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眉宇间到底有些愁绪。
俞凛小心试探,“顾公子,你也?”
顾怀陵幽幽的叹了一声。
身为大舅子,没有发现妹夫的小毛病,还要妹妹操心,是做哥哥的不称职。
俞凛抿了抿唇,看向了最后一位。
陆湛小声叨叨,“凛叔你别看我,我愁死了快。”
再不把怀月的生意弄回正轨,自己就要戴猫耳朵了,怎一个瞅字了得哦。
俞凛:“……”
看着三张焦眉烂眼的脸,俞凛抹了一把脸,觉得自己一瞬间老了好多岁。
我错了,我不该把家主教给你们的。
揉了一把脑袋,糟心的事先放一边,先处理正事要紧,正要说话,就见俞墨已经和俞九在低声说什么,俞凛神情一顿,无声的靠了过去。
俞墨看他一眼,没说话,俞九也不在意,继续道:“查了,不仅没人报官府,也没去找他们的靠山,倒是有两个眼生的小子,去了城北的荷花胡同。”
听到这,俞凛挑眉,呲笑道:“这是盯上咱们家了?”
上次来家里投毒未遂被逮着的俩小子,就和荷花胡同里的人有关系呢。
“不止。”俞墨想的更远,轻笑一声,“你忘了?其中一个还是衙役呢。”轻笑声中带着笃定,“人家谋的不止咱们家,还有更大的。”
俞墨是没了耐心,也冲动,但不代表没有后手。
打起来之前就将周围的路派人看着了。
这不,大鱼就现形了。
而且这大鱼来头估计不小。
南区平日里就乱,小斗殴那是隔几天就要上演的,衙门也不愿淌这里的浑水,能在这里成事的,背后的关系深着呢,但那是平时,今天这里烧了宅子还出了人命,居然还没人来。
现在没人来,原因只有一个,没有去告。
苦主们都不出现,他们自然乐的清净,等上面的人斗出胜负了,他们再来扫尾,这样就谁也不得罪了。
邻居们全都不哼声,看来大鱼有点大哦。
不怕他大,甚至越大越好!
俞墨咧嘴一笑,幸灾乐祸,“走,咱们去给何知府送一场政绩。”
有人想动芙蓉城,最先触及的,自然是知府的利益,既然对方选择从自家着手悄悄的来,说明有顾忌,有顾忌,何家也能和他们斗上一场。
斗。
斗的越狠越好,自己才好浑水摸鱼。
俞墨抬眼看向乖乖站着的三兄弟,“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不打了吗?”最先发问的,居然是陆湛,小家伙居然还跃跃欲试的模样,就连顾怀陵叶惊澜也是如此。
俞墨x俞凛:“……”
“你们这是打架打上瘾了还?”
“他们不高兴,我就高兴了。”叶惊澜呲牙,我憋屈你们凭什么舒坦,不行!
“郁气长结内心不利身。”顾怀陵笑的一脸温和。
“打一架心里就舒服多了。”这是最简单的陆湛,末了还不死心的再问,“真不打了?我还想把小将军带出来呢。”
小将军也可以出来玩一玩了,它是老虎,不能总养在家里,也要见见血,不然失了野性。
俞墨不耐烦摆手,“去去去,打个屁,给我老实回家睡觉去!”
今天发生的事太大,哪怕俞墨等人已经散去,夜夜笙歌的南区今晚还是罕见的安静了下来,右边春景园的二楼包厢里,名干帝坐在位置上出神,张德安刘闽昊安静站在一侧。
先前名干帝是真的不相信那是自己儿子。
他不信。
不信那个生性淡薄连父亲都不放在眼里的孩子,在外人面前却这般鲜活。
可人来了之后,残酷的真相摆在了眼前。
那真的是自己儿子。
他会笑会闹会撒娇会使小性子,他还养了一只名叫小将军的白虎,他所有该有的少年心性,在出宫后就回到了他身上。
所以在宫里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个样子?
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吗?
名干帝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小六,一时间竟不敢认,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儿子,差别太大,十足的陌生感,却又隐隐有一种欣慰在心里流淌。
他该是这样的。
少年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