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婷玉大怒,骂了一句粗话,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说说,你那两个月,有搭理过我一次么?这些日子,你跟谁在一起鬼混,你心里不清楚?你居然还来咬我一口?我要是卖了你,我又何苦来这里找你?”
众人纷纷坏笑,胡禄寿则使了个眼色,旁人把贺婷玉的绳子偷偷解了开来,而贺婷玉则猛地扑到陆越铭身前,又打又踢,哭喊着自己当年如何的跟他同甘共苦,结果他却在外面花心,最后闹出了这种事情,还反咬自己。她本来在五子门,既受了这样训练,又要应付同门勾心斗角,所以演的是绘声绘色,比真的还真,陆越铭则只用装着理亏的丈夫就可以了,事实上虽然他心里坦荡,但被贺婷玉这个逼真演技,也弄得心虚了。只是贺婷玉入戏也实在太深,这手上的拳脚,可真是够重的。
贺婷玉又开始数落着陆越铭平时那些负心事,那情节曲折离奇,感人肺腑,让围观的旁人看了好一通戏,最后那个胡禄寿突然冷笑一声,拿起弩对着陆越铭,道:“既然这人这么坏,那我今日替嫂子出气了。”
贺婷玉忙挡在陆越铭身前,喊道:“别,他都已经混成这样了,也能收住心了,就这样好好过日子吧。”
胡禄寿叹道:“我说,姓陆的,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什么事,你都这样子,你的结发妻子都没有抛下你,你说你悔不悔。”
陆越铭叹道:“若要我悔过,那还需门主你许我们过日子。”
胡禄寿哈哈大笑道:“好的,好的,你们夫妻俩今日就在这个门里住下吧,不过我倒是有言在先,在这里,男与男住,女与女住,你们想要过日子,就还需祝我们夺了生死椅,到时我们一声令下,开凿这地下长城的西间,自然就有地方让你们夫妻俩单独一间了。”
陆越铭忙问,所谓生死椅,到底是什么,胡禄寿于是便向他们说了这个地下长城的情况。原来这地下长城本是当年抗辽的工事,整个地下长城中央,就是大将发号施令的地方,那大将地是一个混铁灌制的椅子,以示不退之志,椅子两侧,则挂着《礼记》中“苟利生死,不求富贵。”两句话。
自从刘福元将军与在此的守将尽数殉国,这个地下长城也便荒废,后来许多走投无论的人藏身于这个地下长城,在此也是经常内斗,这个地下长城,错综复杂,导致很少有哪个派别可以彻底统一地下,而且深处地下,还是要互相协作,所以他们最终约好了,每隔四年,便由这几派,互相比武,胜者的一派,就暂时统领整个地下长城,等到四年以后继续。
此时的地下长城,基本上最强大的两派,就是这个乐土门,以及躲在地下的摩尼教,也就是前朝的明教,这两派,一来是收容了各地的江湖落魄人物,另一个更是曾经带兵与朝廷硬碰硬,所以都是有着武林高手,另两个,一个叫做正德堂,乃是一群感叹世风不古,纲常沦丧的儒生,在此寻求一个桃花源,另一派,则人数非常少,正是那个霍征才,丁桂等不到十人聚集起来的,他们行为异常怪异,做事疯癫,其他三派都无法容下他们,所以他们自己抱团取暖,组成了第四派。
事实上,连续两届的地下长城盟主,都由摩尼教的人担任,这乐土门实在是按捺不住,而正好杨得龙与陆越铭二人,也落魄投到了这里,这也是为什么陆越铭这个人明明与燕王朱棣又瓜葛,看起来十分危险,然而他们最终容下了陆越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