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莱顿是想在这里了解自己？那应该等到没有人的时候下手，而不是让有证人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

除非……

除非那两个证人也是他的同伙。

唐且一边向一边走，脑洞越开越大，直到自己伸脚下意识的走台阶接触到的是平底，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楼。

他刚一停下来，莱顿在后面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莱顿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和平时没什么区别，难道是他想多了？“没事。”

一路上唐且的注意力高度紧绷，时刻准备着出现紧急状况如何应对，他紧张的一直到了宿舍楼，一直到唐且和莱顿互道晚安进了宿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唐且假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能轻轻松松的干掉他。何况莱顿也许还是一位和血有关的生物。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是唐且还不能妄下结论。

星期四的上午是没有课的，唐且他们宿舍的人都打算在床上度过一上午，然后起来吃个早午饭，美美的去上下午的课。

不过唐且是养成了固定的作息时间的，所以还是照着上课的点起床，收拾一下，比平常稍微晚一点的往第二食堂走去。

原来他的早餐还会看哪个食堂离上课地点进就去哪里，但是现在早中晚餐全部定点第二食堂，风雨无阻。

食堂里还是那么的冷清，唐且进去看见雍容没坐在柜台里，而是坐在就餐的位置，桌面上铺着好几本账本，他手上正打着算盘。

听到动静，雍容一边叮叮咣咣算账，一边说欢迎语：“欢迎光临。”

“买票。”

“过来买吧。”

唐且走过去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账本，发现账目都是用毛笔写的繁体字，而且所有数字全部用的是大写，有些对数学不敏感的人估计看一眼就得晕。

“吃点什么？”

“馄饨。”

“三块。”雍容递了小票过去，唐且拿着去窗口，对食堂有了大概的了解，对于食物制作速度之快他也不会觉得多奇怪了，相反这也挺好的。

唐且随便捡了一个位子位置坐下，他发现有两张桌子上摆着用过的餐具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张桌子上摆着的是面碗，一张桌子上则是酒杯。

唐且看到这的第一反应就是——莱顿来过了？

他听见雍容说： “不好意思，绯渊还在上课所以没有打扫，希望不会影响你的用餐心情。”

“没关系。”

“嗯，不过她也快来了。每到这个时候做账我就有些乱，柜台都摆不下只好到外面来做了。”

雍容作为曾经收服食堂的对象，自身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能不得罪自然就不得罪，万一惹怒他了……

从先前看到的他和绯渊的互动上来看，唐且有理由相信雍容看起来人畜无害，切开是黑的。“食堂收益好吗？”

“就那样吧。”雍容随意的回答：“反正房租水电不用付，做饭成本也不是我掏，员工工资嘛……绯渊那边便宜。”他将视线转向到窗口，“他的话……也不是现金结付的，反正能糊口，够我订全年杂志的。”

唐且刚吃第二个馄饨，就看见绯渊几乎是从门外扑进来的，她一个翻身站稳，视线第一时间找到雍容。

“老板我来了！”

“嗯，干活吧。”

绯渊从手中看起来巴掌大的包里抽出了围裙、袖套，麻利的戴上。

“叔……”她刚张嘴朝着窗口的男子，对方就扔了块抹布过来，直接往绯渊脸上糊。

绯渊麻利的接住，然后开始收拾桌子，见到唐且，她响亮的喊了一声：“学长早上好！”

“你好，你们这么早就有课？”

“诶？”绯渊没想到唐且知道自己的课程表，还以为是雍容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于是说：“我们那边时间和你们这儿不一样的，这边要比那里快一点。”她将隔壁桌的酒杯还有面碗收起来，麻利的抆桌子。

“学长早上没课吗？”

“嗯，没课。”

“那你起得挺早的啊，像我同学要是早上没课，能睡到临上课十分钟，然后一边跑去教室一边变身。”

“还好吧。”

雍容算好账后，没来得及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拿着本账本就走掉了。

雍容一走，绯渊整个人都活了起来似的，她开始和窗口的男子聊起天来，从她们的聊天中来看，绯渊似乎种族也不是人，而且她上的学校也是很有特色，比如学校没有大门，四周全部都是结界封闭，在入口处一般学校会为了绿化种些花花草草，但他们学校很有个性，不走寻常路。

因为他们学校花匠种的是宾夕法尼食人花。

虽然唐且不知道宾夕法尼和宾夕法尼亚有什么联系，但是他听到了食人花三个字就足够表明一切了……

“对了，我又看到酒杯了，那个……莱顿又来了？”说起莱顿绯渊声音都小了不少。

“不是他，来了个女人。”

“哦。”绯渊显得镇定多了。

唐且感觉他们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顾忌到自己，所以改为眼神交流了。他当时只想扮演着来吃饭的食客一角，所以头全程没抬起来，也不知道绯渊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吃过饭他就出来了，临走的时候看见绯渊看他的表情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