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被树林中清脆的鸟鸣声吵醒来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帐篷的矮顶,身边是女孩柔软的身躯一名叫珊瑚的小女孩正以一个夸张的“大”字形姿态呼呼沉睡着小小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只手搭在她的胸口上,一只脚则搭上了她大腿内侧的敏感位置,还不时动来动去。昨天晚上似乎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估计就是这小丫头害的。
用了最大的努力,芥末才在以不吵醒小女孩为前提的情况下将身体挣扎起来,看着对方微启的双唇,她倒是想起来蓝粹说过的小女孩睡着也能吃东西而且还不会被噎到的传闻,好奇心起,将食指放到了对方的嘴唇边,然后……
“嗯”
芥末陡然间抿紧了嘴唇,鼓起腮帮,另一只手飞快地伸了过去女孩在磨牙,手指被一口咬住了。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一边碎碎念一边拼命掐小女孩的脸颊,随后捏住了小女孩的鼻子,费了好大劲才将手指抽出来,没出血,但牙印宛然,这还真是自作自受了,轻轻地甩着手指,掀开帐篷的门边,清晨的林间出现了芥末那张清纯中带着些无奈的脸。
这是树林间的,一个小小的营地。
一大一小两个帐篷,中间是一个古怪的木箱子,木箱子上还放着一只大背包,几样东西错落在林木间,围成一个小小的扇形,对着中间一堆篝火的余烬。从稍大一点的帐篷里走出来少女穿着作为睡衣的柔软白衬衫,薄薄的只到小腿一半的粉红绸裤,长发微乱,赤足。虽然是炎夏的季节,但这时候晨雾微凉,她轻轻摩挲着手臂,赤足在挂着露珠的草地上踩了几下,随后才走向一边的小帐篷。
在小帐篷的门帘外偷偷看了一眼,她去一边穿上了凉鞋,在大背包里拿出毛巾,朝四周看了一眼,方才进入了树林的更深处。清晨间,树林里浮动着雾气,这样的时间里穿行其间,有时候会觉得俨然回到了古代,溪水的位置就在不远的地方,循着昨日的记忆,不一会儿便暂时地出了树林的范围,那是一个不算高的小草坡,静静的溪流就在草坡的下方,少女试探着走出几步,随后便“啊”的一声滚了下去,半个身体浸入了溪流里。
“们…”
她有些苦恼地从溪水里爬起来,捡起了快要被水流冲走的毛巾,拍打着几乎将衣物变得半透明的水溃,而就在几秒钟之后,蓝樟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上方,有些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掉下来了。”
“昨天就说过这里很陡”
“呵呵”
突然才将此时的身体状况与上方少年联系起来的少女脸上随然红了起来,随后轻轻抱住了胸口:“呃,阿粹哥哥,可以帮我拿衣服过来吗?”
“哦。”她这样一说,匕方蓝粹也才反应过来,脸在徒然间红得像是要烧起来,微微一愣,转身跑了,不一会儿将整个大背包都提了过来,少女就这样在溪水边换了新的衣裤,换的时候,少女朝四周看,附近的林间都没有人,但从未在这样露天的地方换衣服的她总觉得每一棵树都有些可疑,如果阿粹哥哥躲在那棵树后面呢?她知道这多半是不可能的,但回想起昨晚做过的梦,心中就是忍不住这样想了。
于是,觉得害羞。
不久之后,林间的篝火堆又燃了起来,简陋扎起的木架下方有一只小锅,蓝樟在生火,被他拿过的树枝放进火堆里罕见的没有出现太多的烟雾,芥末在用几样简单的配料调制着面汤,迷迷糊糊被叫醒的小女孩捧着毛巾,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在附近的草地上转悠,准备去往小溪边洗妆,想起不久前芥末的遭遇,蓝樟抬头叫了一声:“溪边的那个坡很徒,当心掉下去。”
“知道了!小女孩不爽地回过头,犹如示威般的大叫了一声,径直朝溪水的方向走过去,头才刚刚转回去,砰的一下撞到了前方的树干上,闷哼一声坐倒在地,几秒种后才揉着脑袋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目光警惕地转回去,准备记仇,不过清晨的篝火边一男一女都在忙琰,看起来没有发现她刚刚糗态。实际上,两人正背对着她拼命忍笑,肩膀抖个不停。
这是一天的开始。
流浪的第一个星期,所有的东西都是新奇的,无论是对于芥末还是珊瑚,即便是蓝粹,之前也未曾有过如此悠闲的旅行,他之前一个,人的流浪,纵然看来自由自在,实际上却充满了难言的孤独与辛苦,类似这样三个,人一块每天走走停停,无忧无虑的日子,在之前其实很少有。
