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人笑,转而对卿衣说小则打小就嘴甜,各种甜言蜜语自学成才,让她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卿衣懂了,原来廖则给她吹彩虹屁不是临时头脑风暴,而是从小练到大的。
她不禁侧目。
直到坐进车里,看她对他还是那么个审视的态度,廖则说“你别听妈胡说。什么甜言蜜语,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从不骗人。”
卿衣说“那你夸一下我,我听听看是不是真话。”
廖则张口就来“我老婆仙女下凡,皮肤白身材好,长得漂亮,道观一枝花,功夫也厉害,一个能打一群”
他叭叭说了好久。
卿衣刚听了个开头就笑了,听到后面笑得更厉害。
笑够了,她问“这就是你眼中的我啊”
廖则很诚恳地说是。
卿衣还要再问,眼神却忽然一凝,说“停车。”
正是上班高峰期,街上来往车辆极多,这会儿十字路口刚好赶上绿灯,前后都有车,根本不好停,司机还没说话,廖则说“听少奶奶的。”
司机只好踩下刹车。
车刚停住,就有个老太太不知道打哪跌跌撞撞地过来,在离车头仅有半米的地方瘫倒下去。
司机见状一惊。
廖则也有点惊讶“快打120。”
坐在副驾驶的保镖一边拿出手机拨号,一边开门下车,对后面的车比手势,示意这边不能走,得绕过去。
有交警从对面过来,司机也下车,把老太太的突然瘫倒跟交警一说。
见暂时不需要自己出面,廖则低声问卿衣“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卿衣点头。
她看得很清楚。
老太太不是自己走过来的,而是被肉眼无法看到的某种存在推过来的。
医院。
瘫倒后一直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被送去急救,等候区里,卿衣捏着刚从老太太身上掉下来的折成三角的黄符,想了想,还是决定拆开。
正拆着,廖则说“老太太的家人来了。”
卿衣抬头。
来的是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
儿子正在跟护士说话,说完过来,见到廖则,愣了下“廖少”
廖则也认出来“原来是高总和高夫人,难怪我觉得老太太瞧着面善。”
高总连忙道谢。
廖则说“发现老太太的不是我,是我妻子。”
这么一介绍,高总才知道廖家这位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悄无声息地结婚了。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高总和高夫人立即对卿衣道谢。
卿衣摆摆手,问“这张黄符是怎么回事”
高总说“这是”
卿衣说“把老太太送急救室的时候掉下来的。”
高总有点犹豫。
料想是担心她会说封建迷信之类,卿衣简要解释了下她也是搞这方面的。
高总这才说道“今年过年那会儿,老太太睡不安稳,经常做噩梦,去医院检查,没检查出什么头绪,我就通过朋友的门路请了位大师,大师给画了这个符,让老太太戴在身上。”
说来也是神奇,刚戴上的第一晚,老太太就没做噩梦,后面也一直睡眠很好。
卿衣听完,问“是哪位大师”
高总说“张天师。”
卿衣说“花了多少钱”
高总说“两百万。”
卿衣说“你们被骗了。”
这个世界里,有且只有她一个天师。
没等高总开口,卿衣侧过身面向墙壁,借着廖则挡住摄像头,接着让高总和高夫人靠近,以便他们能看得清楚。
高总和高夫人不明所以地靠近。
刚靠近,就见卿衣一手捏着黄符,另只手指尖轻轻一搓,一小簇火焰顿时凭空生出,她把火焰弹到黄符上,黄符眨眼间便烧成了灰烬。
高总和高夫人看得眼都直了。
卿衣拿出条手帕,接住黄符燃烧后形成的灰烬,对着轻轻一吹。
灰烬里,赫然有条细细的,仿佛活物一般剧烈扭动着的黑线。
高总面色一变“这是什么”
高夫人也一下捂住嘴。
想起之前老太太除洗澡外,连睡觉都把符戴在身上,高夫人有点反胃,却还是强忍住,继续看下去。
卿衣没有解释,只又对着一吹。
黑线风化般变得更细,而后“啪”的一声轻响,断开了。
卿衣把手帕包起来,递给高总。
“找个东南方的角落挖个坑,烧掉埋起来,”卿衣说,“埋好了,老太太就能醒了。”
末了又让他们买黄符朱砂和毛笔,待会儿有用。
高总接过手帕,和高夫人匆匆离去。
不久,两人回来,那边急救室里的老太太也被推出来,果然是已经醒了。
尽管已经醒了,身体各方面指标也都没问题,但以防万一,医院还是给安排住院,再观察观察。
单人病房里,卿衣洗干净手,持笔点朱砂,开始画符。
画符讲究一气呵成,卿衣一笔下去,直至收尾,中间没有半分停顿。
等笔迹干了,她叠成三角,让给老太太戴在身上,明天她去他们家里一趟。
高总小心翼翼地接过。
之后高总和高夫人如何致谢不提,等出了病房,廖则才问“你会驱鬼,会画符。算命呢”
卿衣说“会啊。”
廖则说“给我算算”
卿衣伸手说“你先给我一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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