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进阮家门的时候,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说话柔声细气的,是阮富的心头好。
后来她生了二小姐,再怀了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看着太太的一双儿女,心中开始嫉妒,慢慢筹谋。
才有了之后那一系列的事情。
之前阮富对她百依百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老爷开始疏远她了。
就算采纳她的意见,也不再是她一说就通,而是要耗费心机哄着他骗着他,才能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
直到如今,连哄骗都没有用了,因为他非常残酷而坚定地站在了别人那边。
那个别人还不是任何一个阮富的姨太太,而是他的女儿。
“小贱人,我就知道阮绵绵长大了之后,跟她那个娘一样贱。外表装的比谁都柔弱,比谁都善良,实际上就是个黑心的,都已经烂透了。”
大姨太又哭又叫,她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忽然有一种她的好日子到头的感觉,或许以后好运都不会站在她这边了。
大姨太在那边自怨自艾,那就不是阮绵绵关心的事情。
她被春杏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房门关上之后,她忽然甩开春杏的搀扶,开始朗声大笑。
她笑得极近开心,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从天而降一般。
但是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完全是控制不住的。
大姨太把持了十几年的管家权,终于被她夺走了。
这个管家权原本是属于太太的,但是自从哥哥死后,太太就不再稀罕这玩意儿了。
太太大闹一通之后,发现只要阮富那个混账在,大姨太就不可能偿命,忽然就心灰意冷了,直接就躲进佛堂了。
“姐姐。”里间的门打开了,八少爷站在门边上,低声唤了她一句,似乎被她这种又哭又笑的神经质反应,给吓到了。
阮绵绵一怔,立刻就给自己抆眼泪。
“小八还没走啊,字没练完?”她极力想要抆眼泪,但是越抆越想哭,根本就控制不住。
八少爷立刻快步跑了过来,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一块小手帕,细细地替她抆眼泪。
“练完了。”他只说这三个字。
还是一旁的踏雪上前来解释道:“八少爷练完字之后,执意要等您,说要您批阅过之后,他才肯走呢。”
阮绵绵心头一软,知道他不是要等她批阅,而是放心不下她。
“没事儿,姐姐是高兴的。”她直接将八少爷搂进了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模样。
八少爷的身体一僵,长这么大还没有谁对他如此亲密。
他可以感受到姐姐身上的温暖而淡香的气息,甚至怀抱的柔软度。
他想起三姨太曾经对他说过,女孩子都是谁做的,温软得很。
虽说那个时候三姨太说这种话,是为了让他以后对自己的太太要好,阮绵绵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太太,但是他觉得三姨太说得对,姐姐也是女孩子,温暖又柔软。
直到把小八安抚妥当了,送他离开之后,阮绵绵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派人去苏州传个话,大姨太那边事情解决了,桂嬷嬷如果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她倚靠在床上,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直接闭上眼睛睡着了。
春杏见到她一脸疲惫感,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当时就在场,是知道六小姐多么艰苦混过来的。
老爷原本就是一个矛盾多疑的人,他并没有彻底厌弃大姨太,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机会。
况且自从十年前,大姨太与太太闹得不可开交之后,阮富就已经摸到一些管理后宅的门路了。
那就是永远不要让一家独大,要保持局面的平衡。
这些女人各有矛盾,才不会闹到他面前来,私底下就能解决了。
*
再说苏州这边,表少爷是头饿狼,开荤不久的男人,自然是把持不住的。
况且四小姐自小娇养长大,那细皮嫩肉的,不知比丫鬟们的滋味儿强上多少。
外加表少爷心中有怨气,对待四小姐极其粗鲁,看着身下苦苦哀求的女人,他内心里那种凌/虐的快感得到了满足。
甚至每次睡完四小姐之后,他都发现白日外面受到的气,都会自动发泄了,这就更加的不可收拾了。
四小姐一直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根本爬不起来,每天晚上都是她的噩梦。
甚至早上表少爷刚走,后脚舅母就要过来骂她,说她是狐媚子托生的,把她好好的儿子都带坏了。
最后还是四小姐硬撑着身体,起来吃了一碗油腥的肉泥,等表少爷对着她又摸又啃的时候,她硬是伸手戳进喉咙里,吐了他一头一脸,才把表少爷给吓退。
或许是那天晚上,被肉泥喷了一脸的感受,实在太过惊悚,让表少爷心理产生了阴影,因此好几日没去四小姐房里。
她总算是身子好了些,隔了几日之后,她身子大好了,却被要求去见表哥的正房太太。
“老奴查过了,这位表少夫人家世清白,也算是读书人家。不过她之前家道中落,没念过什么书,也没学什么规矩,日子过得比较穷苦。不过她一直靠给人家纺线刺绣赚钱,供养了她弟弟读书,后来那位小少爷也很有出息,听说进了督军府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