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了！”冰仙子轻声说道。

李慕然点了点头：“明日我等就要离开、随轩辕道友前往玄阴仙域。无名说，那里的阴气和轮回之力以及一些特有的仙家材料，更适合修复轮回塔，所以，在下特意来向冰仙子辞行！”

“明日我等也要走了，去寻找虚日和炼仙壶的下落！”冰仙子微微点头，轻叹一声。

二人一时间沉默不语，还是李慕然话题一转，打破沉寂，他指着远处的山峰说道：“从这仙灵峰顶向下望去，周围的九剑峰各含不同的剑气，仿佛一座剑阵，这让我想到了当年的仙灵九剑！”

“不错，”冰仙子说道：“逍遥剑仙就是看到这景象，才在此处设立九剑宗，暗中收徒，将当年你等九名持剑仙的功法，流传下去。”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李慕然悠悠说道：“仙灵九剑，已经不是当年的第一剑阵；我等，也不是当年的持剑仙，甚至连整个末世仙庭大千世界，都已经封印在混沌双镜之中。只有那点点滴滴的记忆，依然尘封在各仙的神魂之中。哪怕沉睡万载，也终有一日会渐渐开启。”

“已经开启了记忆，你打算怎么做？”冰仙子问道。

李慕然说道：“当然是继续无名的计划，重建末世仙庭！”

“可是这很困难！”冰仙子转过身去，仰望茫茫星空：“当年六境世界的鬼谷等天仙，实力未必在我等之下，他们最终也落得惨败的下场！”

“那又如何！”李慕然毅然说道：“仙路茫茫，艰险无数，我等还不是位列仙班！无论有何困难，都不能阻拦我等重建末世仙庭！当年我参悟不透，看不到拯救末世仙庭的希望，万念俱灰，选择效仿仙帝凌天，自散仙身而逃避责任，将重任交给后人。如今我对天道的领悟更深、已经看到了一线希望，自然不能再逃避，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这份责任，我无法再推脱！”

冰仙子凝望着李慕然许久，忽然微微一笑：“你还是那样！你可知道，你此时的神色，与当年辞别我等、准备与帝释天大战一场时，几乎一模一样。”

李慕然笑了笑：“你也是一样，还是当年的冷若冰霜！不过，在下没有想到，当年一个缩在爷爷身后、对修仙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的小丫头，今日竟然能成为一名可以挽救大千世界无数生灵的天仙！”

“这也是得你所赐！”冰仙子说道：“是你将我带入了修仙界！而且当初若不是你和金羽、冰风、逍遥剑仙等道友推翻帝释天，建立末世仙庭，又散尽修为，延缓大千世界的溃灭，只怕我等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达到今日的成就。”

“这么多年来，谢谢你替我照顾无名！”李慕然说道。

“照顾？”冰仙子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可知道，我最初寻找无名的用意，根本不是要保护他，而是要将他抹杀！只不过见到他之后，我又无法忍心痛下杀手。你们父子俩的眼神，实在是太像。”

李慕然眉头一皱：“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放下么？那颗绝情丹，你始终没有服用？”

冰仙子轻叹一声，然后笑了笑，说道：“早该放下了！只不过今夜叙旧，往事重提，突然有些感慨罢了。夜已深，明日还要穿梭飞行很远，李道友早些休息吧。”

李慕然点了点头，抱拳向冰仙子一礼：“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冰仙子盈盈屈身回礼，目送李慕然飘然离去。

李慕然离开后，冰仙子缓缓从袖中摸出一件已经枯黄的叶片状低阶飞行法器，轻轻抚摸，喃喃说道：“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在你心中，永远是那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吧。然而你却不知道，她早已经长大，早已经习惯了修仙界的冷酷无情，却依然无法忘却，当初将这件法器交给她的翩翩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