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昨天晚上,某个熊孩子随口一句明天早上要陪爹爹一起晨练,为了防止熊孩子早上闯空门时,看见什么不应该看见的东西,污染了不怎么纯洁的心灵,寡人这个当爹的,非常难得的没有找美人大被同眠就算了,还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就怕早上起不来,怕熊孩子伤心难过。
结果呢……自己跟煎烙饼似的滚了一夜,两眼从天黑望到天明,直到早期都要迟到了,本来早该来的熊孩子,竟然一直没有来。
本来以为,熊孩子是怕早朝之前晨练,太早会耽误自己睡眠,所以他说的晨练时间应该是早朝之后,没想到……呵呵,人家好像根本忘了这回事。
气死寡人了!这是欺君!欺君好嘛!欺君之罪按秦律应该怎么处罚来着?怎么来着?熊孩子,气得寡人把秦律都忘记了。不管了,总之今天寡人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熊孩子一顿!
“对啊!谁欺负您了?孩儿去帮您报仇!你说吧,是要孩儿用弹弓砸他家玻璃,还是揍他家的熊孩子?”胡亥用力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好累,还想睡,小孩子不睡足六个时辰,很容易长不高的。说起来,父王今天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来打扰人家睡觉,平常都是吃完晚饭,才来……等等,吃完晚饭……晚饭……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啊?
胡亥揉眼睛的动作瞬间僵住,他好像是真得忘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而且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最次也是个车裂啊。换成自己,会是个什么罪呢?希望不要太重。
胡亥一脸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他仿佛已经看到满天飞舞着的小天使,正吹拉弹唱在迎接他——受死吧!熊孩子!
见胡亥那副小呆萌的样子,嬴政知道他总算想起了,也回忆起来了,冷笑一声说道:“嬴胡亥,寡人今天就要将你……”
“父王,是赵胡亥。”胡亥举起小肉爪,表示很严肃的纠正道:“男子称氏女子称姓,孩儿是大秦公子,不是大秦公主,是个萌萌哒的男孩子,当然应该称氏而不是称姓。”
事关性别,不严肃也不行。别人不清楚也就算了,自己的亲爹怎么让他混水摸鱼的黑自己。
“男孩子?呵呵……真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嬴政将胡亥的小肉爪按回去,要不是亲儿子,呵呵,直接就送你去当太监了,看你个熊孩子还敢说什么“男子称氏女子称姓”吗?
“我这么可爱,当然是个男孩子。”胡亥又将小肉爪举起,摆出一个招财猫的标准姿势。
以后,请大家称呼本公子为“招财咩”或“招财猪”谢谢。
“哼!你以为这样卖个萌,寡人就会原谅你的欺君之罪了吗?”嬴政弯下腰,一把抓住胡亥的腰带,将他提起来,像扛大米样的扛在肩……不对,寡人这么高冷且有王霸之气的人,怎么做扛大米破坏形……不是,寡人这种生活在冰山顶端的人,怎么会知道扛大米这么生活化的事?
于是,嬴政默默的又将扛在肩膀上的胡亥,改成了抱在怀里,让对方坐在自己的右手手臂上,左手重重的在胡亥脸上掐了一把,声音很小的嘀咕道:“熊孩子,便宜你了。”
“父王最好了。”错误的以为嬴政已经原谅自己的胡亥,感动的一把搂住嬴政的脖子,用力在嬴政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趴在嬴政肩膀上,泪流满面的说道:“父王么么哒,胡亥最喜欢父王了。”
这可是秦始皇啊……活蹦乱跳,不收门票的秦始皇,虽然已经吃过很多次对方的豆腐,而且我生……豆腐有点老,但每次能吃到他的豆腐,做为一个脑残粉,胡亥都觉得是赚了,而且是大赚特赚。
“呵呵……”等会你就不喜欢父王了。
现在是夏天,虽然才不过是辰时(早上七到九点),太阳已经老高老高的挂在天上。如同正午一样炎热毒辣的日头,将建章宫演武场无遮无拦的青石板晒在滚烫的,人隔着鞋子踩在上面,都会隐隐觉得脚疼。平常这个时候,演武场是不会有人在的,但在此时,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演武场的场中央扎马步。
“父王真讨厌……”摇摇晃晃站着的胡亥,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另一边树荫下练剑的嬴政,见对方没有注意自己的样子,便偷偷挪了挪发麻的脚,“自己知道躲到树荫下去练剑,却把儿子丢到太阳底下,人干事?哼!皇帝都不是好东西!不要做你的脑残粉了啦!难怪自古以来,皇帝杀儿子跟杀小鸡崽一样的!冷血!无情!没节操!没下限!”
