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1 / 2)

贵妃多娇媚 鹊上心头 4376 字 4个月前

萧锦琛其实很懒的多说废话。

他平日里要看太多折子,思考太多政事,面对前朝的阁老们,也需要耐心听他们的政见。

所以独自一人的时候,他只需要安静。

在后宫里,倒是有舒清妩陪他说说话,她声音轻柔,仿若细碎的甘泉一般,静静流淌他疲倦的心房。

所以萧锦琛也只喜欢同她一个人说话。

跟别的什么人说话,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的。

后宫众人大概也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且字字切中要害,此时心里不约而同升起些许忐忑来,萧锦琛说的这些,她们平日里是否也做过呢

如果做过

简直不敢想。

太后和端嫔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只有舒清妩和凌雅柔还算淡定,她们俩个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是被下手的那个,自然颇为坦荡。

萧锦琛也根本不去关注太后和张采荷,他只是淡淡看着谭淑慧“惠嫔,你以为朕此言如何”

谭淑慧还能怎么说

从萧锦琛一开口,她就明白了,萧锦琛根本不打算给她留活路。

无论她如何辩解,如何推脱,在萧锦琛那里都毫无作用。从他走进碧云宫的时候,他就已经给她定好了未来。

能耐着性子听到现在,或许只是给她父亲面子。

那她也没必要在装了。

谭淑慧突然变了脸,就那么怨恨地看着萧锦琛“在陛下心里,我们都只是漂亮的摆设,是维系前朝的棋子,至于我们怎么想,做什么,陛下从来都不关心。”

萧锦琛依旧面无表情。

谭淑慧如此说着,突然呜咽起来,她的声音异常悲凉“臣妾进宫之后对陛下曾经怀抱期待,也曾天真期盼,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陛下从来不看臣妾一眼,臣妾心里委屈、难受、日夜难安,姑姑也是看臣妾可怜,才会如此行事。”

本来舒清妩还以为她是“真情流露”,想要最后挽回一波,结果听她说来说去又说谭九梅,差点没翻白眼。

合着她还在演戏呢。

眼眸余光里,凌雅柔一脸扭曲,一看就是想笑又要忍住,好生辛苦。

这话她们听都难受,更何况是完全没有耐心的萧锦琛了,果然萧锦琛就皱眉道“好了,事已出,既无法挽回,就当得惩罚。”

谭淑慧死死咬着下唇,低头擦了擦眼泪,重新归于平静。

“臣妾请陛下责罚。”

萧锦琛淡淡扫她一眼,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太后,最后道“你对属下疏于管理,难堪惠嫔之主位,也难再协理六宫,即日起褫夺惠嫔封位。”

谭淑慧起身,默默跪在地上行礼“臣妾领旨谢恩。”

然而萧锦琛的话还没说完。

他淡淡道“然谭九梅所犯之事实在用心险恶,后果恶重,当得重罚,作为主位娘娘的你,自也要从重处罚。”

“陛下”谭淑慧抬起头,愣愣看着萧锦琛。

萧锦琛似乎有些疲倦了,他道“碧云宫谭氏,管宫不力,治下不严,以致伤人性命,扰乱宫规,着贬为才人,挪居静晨宫。”

“陛下”这一声跟刚才哀婉不同,带着少有的凌厉。

谭淑慧眼睛瞪得老大,似乎难以置信,又似乎充满了怨恨。

仓皇之下,她所有的情绪都展露无遗。

萧锦琛微微低下头,淡漠看着她“谭才人,朕的话还未曾说完。”

他顿了顿,对贺启苍招手,让他把早就草拟好的圣旨拿给谭淑慧看。

“因此事牵连甚广,险恶狡诈,为肃清宫闱,以儆效尤,即日起谭才人闭宫思过,两载不得出。”

两载不得出。

谭淑慧听到这里,心中所有的期望尽数泯灭。

她跟刚才的谭九梅一样,直接瘫坐在地上,一点曾经惠嫔娘娘的尊容都维持不住了。

降为才人不可怕,只要她父亲在前朝能为陛下尽心尽力,她或许还有重新复起的一天,可闭宫思过两年,直接断绝了她的后路。

萧锦琛琛这一招无异于釜底抽薪,既给谭家留了脸面,没有让她流落冷宫贬为庶人,一个才人的位份不上不下,却也不是最差的那一个。

可却就是不给她一点机会,一个才人困守宫中两年,不死也得疯。

他直接给她判了死罪。

谭淑慧痛哭失声。

她们之所以会去动手,是因为想让别人落得这样下场。

在场众人没有一人去同情她,她们冷漠地看着她哭泣,心里想的都是同样两个字。

活该。

谭淑慧本来有一个比所有人都高的,她是官宦之后,侍郎府千金,入宫就被封为主位,得尽优待。

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成了她伤害别人的利刃,也成了抹杀她自己的刀。

萧锦琛看她这么哭,冷漠地抬头在众人脸上扫过“若谁还动歪心思,她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他说完这话,就对太后道“母后,下午耽误太长时间,儿子得回宫了。”

太后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干巴巴说“你去吧,这里这里有母后。”

萧锦琛点点头,他利落起身时,看了舒清妩一样。

“丽嫔,你随朕来,朕有事交代。”

舒清妩莫名抬头看他,见他一脸严肃,立即就起身对太后行礼,然后亦步亦趋跟在萧锦琛身后。

在她身后,是谭淑慧撕心裂肺的哭声。

跨过垂花门时,舒清妩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看谭淑慧整个人趴跪在地上,她哭得肝肠寸断,听声音是无比可怜的,可若舒清妩不回头,大抵永远看不到她隐藏在悲切哭声之下,怨毒的眼神。

她就那么盯着舒清妩和萧锦琛,眼睛里的愤恨几乎要直刺人心。

舒清妩就知道,谭淑慧永远不会认为自己错了,她只会怨恨别人,把自己的失败当成是别人压迫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