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但这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年玉琢立刻用内力护住怀中之人,二人扑腾一声坠落在滚滚东流的水面上。
“……”操。
李冬痛得不想说话,同时他还发现一件事。
妈的,年玉琢好像是个旱鸭子。
这时候真是气得不想说话,明知道自己是个旱鸭子还瞎几把乱跳。
李冬反手抱着年玉琢,在湍急的江水中游动。
水流把他们往下推,带向未知的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救命的浅滩终于出现了,李冬花了点力气,把年玉琢拖上浅滩,远离湍急的江水。
“三师弟?”张君洛趴在一颗石头上喘息:“快过来拉师兄一把。”他已经精疲力尽。
李冬想说一句这么不济事,但是又咽了下去:“来了。”他走过去把张君洛拉起来。
“令崖,咳咳……”年玉琢躺在沙滩上咳嗽。
“你呛水了。”李冬走回他身边把他弄起来拍背。
山崖底下阴风阵阵,非常冷,年玉琢顺势靠着李冬取暖:“咳咳……”他确实是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水。
张君洛看着那两道模糊的影子,心情五味陈杂:“三师弟,过来师兄这里。”
“别去。”年玉琢立刻抱着李冬:“既然你前事尽忘,他于你而言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说罢法功用内力烘干两人身上的衣服。
平心而论,教主身边这么暖和,李冬脑子进水了才会离开。
而且他跟张君洛确实不熟。
“你!”张君洛从地上撑起身体向他们走去:“令崖听话,你明知道他就是打伤你的魔教教主……”
“嗯?”年玉琢看着李冬:“你知道我的身份?也记得是我打伤了你?”
也就是说,这个人之前是装傻?只是不记得中掌之前的事?
“嗯。”李冬点了下头。
“混账!”年玉琢抬起掌质问:“为何骗我?”
李冬的回答,令他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想起那些伺候小傻子吃喝拉撒的回忆都是假的,他就愤怒得想杀人。
“大师兄。”李冬离教主一臂之遥坐下:“你和魔教教主之间的私事我不想管,我也不清楚。”
张君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以后我也不会留在紫霄派,更不会跟你竞争掌门之位,你大可以不必防着我。”李冬语气淡淡地道。
“三师弟言重了。”张君洛说,他感觉到三师弟确实改变了不少,对方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比以前更真实,而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
“苏令崖,”年玉琢瞪着李冬:“我在跟你说话——”
“我听到了。”李冬说:“你无非是生气我骗了你,但是你无缘无故打了我一掌……嗯?”他突然皱着眉:“你当初为什么打我?”
年玉琢一愣,然后侧头看向张君洛:“容卿,今天齐聚一处,正好把话说清楚。”他问:“你当初在信中暗示令崖在道观后山,究竟是何用意?”
风水轮流转,轮到年玉琢揭张君洛的老底。
“你想多了,我只是随意一提。”张君洛也用内力烘干了衣袍,只是手边那柄剑已经不在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年玉琢会为苏令崖讨公道,那么跟年玉琢书信来往十余载的自己又算什么?
“是吗?”年玉琢冷笑:“但愿如此。”
同时在心里嗤笑,正派中人也不过如此。
张君洛的形象就是这样咔抆咔抆地碎裂掉,导致年玉琢现在对他感情很复杂。
就像一个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互相均不是很满意对方的亲人。
“成器,你对我有误解。”张君洛打死都不会承认借刀杀人的事情:“更何况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和令崖的事,你最初只是把令崖当成我的替身。”
这招挑拨离间太狠了。
年玉琢看向李冬:“我没有。”他知道张君洛才是容卿之后,就接受了事实。
“你难道不是把他当成容卿才想跟他成亲。”张君洛说。
李冬看着这本书的男一号和男二号俩个人狗咬狗,完全不想说话,他站起来往岸边走。
“令崖?”年玉琢踌躇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跟上去。
原地剩下张君洛自己,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你去何处?”年玉琢紧紧地跟着李冬。
“风大,找个地方过夜。”李冬说。
“你相信他的话。”年玉琢问。
“什么相不相信?”李冬说了一句让教主很扎心的话:“我和你也不太熟吧,年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