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的表情突然犯难起来。
“怎么了?”
掌柜对上殷呖呖那双眨着期许犹如星芒璀璨的眼眸,长长地叹口气,“先前有人定了。”
“啊?”殷呖呖大失所望。
掌柜摆手,又道:“不过他与我定了一月时日,至今都未曾来取,也不算我言而无信。”
最后殷呖呖满心欢喜地抱着书离去。
她走了没多久,掌柜打算重拾起《大齐女将》看时,又来人了。
“掌柜,我来取与你定的《西游释厄传》。”易鹤安从外走进来。
掌柜捡书的手一抖,《大齐女将》又掉地,“易少爷,你来晚了,没……没了。”
“没了?”易鹤安一怔。
倒是有些不敢置信。
“掌柜你可莫要私藏了,诓骗我。”他哑然一笑。
这红鲤镇如他嗜好收集话本的人,屈指可数,而知晓掌柜能力通天可从京城搜刮珍藏话本的,更是少之又少。
“真没骗你。”掌柜摊手。
易鹤安这次是真愣了。
但算算日期是他晚来了几日,实在是前些日子忙于相亲抽不开身,最后颇为不甘地作揖告辞。
这厢如愿得了有意思话本的殷呖呖兴高采烈地回到镖局,才进门,就听到自家老爹中气十足的一吼。
“不孝女!给我跪下!”
她一抖,一杯茶盏迎面飞来,她眸光一凛,身形顿闪,杯盏从她面颊仅半指的地方抆过。
而后她怒目望向蓄着络腮胡满身匪气的壮汉,“爹,你疯了?”
却见那壮汉从屋里走出来,将一身正气十足的戎装穿得如山匪头子似的,长年累月奔波在外的肤色呈褐色。
他嘴里叼着根牙签,“我疯了?你今儿在学堂做了什么好事?将先生都气晕了!”
说完又吹胡子瞪眼,“叫你去学堂,就是这么给老子丢脸的?”
别看这壮汉拥有魁梧的身形,却拥有一个脆弱的小心脏,今天一回来就被自家闺女气坏了。
给她送学堂里,她都做的什么事儿。
“我……”殷呖呖怀疑自己哔了狗,到底是谁传的风声!
传也不传完整!
虽然不是她一甩,那画册不会落到先生脸上,但是,气晕先生的不是她啊!
她充其量就是个……从犯?
不管是个什么,被老爹一骂,她反正就是比窦娥还冤!
她那叫一个委屈,“你一回来就兴师问罪,倒不如不回来!”
殷老爹面色一改,大喜过望,“咦,闺女,你这是学会用四个字儿的词了?”
殷呖呖:“……”
还不等她有所表示,殷老爹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会用四个字的词儿你就开始气先生了是嘛!”
“我不是!我没有!他们瞎说!”殷呖呖否认三连。
“还狡辩!”殷老爹抬起大手,掌风呼呼,可是吓人。
高抬一落,就往他自己身上一拍!
力道大得殷呖呖都吓了一跳!
就听殷老爹怒喝:“你还狡不狡辩。”
殷呖呖不背锅:“我没有!”
“还不承认!”殷老爹愤怒,又是往自个儿身上一拳,拳头将胸膛捶的一声闷响。
殷呖呖严重怀疑会将他自己打内伤。
“我没……”就在她还想否认时,殷老爹睁大眼,很是凶残蓄势第三拳要往自己胸口砸去。
她话到嘴边连忙改口,“是我是我,都我干得,您老行行好别打了。”
“你干了什么?”殷老爹不罢休地瞪了一眼殷呖呖。
殷呖呖本想说自己将先生气晕,但见殷老爹得意地睨了一眼殷呖呖,殷呖呖读懂了,他在说“小样儿就这儿和爹斗。”
试问阔别许久的老爹一见面就发神经怎么治?
殷呖呖眯了眯眸子,一字一顿道:“我在学堂看春、宫、图将先生气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