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 你没去吃饭啊”蒋望舒拿着批条回来,就看见段移拉着人不放手, 顿时一脸惊悚。
“段宝,干嘛呢, 清醒一点,有条了, 带你出去。”
蒋望舒把段移的手给扯下来, 段移发烧时力气不大,但看得出来拽的很用力,蒋望舒扯的时候也很费力, 以至于盛云泽都晃了下。
“你跟他去医院”盛云泽偏过头。
蒋望舒“对, 团座, 晚上还麻烦你收下作业, 还有记名字, 对了帮我和段移跟阿咪请个假,今天晚自习都他督班。”
段移昏昏沉沉地不肯起来, 盛云泽多问一句“吃过药了吗”
蒋望舒“他不肯吃。”
盛云泽
蒋望舒觉得说出来有点儿丢人, 不过丢的是段移的人, 他毫不犹豫把段移卖了“怕苦。”
想了下, 又补充“好吧其实是这样, 段移吞不下药。”
盛云泽“什么叫吞不下药”
蒋望舒无语“就是不会吞啊, 从小就这样, 喝水都吞不下去, 就一直在嘴里化掉, 要不然就是他受不了吐出来。反正折腾来折腾去都是他受苦,哎你不懂的,小段这个人没别的长处,就是特娇贵。人公主才有的毛病,他有一堆。”
盛云泽“兑水的也不喝”
蒋望舒“更不肯了,对他而言就像把胶囊的药粉弄出来变成水,跟自己含在嘴里化掉没区别。”
盛云泽
他从桌上捡起药盒,挑了个比较温和的感冒颗粒,然后回自己位置上拿水杯去饮水机灌了热水,感冒颗粒倒进去后水瞬间变成灰棕色。
蒋望舒受宠若惊“团座你这是给小段兑药啊”
盛云泽“不然你喝”
蒋望舒忽然有一种嫁女儿的心情,拍拍段移的肩膀“前夫哥亲自给你兑药,你不起来给他面子喝两口”
说完,不等段移回答,蒋望舒心中有数,便开口“团座,你别给他兑了,他绝对不喝。”
盛云泽没搭理蒋望舒,把被子往桌上一放“喝了。”
段移的视线默默地挪到了盛云泽的杯子上,他用的杯子很普通,看起来没什么吸引人的。
盛云泽说完这两个字后不走了,就站在原地。
蒋望舒莫名感到气氛一阵紧迫,其实他一早就觉得盛云泽这人有点儿抖s来着
百闻不如一见,就冲他对段移说这俩字儿,蒋望舒凭空品味出了一点儿情色感来,怪不好意思的。
他大概脑子抽风了。
段移也现场给他表演了一个脑子抽风,在蒋望舒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皱着脸喝完了盛云泽的药。
他吐出一截舌尖,偏红,看着肉乎乎的,很软,下意识的舔了舔杯口,然后打了一个寒颤“好难喝,还不如苦的呢,这什么怪味儿啊,要甜不甜要酸不酸的。”
蒋望舒呆立片刻,不知道为什么脸有点红。
段移要一个人舔杯口,蒋望舒还嫌弃他跟小狗似的怪恶心,盛云泽在一边儿看着,蒋望舒忽然就觉得不对味儿了。
就好像在神圣的教室中当成欣赏了一段岛国清纯jk制服女高中生爱情动作片一样。
阿门,蒋望舒拍拍心口我看我今天是真的幻视了。
“还是团座手段高。”蒋望舒连忙比了个大拇指,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把政教处给他开的批条儿往盛云泽手里塞“小段的终身大事就托付给你了,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除了教室门,到隔壁走廊,撞见高二下课,跟南野面对面看着。
南野问“段移人呢你不是带他去医院吗”
蒋望舒“你哪儿来的小道消息这么灵验啊”
南野古怪道“你脸红什么”
“什么脸红”蒋望舒拒不承认“我让校花带段移去了。”
南野听了,勃然变色“你让盛云泽带他去为什么不找我啊”
蒋望舒觉得没什么“盛云泽在我就顺便让他带段移去了呗,我还有事呢。再说我找你段移不乐意啊,你俩这前夫前妻的,合适吗”
“你丫没听过一夜夫妻百夜恩啊况且前妻前夫也有复合的,死开,我给段移打电话,他们走多久了”南野着急忙慌的想去找人,忽然脚步一停。
蒋望舒“干嘛”
南野掰着蒋望舒肩膀闻了闻“你身上什么味儿啊你喝椰奶了”
蒋望舒“喝你妹啊,我只钟情太太口服液,你死开点儿,青天白日的我还要点儿名节呢。”
蒋望舒是beta,闻不到oga身上的信息素味儿。
但是刚才他跟段移在一个空间里呆久了,身上沾着一点段移的信息素,被南野给闻出来。
南野“没喝奶那你跑去见oga了”
