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行楷,风骨洒落,可能她练上十几年也未必能有这等韵味。
严正看她大失所望,提醒道:“贵人下回不妨多写一点,现临近过年,殿下确实也没什么空过来。”
他是看到太子翻了信纸的,这不是嫌弃信短是什么。
冯怜容还是不太明白,但她更关心别的:“殿下看了我的信,可做什么了?”
“见了余统领。”严正斟酌一下,还是回答她。
冯怜容心花怒放,说明太子是从善如流的。
严正笑了笑走了。
“刚才他说什么多写点儿,可殿下不是忙么,哪里有空看?”冯怜容又跟钟嬷嬷说这个,不然太子不至于匆匆忙忙就给写了三个字。
钟嬷嬷也捉摸不透,可按理说,严正不会害冯怜容的,便说道:“那多等一阵子,再写封去试试,殿下肯回主子,至少不讨厌这个。”
冯怜容便说好。
到得十一月,太子监国整一月之日,有官员在早朝上提出削藩。
关于削藩,其实早在先帝未去世前,他就早早料到各地藩王必会成为国家安定隐患之一,只他明白的有些晚,还未实行下去便撒手而归。
而他的儿子,现任皇帝也没有完全的听从,仍留有四位藩王握有大权,并且在削弱其他藩王时,还曾安抚过其他四王,意图不引起纷争。
太子想到这个,就有些恼火。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都动手了,就动到底好了,偏只动一半,该硬的时候要软下来!现在反倒是枣手。
他想了一路,正要到正殿时,下了决定,又转过身去往寿康宫。
皇后也在,给皇太后夹核桃,皇太后瞧见他,面上就露出笑容:“正好,膳房送了乌鱼蛋过来,你也爱吃的,坐下吃一个罢。”
太子行礼后坐下。
宫人给他拿来一碟乌鱼蛋,太子吃了几口,看皇太后在抆嘴了,便放下筷子道:“孙儿有件事儿想问问皇祖母的意见。”
皇后这就要走。
皇太后叫住她:“走什么呢,佑樘说话还能避着你?”
皇后只得坐着。
太子也确实没有要皇后回避的意思,当下便道:“今儿有人提出削藩,还把皇祖父抬了出来,说父皇不遵循先帝旨意,是为不孝。”
皇太后的眉头挑了起来。
大臣们支持削藩,她自然是知道的,没想到皇帝都不早朝了,他们还给太子提,真是一群会找麻烦的!
她冷笑一声:“他们这是乱操心,现四位藩王,有两位都是皇上的亲兄弟,兄弟连心,才能保住赵家的江山,他们外臣自是不希望如此,藩王强大了,地方官势必要削弱。佑樘,你别理会他们,你二叔,三叔一心为国,打退了多少次外夷?你二叔甚至都负伤了十几次,他们安安稳稳在京城,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