当然,若以成绩而论,比起之前来,就实在乏善可陈,这七天的时间走走停停,也没有刻意要求要走多远,从大路到小路,从小路到田埂,随后穿山过岭,零零总总加起来大概也不过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时间正是炎夏,蓝粹背着夫箱子,珊瑚偶尔就坐在那箱子上,撑着一把遮阳伞,努力让阴影同时遮住自己与蓝樟两人,芥末则跟在旁边走,一路说说笑笑,她在平时便有许多的锻炼,这点活动不在话下,而相对来说,蓝樟对这种旅程就更加适应,背着大箱子和小女孩,甚至连汗都不怎么出。芥末偶尔也会感叹,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将事情的原因归结于蓝粹前些年的流浪,偶尔觉得很崇拜,偶尔也会下意识的感到难过,毕竟一般的孩子小时候可未必会经历那样多的事情。郭莹的父亲就是警察,她也时常能听说一些孩子因为困难的生活,往往成为偷、扒手,或是走上其它的犯罪道路,能够在经历过那样多的波折之后,一个人努力生活还如此乐观的,几乎是没有的。
姐姐或许只是将阿粹哥哥当成一般的坚强的男孩子,但自己却能明白,那绝非仅仅是“坚强”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当然,若是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蓝樟说不定会露出苦笑,毕竟他的力量很大一部分还是来自于那些超能力,若真是将大家摆在一样的起跑线上,自己能坚持多久,那还真是难说。能这样轻松地背着大箱子与女孩自然也是因为对能量的控制,而由于这样二他直接就可以将空气中的热量排开。甚系制造一个话六品爽的空间,只是事情也不能做得这么明显,他只能是形成一个芥末未必能感觉到的温度差,然后因温差而导致空气对流,三个人这一路走来,哪怕是最热的时候。都一直是凉风习习的,这倒是事实。
相对麻烦的一件事其实来自于食物问题,这样的天气中新鲜食物无法储存,他们又没有特意选择城镇的路线行进,虽然之前也准备了压缩饼干、方便面之类的东西,但总不可能每天靠这些速食过活,想要每天吃一顿新鲜饭菜,还真是得靠运气,当然,这问题也不大,昨天他们就进入了山里,没有买到东西,傍晚的时候蓝粹借口出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村庄,直接飞了三十多公里,在附近的小镇上买了新鲜的菜回来。日后当然也可以这样干。
总之,既然没有非去不耳的目的地,这样子一路旅行,也是一件很不错的经历。
说起来,中国人口十二亿,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大家都在为人口膨胀而头痛。一听就像是处处都住了人的感觉。但实际上,若真的走出去,完全看不见人的山岭也是存在的,以往蓝粹飞在天空中,对此的感触还不算非常深,这时候脚踏实地地走,一旦进了山里,往往就有被吞噬掉,按照这个速度怕是几天几夜都走不出去的感觉。相对无人区,更多的当然还是偶尔能见到人类痕迹的山林,被踏出来的林间道,偶尔看见残破的碑,被砍掉的树木,又或许上一衷还什么都感觉不到,转过下一片树林,就能看见分割的农田,灰瓦土墙。
三人目前选取的作为营地的这个小树林附近还看不见什么人际,由于地方不错,他们昨天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将营地整理得初具规模,早晨吃了面条。珊瑚对于拔营的提议就明显没什么兴致:“不走啦不走啦,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们再在这里住一天好不好。小女孩对于这个看来很棒的营地明显不想就此离开,住在这里简直跟小说里的生活一样嘛。
“不行的。我们都走了一星期了,还没看到第一个城市,暑假就两个月,你这样别说到江海,我们连长江都看不到就要走回去了。”蓝粹大摇其头。
“是啊。”在一旁看地图的芥末点头复议,“我觉得呢,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个位置往东北稍微走一点,估计今天可以到宁”了。”
“宁川有什么?”珊瑚的脸上写着不情愿。
“宁,芥末看了蓝粹一眼,“竹筒饭挺好吃;”
“听说宁川挺乱的。”蓝粹说着从学校听来的传闻,“说是很多人混黑社会什么的,啊,对了,冯雪峰有个亲戚,据说到宁川被人砍了”
“好吧。”也不知道是被竹筒饭还是被黑杜会吸引,珊瑚站起来拍板,“我们去宁”今天晚上要住旅店。”
如此一来。他们方才拔营启程,只不过这天晚上他们还是没能抵达城市,傍晚的时候,他们登上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山上有一座亭子,四周望下去,风景挺美的,树林延绵而去,随后便能看见农村与田地,更远的地方,便依稀是城市郊外的轮廓了,一条道路从山巅几公里外的地方延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