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玉林隐藏身份并没有什么恶意,日后一定能找着机会恢复身份的。
这一晚大概只有玉竹和黑鲨睡的格外香甜,其他三人仿佛都是一夜没睡,顶着三对黑眼圈着实可笑。
玉容还不知道自己昨晚和妹妹的谈话已经被人听去,还和平时一样带着钟秀一起去赶海撬海蛎。
一天时间眨眼又过了。
翌日是玉容和魏平约好要来接她们去城里的日子,天才刚蒙蒙亮,就听到魏平赶着车停在了院子外头。
从城里到村上,赶着车最快也要半个时辰,他大概是天不亮就动身的。玉容心疼他,熬了大碗的糖水蛋给他驱驱寒,又赶紧去叫了妹妹们起床。
玉玲和钟秀很快就起来了,只有玉竹赖床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起来。玉容只能先把她把衣裳穿了,再拿薄被一裹,给她放到车上。
反正去城里路上还有一个时辰呢,让她再睡会儿就是了。
一个时辰后,
眼瞧着快到目的地了,玉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朝钟秀问道:“阿秀,你城里有要探望的朋友吗?等下我们和魏平去看郎中,你要是有的话可以先去探望,晚些时候咱们在魏平家门口会合就行。”
玉容这一说,钟秀还真想起了自己有个想要探望的人。
从前在侯府上,处处拘谨和那人也说不上几句话,如今出来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去看看他,自然是想去看的。
只是……
“侯爷派我来,是做护卫的,哪儿能擅离职守。”
“没事儿啊,都到城里了,谁敢在大街上闹事。而且这不还有魏平嘛,他们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大街上和府衙的人动手的。再说,还不兴让人休息半天么,你去吧。”
钟秀很是意动,最后还是坚持把她们送到药堂后才跟她们分开。
到了药堂门口,魏平牵着牛,在斜对面找了个空地停了下来。
“你们进去吧,我在外头看着牛车。甘草堂里有三位坐诊郎中,一位姓马,两位姓冯。马郎中擅长跌打损伤不适合你们,姓冯的年长的那个虽说经验丰富,但他记性不好。好几次给人开错了药记错了病,你别找他。小冯郎中看着年轻,不过他师从淮侯府上的付老郎中,医术很是不错。我跟他打过招呼,你们直接上他那儿看去。要再有什么事儿记得叫我。”
玉容受了他这份心意,笑着冲他弯了弯眼,带着两个妹妹进了这家甘草堂。
“二位姑娘,抓药还是看诊呐?”
“看诊。”
“好嘞,这边儿冯郎中正好得空。”
碾药的伙计放下手里的活儿就把三人往右边儿领。
“等等,是小冯郎中吗?”
“……”
“我们要瞧的是小冯郎中,都说好了的。”
一听说好了的,那伙计赔着笑立刻领着她们掉头去了左边的房间。
“小冯大夫医术了得,这一早上人就排着呢,你们得站那边等会儿了。”
伙计指了指房间角落。
玉容看了看,前头一共就十来个人,不算多,就是外头的房间小,才显得格外拥挤些。
“咱们等会儿吧,正好这小猪还没睡醒。”
玉玲没什么意见,只是把长姐怀里的小妹接了过去。小家伙人不重,但加上厚厚的衣裳和薄被抱久了还真有点儿吃力。
姐儿两轮流抱着人,快排到的时候,玉竹总算是清醒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睡觉睡的一点儿都不好,快到早上才睡着,累的两个姐姐一直抱着她。
“二哥,我睡醒啦。”
玉竹挣扎了下,滑到了地上站着。
正好,也轮到姐妹三了。
里头的小冯郎中一看进门的是两个年轻的姐弟带着小女娃,立刻想到魏平和自己说起的事儿。
“姑娘可是姓玉?”
玉容愣了下,点头道:“是,正是玉姓。”
“那便没错了,来请坐,手搭这里。”
小冯郎中瞧着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对比其他满脸褶皱的郎中来说确实算很年轻,虽不知医术怎样,但态度是非常不错的。
玉容依言坐下,刚伸手搭上脉枕,突然又想起一事儿。
“小冯郎中,你这平时搭脉能靠脉象分辨出是男是女么?”
“自然是能的,若是连这都摸不出来,那便白学了医术了。”
玉容抬头看了二妹一眼,心中顿时一阵后怕,方才她还想让二妹先来瞧的。
“姑娘的脉搏突然快了很多……”
玉竹赶紧出来顶锅。
“我刚刚在挠长姐痒痒,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