蒋望舒“神经病,我上哪儿见oga,我刚就见了校花和段移。”
两人齐齐一愣。
蒋望舒表情裂开了“难道校花是个装a的oga靠,我就知道他长这么漂亮看着就不像aha”
南野
“算了,跟你没话说,我总觉得段移最近怪怪的。”南野拿出手机给段移打电话。
蒋望舒双手抱臂靠在走廊上“喂,问你个事儿。”
“有屁快放。”
蒋望舒“你既然真的喜欢段移,初中的时候干嘛还要劈腿啊”
南野“我说了我没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烦躁的踹了一脚垃圾桶“说了你们也不信,我就喜欢过段移一个人。”
“哦。”蒋望舒面上看不出来是信还是不信,只说了句“那你抓紧了,我看段移挺抢手的。”
段移走在盛云泽后面,抬头悄无声息地看了眼盛云泽的背影。
走到校前广场的时候,段移开口“还是我自己去吧。”
盛云泽“你走着去爬着回来”
段移“就一点感冒,蒋望舒有病,他就喜欢把鸡毛蒜皮的事情放大了说。”然后继续“走小路,不走广场过。”
盛云泽在学校很有名,一路走来不少学姐和学妹盯着他看。
更别说还有段移跟他一路走,“我不是担心你被女生看,我是担心我的人身安全,一个人的帅气哪怕是戴着口罩都遮掩不住的。”
盛云泽“你戴着口罩还能有这么多废话”
“那不然呢你又闷,又不跟我讲话,我只好自己讲话了。”
十月底二中忙着运动会的事情,操场上的走操声音都能传到校前广场来。
校前广场的绿草地上还有啦啦队在训练,每天下午,广场上的社团活动激增,除了啦啦队还能看到心理社跟街舞社的。
盛云泽在学校里没参加社团,匆匆瞥了一眼就走了,段移倒是参加了一个社团,叫“中午补觉”社,就是一起申请一个大教室拿来睡觉。
路过音乐教室,里面传出了钢琴声跟合唱声。
“排练舞蹈啊”段移忍不住瞅了一眼。
盛云泽见他一路走来,病了也不安生,东看西看,跟刚出生的奶猫一样,到处都去抓抓碰碰,看的他心烦。
“有什么好看的”盛云泽冷道“赶紧去医院,我还有事。”
段移不在意“你有事就走好了,我一个人也能去啊。”
盛云泽脸色一下就黑了。
段移说的真心实意,并没觉得什么不对。
不过跟盛云泽呆在一起,他身上要好受一些,但是却忍不住对盛云泽产生一些肢体接触,他怕自己再不让盛云泽走,很可能就会做出无法挽回的惨痛事件了。
两人正好站在音乐教室门口,简翘推开窗“段移”
看到盛云泽,她语气欣喜不少“盛云泽,你也在啊”
音乐教室瞬间聚集了一大帮女生,都趴在窗口。
段移
“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在看猴呢”
简翘“你好点儿没”
段移“还行。你们在干嘛”
简翘“准备市里的比赛。”她微微抬头“你跟盛云泽呢,去干嘛偶遇的”
段移心虚“就我去医院,他陪我。”
简翘狐疑“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段移
“可能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吧。”
盛云泽冷道“说完了没有我不想浪费时间。”
简翘一激灵,拽着段移的领子,把她往自己身边一扯“诶,你帮我跟盛云泽说说好话。”
段移苦着脸“我能说什么啊你过分了啊简翘,哪有让你的追求者给你打助攻的”
简翘眨眨眼“你算什么追求者啊,就你那喜欢姐姐我能看不明白几斤几两的去,今天帮我把盛云泽拿下,听到没”
段移心想我要有那能耐我都给盛云泽生俩儿子了,还能在这儿被他冷嘲热讽的
仔细一想,他好像已经给盛云泽生过儿子了。
简翘不依不饶的抓着他,段移要不答应,她就不放段移走。
“好好好,我说,我说什么好话啊我说”
简翘现编了一段“你就说我这人聪明,温柔,会做饭”
段移“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简翘“你说了我就会做了。”
盛云泽越看越不耐烦,段移跟简翘越凑越近,他黑着脸问道“还没好”
简翘松手,大发慈悲“去吧”
段移戴好口罩,伸了个懒腰。
盛云泽“她跟你说了什么”
问完,又觉得自己不该问。
段移没察觉盛云泽的冷淡,开口“反正不是问我,简翘能打听什么啊,还不是看你跟我在一块儿,跟我打听你的事情呗。”
