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不是小偷,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吃”了别人的玉石。他只是看看新鲜。
“刘老弟,你来得真是时候,专门来蹭饭的是吧!”
远处传过来一个粗豪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从大院最北边的小楼里走出一个面色黧黑的汉子。
刘松林听到声音,也笑说:“那当然,你胡老板今天不请我们吃饭,我们就不走了!”
胡老板见棚下有个人正对着机器看新鲜,又听刘松林说“我们”,就知道他们是一起的。于是他向郝仁一指:“刘老弟,这是你的朋友?”
刘松林点了点头,正要介绍,郝仁却主动向胡老板伸出手:“我叫郝仁,姓郝名仁,赤耳郝,仁义的仁!”
胡老板就和郝仁握了握手:“我叫胡永华,这就是我的家。兄弟远来是客,我一定要尽地主之谊!”
“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刘松林笑道,然后他的手向院中的那些玉雕机器一指,“老胡,你这些机器怎么停了,工人呢?”
刘松林此言一出,本来还有点笑模样的胡永华就变了脸色:“不提这事!今天郝老弟第一次来,我带你们一醉方休!”
胡永华这个态度倒让刘松林不满意了:“你别不提这事,我还指望着你快点给我出货呢。上次从你这里进的玉器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胡永华苦笑道:“刘老弟啊,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可能就没有了!”
“怎么回事?”刘松林一头雾水。这几年,他走南闯北找了几家供货商,就属老胡的手艺好,所以他的生意才兴隆。怎么老胡这么说?
郝仁在一旁听了,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胡永华的机器好好的,院子里也有了原石,怎么说不干就不干?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过来叫骂声:“姓胡的,我不是早就让你别干了吗,你怎么阳奉阴违?”
郝仁循声望去,只见从胡家的大门外走进几个问题少年,一个个发型奇特,还有的带着硕大的耳环。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根钢管,摆明了一副打、砸、抢的架势。
胡永华见了,立即小跑着迎了上去:“几位弟弟,我没干,真的没干!”
“你没干?他们是谁,一看就知道是从北方来的,是你以前的客户吧?”那帮问题少年中有一个头目,是个塌鼻梁,他眼力倒不错。不仅看出郝仁和刘松林是外地人,还知道他们是北方的。在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人的眼里,长江流域的都算是北方了。
胡永华赔着笑脸:“这两个确实从北方来的,但是他们不是客户,是我老婆的表弟!”
“胡说!”塌鼻梁指碰上刘松林说道,“这个北方佬我认识,以前经常来你这里进货。你还敢瞒我?兄弟们,给你打!”
塌鼻梁一声令下,几个问题少年立即围了上来,各人兴起手中的钢管。
郝仁见势不妙,立即冲到了最前面,同时将刘松林和胡永华向身后推开。
就在这时,少年们的钢管已经打了过来。郝仁向旁边一闪,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根钢管,用力一带,就将这根钢管的持有者拉了过来。
这一招是郝仁的拿手好戏。但凡几个人打他一个,谁冲在最前面,谁就倒霉。肯定会被郝仁拉过来当挡箭牌。敌人的拳脚就会打在挡箭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