边又拿了手机:“小叔叔快抱起小芜来,我给你们拍张照,很难得的哦!”

我大惊失色,却身不由己被萧恪一双有力臂膀抱了起来,闪光灯一闪,我的悲剧女装居然真的被拍下来了!还有那双可笑的长筒过膝袜!

萧维琳还在赞美:“小芜真是呆萌呆萌的!可爱死啦!”萧恪抱着我笑得整个胸膛都在震动,我好久没看到他这样开怀了。这时候有人叫:“舅舅!”

很好,章令元也跑过来了,他叫了声舅舅,看向我,一怔,诧异了一下,又上下打量我,萧维琳在一旁已经要笑疯了,我面红耳赤挣扎着从萧恪怀中下地:“看什么!”

章令元惊诧道:“小芜?刚才跳舞的是你?刚才还有人问我咱们班什么时候有腿这么长的女生呢。”我恶狠狠:“不许再说了!”简直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我居然被萧维琳给算计了,章令元却看了看我,脸却忽然红了:“还挺可爱的。”

我跺了跺脚,从萧恪手里抽了手,在萧恪的笑声中冲回更衣室,才冲进更衣室就撞进了一个人怀里,那人扶住我说:“同学你走错更衣室了。”

我抬头,看到是宁寅,修长的身上穿着一身黑礼服,完全已是个美少年的模样,器宇轩昂,应该也是要上台表演钢琴的,他看到我的脸,一愣,我羞愤地说:“不许笑!”一边把假发拉下来,结果她们固定得太好了,上头还别着个钻冠,我一下子弄不下来,满头是汗地去对着镜子去拔那些发卡,宁寅走过来说:“我来帮你。”然后按住我的头拨开我的头发一根一根取下固定钻冠的发卡,我从镜子里看进去,看到他嘴角的弧度微弯,显然也在心里笑话我,我自暴自弃地想:我才十岁我才十岁我才十岁,一边拿了面巾纸用力地抆嘴唇上的口红。

宁寅伸手按了下我的手阻止:“别太用力,会弄破嘴唇的,这是舞台妆,油份大,这样抆不行的,要用卸妆油。”一边取下我的假发,嘴角一直含着笑,从台上拿了一瓶油给我:“去盥洗室洗吧。”

我匆匆逃跑一样的冲入卫生间,听到后头宁寅轻笑了声:“你的腿还挺长挺直的。”

……

我一定不会放过萧维琳的。

☆、第22章

毕业典礼以后就是漫长的暑假,初中学校已经选好,是一所可以寄宿的私立学校,但是萧恪说留一张床让我中午休息,晚上还是会让司机来接我回去,中午如果我想回家,也可以随时电话司机。这让我挺意外,我以为他应该觉得有点解脱吧?萧恪的解释却是,我怕热,宿舍未必睡得惯,食堂的菜恐怕不合胃口,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吃和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我,而这四年中,我也被他养得越发刁钻了,我觉得我在哥伦比亚五年养出来的粗糙,似乎又被萧恪重新打磨娇气起来。

四年过去了,他没有再结婚有点出乎我意料,根据我观察,他只要有空一定来接我,应酬出差都很少,基本每天都能陪我吃饭,即使出差也会电话给我,家长会一定参加,每个星期都要打电话给老师了解情况,生活严谨,应该没有新的男/女朋友。

但是说他对我念念不忘似乎又不是,从哥伦比亚带回来的我的东西,在家里再也没见过,不知道他收去哪里了,只有属于萧芜的东西,才收拾到了我的房间,想必是怕“萧芜”不习惯,他基本没有在我面前再提过我,也没有和关临风聊过,过去的事情好像他已经淡忘,伤口已经平复如初,他理智规律地过着每一天,冷静从容,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撼动他。

他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