盛云泽没想到这一点。
“你不是喜欢她吗。”盛云泽问。
段移“是啊,你是不是在跟我炫耀啊得意不死你,简翘也就是眼神不太好才看上你,放别人身上,谁不喜欢我啊”
盛云泽沉默。
段移偏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盛云泽“不想说。”
段移忍不住离他近了些,闻到了盛云泽身上的信息素。
学校禁止学生散发信息素,除了beta,每个人都会使用阻隔剂。
盛云泽中午才喷过,按道理说身上是不会有任何信息素给段移闻道的,哪怕是有,也是微乎其微。
段移能闻到,只能说明他身体里残留的,平行时空盛云泽的信息素开始失控了。
六点钟时医院已经关门,主治门诊基本都下班了。
二中不在市区,附近也只有一些小医院,除此之外就是社区医院。
段移到的时候只有急诊室还开着,坐诊的医生给他量量体温,又检查了一下段移的身份证信息,表明是aha,于是直接放弃他可能出现发情期的可能性,简单的判断他就是普通流行性感冒。
顺便给段移开了一堆他看也看不懂的药。
“早知道就不来了。”段移翻着药“还浪费我时间。”
他边走边吐槽,没过会儿头上就冒汗,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便坐在一旁休息。
盛云泽“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段移嘿嘿一笑“想不到你还挺会关心我,我以为你讨厌我。”
盛云泽淡淡开口“我没说讨厌你。”
段移翻了下微信,消息闪个不停,郝珊珊还有蒋望舒他们给发的,让段移回学校的时候给他们带点奶茶和肯德基。
“回去的时候顺便买吧,蒋望舒让我给他带奶茶。”段移晃了下手机。
盛云泽皱眉“想吃自己买,他没腿吗你这样子能带什么回去”
段移喘息都有些沉重了“带点儿吧,反正顺路,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盛云泽觉得段移不对劲“需不需要换一家医院看,你的样子不像感冒。”
段移摆手“现在这个点医院肯定都关门的,换什么都是急诊。我回去多喝热水就好了。”
他勉力站起,盛云泽看不下去这个摇摇晃晃的残障人士,扶着他“你怎么回事”
来医院前还好好的,反而出来后更严重了。
盛云泽下命令“找个地方弄点水吃药。”
段移摇头“我想快点回学校。”
他不知怎么的心中有股很强烈的预感,不是好预感,是很坏的。
段移一路上心悸的厉害,步伐加快,也没像来的时候那么从容,那会儿他还能找机会跟盛云泽插科打诨。
段移越走越快,也越来越沉默,盛云泽追上他“段移,你不对劲,你不正常。”
段移骤然停下脚步,脸上已经泛起潮红,只是在夜色的遮掩下不太明显。
他吞了吞口水“对你说得对,我也觉得我不太对劲,我我好像感冒越来越严重了。”
盛云泽闻到了空气中很单薄的信息素味,是一股甜香,和他这几天闻到的一模一样。
段移每天也是按照学校要求一日三次的喷阻隔剂,即便是发情期到来,信息素也没有在大马路上外泄。
“我找个地方坐坐。”段移深吸了一口气。
盛云泽“先找个地方吃药。”
他不确定段移是不是感冒,比起感冒,段移更像是进入了发情期。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盛云泽果断的否认了aha的发情期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么严重,也没有这么温顺。
段移现在的表现更像是oga进入发情期。
这怎么可能
盛云泽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惊了。
段移是个aha,货真价实的,他又不是才认识段移。
之前虽然不同班,但是也知道段移此aha,嚣张臭屁,打架逃课,翻墙逃学,无恶不作,二中升国旗仪式下天天检讨,政教处的常客,没有哪个oga像他这么调皮捣蛋的。
况且,学校每年都有两次体检,段移如果是个oga,早就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