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 / 2)

他们一行人独居一院,卫率精良,也不畏宵小之徒,正是三月,晚间二人入睡时,便叫窗户半开着,往里透透气。

风轻柔的吹了进来,惹得那床帐缓缓摇摆,承安怔怔的看着,觉得自己一颗心似乎也摇了起来,轻飘飘的,使不上力。

原地鼓了半天劲儿,他才走到床前去,掀开床帐,小心翼翼探进一个脑袋去:“锦书……夫人?”

这么会儿功夫,锦书肯定没睡着,然而这会儿听他声音,却没应答。

承安有点儿忐忑,随即又胆大起来,隔着被子,拿手去轻轻拍她:“夫人,理理我呀,别不说话。”

锦书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想说什么?”

承安听出她语中笑意,本该觉得不好意思的,然而不知为什么,自己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今晚,”他顿了顿,才期期艾艾道:“我睡哪儿?”

锦书笑着反问他:“你想睡哪儿?”

承安没有正面回答,只试探着问:“哪儿都可以吗?”

这话问出来,迎面就被锦书眼神刮了一下:“你觉得呢?”

“好吧。”承安好容易抬起的尾巴重新落下,期期艾艾的蹭到床上去,扯了锦书留在外边儿的那床被子,盖到了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她似乎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承安低声嘟囔道:“我跟我夫人同床,怎么还要被笑话?”

锦书抿着唇笑,不叫他听见,末了,方才道:“谁敢笑话你?”

“除了你,还有谁。”承安闷闷道。

锦书似乎被这句话触动情肠,翻个身,正对着他。

“等我们安顿下来,便成亲吧,”她认真道:“不需亲朋好友,只需天地为媒,好不好?”

承安怔了一下,目露狂喜:“你真愿意?”

“不是你说的吗?”锦书伸手过去,轻轻摩挲他面容:“都跟你私奔了,怎么能不给名分?”

承安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倒了,禁忍不住,凑过脸去,在她面上接连亲了几下,“啾”“啾”“啾”,连着响了好几声。

锦书满心柔意,也没故作矫情,将他推开,反倒闷声在笑。

承安心头发热,烫的紧,从自己被窝里出去,钻进了她的被窝里,揽住她腰肢,狂热的吻雨点儿一般落在她面颊脖颈。

“轻些,”锦书将那颗大头推开,气喘吁吁:“春日衣衫单薄,脖颈上留了印儿,可遮不住,你不怕羞,我还脸红呢。”

承安闷闷的停下,在她肩头蹭了蹭,道:“等到扬州,我们就成亲。”

锦书环住他肩,顺毛道:“好,依你便是。”

承安心中惊喜交加,一时之间反倒说不出什么来。

她是他痴缠许多年的美梦,骤然实现,反倒有一种难以置信的虚无感,竟不知如何是好,如何应答。

他这会儿嘴上笨拙,身体却诚实,入睡时二人都只穿了单衣,这会儿身子相贴,更能感知到彼此异样。

锦书察觉他那处硬了起来,热热的抵着自己腿根,不由推他一把:“真有出息!”

“这怎么还笑话我,”承安心头滚烫,委屈起来:“我是男人,又不是不举。”

“好好好,你有理,成不成?”锦书将他往被窝外推:“回你那儿睡去。”

“我不,”承安开始耍无赖,默默将她抱紧:“我难受,哪儿都不想去,就想搂着你!”

“装什么装,”锦书无奈笑道:“你都这么大了,还至于如此无措?”

承安厚着脸皮在她身上蹭,恬不知耻道:“是挺大的。”

锦书噎了一噎,难得有些羞窘,推他一把,没再说话。

承安既然得她松口,定了婚约,已经心满意足,这会儿唯恐逼得太紧,叫她反悔,亲热的凑过去亲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打算回自己被窝去。

锦书看他夹着尾巴缩回去,又好笑,又有点儿心疼。

为一个不知道是否有可能的女人等这么多年,并不是谁都能做,且愿意做的。

她能遇见他,何其有幸。

“过来,”夜色之中,瞧不清她面上神情,连言辞,似乎也朦胧起来:“我帮你。”

第161章 缱绻

夜色深深,微风习习,旖旎像是缠绵的梦一般,萦绕在人身侧。

床帐内二人肌肤相贴,连彼此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直似一人。

承安伏在锦书身上,觉得自己一颗心似乎都被她捏住了,忽上忽下,不知何方,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重重呼一口气,呻吟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夫人,”他拿自己脑袋蹭了蹭锦书肩头,语气轻柔,倒像是在撒娇:“咱们早些成婚吧。”

锦书也出了一身薄汗,将他推开,拿帕子抆手:“急什么。”

“怎么能不急,”承安凑过去,在她身上挨挨蹭蹭,不时地揩点儿油:“我都这样了,你也不心软吗?”

“一边儿去,”锦书拿帕子抆了会儿手,总觉得黏糊糊的,似乎还存在着那种叫人心热的触觉,索性坐起身,点了灯,取木桶中剩下的水抆洗:“偏你毛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