胡亥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用舌头舔了舔因为体内大量失水而发干的嘴唇。
汗水顺着他发丝和脸颊流下来,将身上背心和短裤全部浸湿,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被太阳烧得火辣辣的疼,胡亥刚发誓晚上回去一定会脱一层皮。
“真讨厌!也不知道到底要站多久,你到底是快点练完啊?”为了分散注意力,好让脚没那么难受,胡亥只得继续偷偷打量嬴政练剑。
依胡亥的水平眼光,自然是看不出嬴政剑法的好坏,只觉得嬴政今天挺帅的。长得帅——看本公子萌萌哒的颜就知道了;衣服帅——没有穿平常宽袍大袖的衣服,而是换了一身紧致干练的黑色劲装,显得格外英气;舞剑的姿势也帅——虽然一招也看不懂,但好看就行了,再加上那连自己这种废柴都能感觉到的森森杀气,不帅也得夸成超帅才行。
哎!难怪死了两千多年之后,而且死前死法死后都不怎么美型,还有那么多姑娘哭着喊着要让本公子的后妈。就是不知道,亲爹看了网上那些穿越言情小说,会有什么样的心情?为了个女人不立后?因为心理阴影不立后?本公子看,应该是太过于自负,觉得谁也配不上狂霸帅拽酷的自己,所以才不立后吧?
胡亥依旧扎着个马步,顶着个大太阳继续胡思乱想着,其实嬴政到没规定他一定要扎多久的马步,只是说测试一下他的体力,能扎多久就扎多久,扎到不能扎为止,所以其实他早就想撤了,但无奈嬴政那边的杀气太过于强烈了,胡亥害怕自己前脚一撤,后脚就被一招天外飞剑打翻在地了,“杀气这么重,今天……到底谁给他气受了?把他气成这样?”
嬴政当然很生气,因为自己好不容易才弄死燕丹,眼看着就要灭掉燕国了,大将王翦病了,王翦一病,数年前早已投降的新郑旧韩贵族反了。
呵呵……又给熊孩子说中了,让他知道,又要得意洋洋的炫耀有先见之明,自己这个爹情何以堪,面子往哪撂啊?
嬴政真是一想起来就心塞,恨不得弄死这乌鸦嘴的孩子——如果不是亲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张良项羽必须得杀?张良家在韩国五代为相,项羽家在楚国世代为将,这样世受皇恩的人家,就算是投降我,我也不敢他是真投降啊……
相反,萧何陈平韩信这些人,都不是六国贵裔,和秦国没有大仇……
说白了,秦国如果是兔共,那么张良和项羽就是被兔共打倒地主(张项两家土地被分给了农民,财产被缴上了国库,特权也没有了,多大的仇啊……)萧何陈平韩信都是贫农出身,管他是兔共还是光头党,只要你当权,且有前途给发工资就行了……
第47章 中暑
韩王安,韩国最后一任王。四年前,嬴政派韩国降将内史腾,率师十万南下渡过黄河攻韩,一路势如破竹,几无抵抗,攻破韩都新郑,俘虏韩王安,改韩为大秦颍川郡,设阳翟为郡治,韩国灭亡。
对于韩王安,嬴政一没流放二没诛杀,而是任其在新郑附近居住,并且给予了他极为宽厚的待遇。嬴政的本意是希望能借助安抚旧韩的贵族,另外就是对其他国家的君主示威,以减少阻力,用后世的话来说,这是嬴政搞得一次统战工作——当然,从现在的结果看来,这是一次极不成功的统战工作。
韩王安在新郑住了几年之后,发生了着名的“荆轲刺秦王”的故事。
作为一个典型的天蝎男,嬴政在面对赵国、燕国这样的仇人之国时,心眼也就比针眼大那么一点点。与对韩国的宽厚大度不同,嬴政在灭燕时对燕国进行了报复性的攻击——说个题外话,燕丹就没想过,万一荆轲真把嬴政刺死了,扶苏继位为王,会对燕国展开灭国灭种攻击的事?哪怕扶苏再仁慈宽厚,对于杀害先王的凶手之国,也不会有多少好脸色。至于扶苏才十三岁这种事,就更不是问题了,别说嬴政也是十三岁登基,爱新觉罗福临当年只有六岁,也没耽误满清入主中原啊。
总之,天蝎男报复完燕国之后,又转回头想起了韩国。这时,韩国地下也已经开始有零零散散的抗秦活动,为了防止韩王安也跟着燕国瞎起哄,嬴政将韩王安迁到了楚国故都郢城。
嬴政下这道命令时,胡亥正好蹲在旁边玩玩具,一听自己说要将韩王安迁到其他地方去,立刻抬头说了一句“这样还不杀,父王您是准备留着他过年吗?”
没得办法,自己只能拎着熊孩子的耳朵,教育了对方一顿韩王安活着,可以安抚旧韩百姓的话,确认熊孩子听懂了也听明白了,便高高兴兴的命韩王安迁到郢都,结果……熊孩子这一回是没有说话了,但熊孩子当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啊,那么意味深长,深长得……嬴政觉得这辈子都忘不了。
嬴政心中含着愤怒,手中长剑更如狂风暴雨一般施展开来,看得胡亥心惊胆跳,不知道哪路神仙得罪这位了。
这位可是天蝎男啊,得罪他的人怕是下场……不是,是肯定下场不妙了。
“谁招惹你了,你杀他全家去啊,拿我发火干什么?腿疼……”胡亥喘着粗气,额上流下来的汗都快流成了小河,腿已经麻得不像自己的,要不是成年人的意志强撑着,胡亥觉得自己都快要晕过去了。
嗯,等一下,晕过去?或许也不错。
于是,正在树荫下练剑的嬴政,听见旁边的内侍忽然尖叫一声,“大王,十八公子晕倒了。”
嬴政先是没听明白,正准备命人将这个没事乱炸炸乎乎的内侍拖出去打板子时,忽然想明白了内侍那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