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吗......这生死殿的禁制乃是师尊大人当年亲手加持,老朽若是被困在这殿内,可是无法离开的!不过,四位道友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要以命相搏呢,进了这生死殿,签下这生死符咒,大殿禁制一旦开启,外面的人可就无能为力打开殿门了,而争斗双方同样是不死不休的,后悔也无用,一旦反悔,血咒反噬之下功法大损不说,禁制法盘十有八九也会被毁,一时半刻之间殿门是打开的!”
炫夜缓缓说道,明面上在劝说四人,话里的意思却是谁也懂得,只怕是巴不得四人马上就进生死殿大打出手,省得在这引人注目的迎仙宫外为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这都被人骑在头上了,还犹豫什么?”
另一名红袍男子貌似义愤填膺地大声嚷嚷道,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只火红色玉葫,抛给天猷,又说道:“天猷兄,别人不帮你,小弟一定帮你,这是几枚‘烈阳丹’,能让你尽快恢复法力,不就是一点小伤吧,怕甚?就和这两个家伙放手打上一场?”
“打什么打,鹿兄可真会挑事!这要打下去,小命没了,什么都没了,依小妹来看,天蓬兄给他们磕几个头就是了吗,多大个事?你说呢,心月姐姐?”
那名身着豹皮短裤,体态丰盈,嘴角点着一颗美人痣的翠衫女子站在红袍男子身后,远远地冲着水生抛了个媚眼。
这女子虽说只是一名上阶地仙,看到天狐女冰冷的目光望过来,嘻嘻一笑,竟是丝毫没有惧意。
另一名相貌儒雅的白袍男子则说道:“依我看也是,磕几个头多简单呀,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天猷兄是有伤在身的,天蓬兄总不能不顾兄弟情谊吧!”
“照我说,都被人这么欺到头上了,还能忍,这九宸宫的威名......”
众人一个个幸灾乐祸地起着哄,或撺掇,或讥讽,你一言我一语,竟有一多半的人在盼着四人大打出手。
天仙境界的修士在各大妖族都是顶阶的战力,任何妖族有此等修士陨落,对相邻的妖族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何况,无论是天蓬、天猷,还是灵照、月蚀,都是各自族群中的佼佼者,声名远扬,众人自然是巴不得他们不死不休。
灵照、月蚀二人更是摩拳抆掌,若非顾及吞天老祖就在这不远处的灵雾山上,只怕早就大打出手。
水生神情自若地听着众人的起哄,并没有任何惊怒的表情。
他又不是天蓬,别说被骂两句,就是骂上半天这感受也没那么强烈,让他疑惑的是,这灵照、月蚀二人凭什么认为踏入生死殿就一定能赢?
天猷的神通他没有见识过,天蓬的神通他可是清清楚楚,一甲子之前,已经可以和上界顶峰的魔祖恶战一场的,从修罗、夜叉族抢了那么多的丹药,即使是没能踏入上阶天仙境界,法力在这一甲子时间内肯定也是会暴增的。
而据天蓬所言,天猷的神通并不弱于他多少。
放眼左右,几十名修士一个个体内妖气腾腾,虽无法一眼看出众人都是什么妖族,却肯定这其中没有魔族修士存在,难道说,那名叫做狂獬的夜叉族修士采用了天蓬的惯用伎俩,像当年的天禽一般,就躺在灵照、月蚀二人随身携带的空间宝物之中?
天狐女眉心紧锁,看看水生,又看看天猷,欲言又止。
这种关切的神情被灵照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妒火狂炽,双目凶光一闪,嚣张地说道:“天蓬小儿,怎么样,这个头是磕还是不磕?”
听闻此语,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望向了水生。
水生却把目光落在了灵照尊者被炉火烧得有些扭曲变形的脸上,嘴角边浮出一丝讥笑之色,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脑袋烧坏了吧?本圣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需要你来指手划脚吗?要不这样,你我就在这里,当着大伙的面,各自承受对方一拳之击,败者,就冲着这里所有的道友每人磕上三个响头,怎么样?”
他早已用神识扫过此妖,顶多和傲龙差相仿佛,连虚日都有所不如,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好,这个主意好,灵照,我看你就答应他吧!”
一名肥头大耳的紫袍男子双目放光,兴奋地说道。
“没错,有什么本事使出来看看就是了,光说不练有什么用!”
“就照这个办法,天猷、月蚀,你们两个别闲着,也来战上一场决出个胜负再说!”
......
众人再一次吵哄哄地兴奋起来。
进了这生死殿,即便是打得天翻地覆,众人也看不到,在这里就不同,何况,输了的一方还要向所有人磕上三个响头,这办法似乎也不错,何况,这输了的一方,折的不仅是自己的面子,恐怕还有整个族群的面子,从此以后,血煞天虎、银狼、九宸宫一脉这三大妖族即使不兵连祸结,也会私下里龌龊、冲突不断。
这样的好事,谁不乐意?
灵照、月蚀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却各自闪过几分犹疑之色。
九宸宫的“无相神拳”威名赫赫,他二人和天蓬、天猷师兄弟都交过手,即使这灵照蛮力惊人,爪牙锋利,若只是以一拳定输赢的话,并不占丝毫上风。
“师兄说得没错,与人方便就等于与已方便,何须劳烦大伙再去往生死殿呢?两位,还犹豫什么?”
天猷脚步一抬,站在了水生身侧,扭头望向灵照、月蚀,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