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豫眼中冷意掠过,他既已得了展宁行踪,便不再迟疑,今日在场诸人,除了一个展宁,他谁都不打算留下。
无毒不丈夫,今晚注定是个嗜血之夜。
“没关系,过了今晚,我有的是时间来料理。”
严豫一个手势,他带来的黑衣人便会意动了手。
严豫今晚下了必杀之心,带的人个个是好手,人数也远多于严恪一方。
刀光剑影之中,严恪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竟只剩下连安、悬铃、展宁还在他身边。
悬铃一直护在展宁身边,她身手虽好,但要照看展宁,也有些吃力。好在严豫下了命令,不准伤及展宁,才让悬铃得以□□顾看严恪一些。
严恪此时身上已然负了伤,展宁的目光紧紧瞧着他,显得很担心。突然间,展宁面色一变,只见严恪才逼退了一个黑衣人,接着又有人欺身上前,对方手中长剑冷寒,直直刺向严恪心口要害之处。
严豫始终在一旁冷眼旁顾,未曾亲自动手。
看见手下的剑刃就要刺入严恪胸膛之时,他微微笑了起来。
但很快,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胸口的疼意猛地袭来,上一次被展宁刺伤的地方,似乎再次被劈开。
他眯眼看过去,只见严恪冷笑着看着他,面对面前的剑不闪不逼,“我不介意与睿王爷同归于尽,但看睿王爷肯不肯。”
“都住手!”
即便觉得这疼痛来得荒谬,严恪的话又莫名,但对危险的本能直觉,还是令严豫喝止了自己的手下。
那手下不明所以,但不敢违逆严豫,硬生生撤了力道,长剑剑尖堪堪抵着严恪的胸膛。
但令严豫意外的是,严恪竟然主动伸出手,握住胸前的长剑,然后,他在展宁的低呼声里,将那剑尖往自己胸口一送。
严恪这一送自然是有分寸的,避开了要害。但严豫想不到的时,一股尖锐的疼痛居然从他的胸口处传来。他喉头更是一甜,一点血丝从嘴角溢出。
“这是怎么回事?”
以手背抆去嘴角血迹,严豫看着同样艳红的鲜血从严恪胸前溢出,他目光森寒不已。
严恪倒是忍痛回了他一个笑。
“青川紧邻南诏,南诏有一种蛊虫,名唤同命蛊,不知睿王爷有没有听过?”
严豫脸色猛地变幻,这种离奇蛊毒,他本是不相信的,可刚刚的一切,也是他的亲身经历。而他再一想,猛地将视线投向了展宁。
可展宁根本没有看他,她匆匆赶到严恪旁边,忙着瞧严恪的伤势,一面责怪严恪的胡来。
自己的胸口似乎更疼了,严豫清楚地记得,他去找展宁的那日,就着展宁的手,喝了展宁喝过的半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