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心疼女儿,被傅云杉这么一说,再不敢自持身份,忙放低了身段,为女儿求情,“杉儿,她是你亲姑姑,你怎么忍心让她废了手?”
“呵呵!”傅云杉不屑的瞥了这对极品母女一眼,“我姐还是你亲孙女,她亲侄女,她怎么忍心当着那么多村人的面败坏我姐的名声?!”
“我错了,我错了!杉儿……我真的错了,我再不敢了……”傅琥珀哆嗦着嘴唇,一手抓着傅云杉的手,拼命求饶。
傅云杉扫杨氏,杨氏忙不吭声。傅云杉笑,手下使劲儿,傅琥珀瞪着杨氏吼,“说啊,快认错啊!娘,你想让我变成残废吗?”
杨氏脸色难看,眉头拧成了麻花,嘴唇抿的紧紧的。傅云杉嗤笑,傅琥珀大怒,“你是不是我娘啊!我、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出声,我真变成残废、我恨你一辈子!”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杨氏听到女儿诅咒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瞧见女儿痛苦扭曲的脸,再顾不得什么,咬着牙认了错。
傅云杉松开手,拍了拍掌,“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让我知道你们背后作祟,下次就不只是吓唬这么简单了!”
傅琥珀揉着胳膊,往后缩了缩,连连摇头,“不、不敢了!”
“那就老实的在这里呆着,我姐什么时候出嫁了,我什么时候唤人来给你们开门。”傅云杉起身往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司命,点了她们的穴道,我怕她们跑出去添乱。”
“我、我们保证不跑!”傅琥珀摇头。
傅云杉咧嘴一笑,一字一字道,“我信不过你们!”
司命朝二人走去,傅琥珀尖叫一声扔了杨氏往门口跑,司命身影一动,将她点在原地,杨氏瞪大眼,一句救命还没喊出口,就落了同样的下场,被司命定在一个诡异的动作上。
傅云杉赶到新房时,只赶上最后一项,为出嫁女唱诗。
楚氏正笑着拿了篦子,象征性的给傅剪秋梳头,“吾家女儿容颜好,吾家女儿芳华娇,等的许家百年缘,许家娶女才可靠!”
“娘……”傅剪秋笑着忍住泪花,开口回应,“不求金银富满堂,不要才斗高千丈。只愿他心知我心,情深意重绵绵长。”
“秋儿……”楚氏没能忍住泪水,忙把头别开,白昕玥递了帕子给她抆泪,却怎么也抆不干。
傅思宗走到傅剪秋面前,也是红了眼,接过媒婆递过来的一朵红绒花,轻轻簪在妹妹的耳边,笑着念,“妹妹临嫁前,哥哥把花簪。家门为她开,一世护她安。”
“哥……”
白昕玥笑着上前,掏出绣好的红帕塞进傅剪秋的手里,“十七芙蓉蒂,花好且相离。锦年岁添喜,盼姐福日日。”
“昕玥……”
大门外,忽然传来鞭炮阵阵,有小厮在院子外大声喊,“姑爷来了!新郎来了……”
“哦……哦……”一阵孩子的呼唤由近及远,“新郎官来喽……”
媒婆笑着大声道,“盖喜帕!”
大红的喜帕盖到傅剪秋珠翠环绕发式繁琐的头上,傅云杉只来得及瞧见傅剪秋明艳动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娇羞,就被喜帕挡住了视线,一想到傅剪秋从此要在方家生活,以后不能天天再见面时,不由心里堵的难受,鼻子一酸,眼泪不知道怎么就落了下来。
门外,传来孩子叽叽喳喳的笑闹声,门内,傅思宗撩起绛红色衣袍微微蹲下身,楚氏笑着将女儿扶上儿子的背,看着儿子背着女儿慢慢走出房间,泪唰的一下就再也止不住了。
王婶在后面看着也是忍不住掉泪,呜呜咽咽的怎么也停不了。
一旁的妇人摇了摇头,忙上前劝着拉着带着楚氏往大厅走去。
傅云杉抬脚紧跟上去,看着自家哥哥背着自家姐姐走过院门走进大厅,傅明礼和匆匆赶来的楚氏正端坐在主位上,二人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块芙蓉并蒂的大红绸垫,傅思宗弯腰将妹妹小心的放下地,轻声道,“秋儿,到大厅了,往前一步是跪垫。”
“嗯。”喜帕下,傅剪秋眼眶湿润,踏前一步,跪下,一旁的顾淮扬大声唱,“一叩,谢天赐良缘。”
“嘭!”傅剪秋转身朝厅外天地叩头。
顾淮扬接着唱,“二叩,谢亲恩。”
“女儿谢爹娘养育之恩!”嘭一声,很响。
傅明礼红着眼道好,一双眸子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顾淮扬再次唱,“三叩,别亲人。”
“女儿拜别爹娘,以后不能侍奉在爹娘身边,万望爹娘保重身体。”嘭又是一声脆响。
傅明礼和楚氏同时起身,将女儿扶起,说了几句要孝顺公婆侍候夫君繁衍子嗣勿要置气之类的话。
顾淮扬笑着看了眼厅外,对上楚家二舅的目光,点了点头。
楚家二舅一声高喊,“吉时到,新娘上轿!”
院内瞬间响起滴滴答答的吹响,傅思宗再次弯腰将妹妹背在身上,眼中已是模糊一片,“妹妹,以后在许家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回来告诉哥哥,哥哥为你做主。”
“哥。”傅剪秋双手环住傅思宗的脖子,眼泪扑簌落下,滴在他的背上。
傅思宗迈着脚步走的很慢,不过三分钟的路程愣被她走了一刻钟,直到大门外那身着一身大红的许长清出现在视线,傅思宗才忍着心里的不舍酸楚,恢复正常走速,将妹妹稳稳放进花轿中。
“有劳大哥!”许长清笑眯了小眼,拱手唤傅思宗,傅思宗狠狠瞪了他一眼,哑着声音道,“许长清,你若敢让我妹妹受半分委屈,我绝不轻饶了你!”
傅思宗待人一向温和,鲜少有这般看人的神色和如此严厉的口气。
许长清一时有些愣住,待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后,忙躬身郑重道,“大哥放心,长清一生一世只爱秋儿一人,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
傅思宗张了张嘴,看着大红的花轿,狠喘了口气,摆手,“走吧。”
媒婆笑呵呵的站到花轿前,大声喊,“起轿!”
许长清撩起红衣翻身上马,俊朗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抬手一挥,唢呐声、锣鼓声瞬间响起,花轿起,浩浩荡荡的往镇上出发去。
村里人都站在路两边瞧傅剪秋的陪嫁,等看到三片青瓦和足有二十个土坯时,都不约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