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满腔的期待和缱绻眷恋,如今就像残破的画卷,就算再小心翼翼地恢复,也失去了最初的那种情韵。
凌焉每天赖着不走,白梨看见了只当做没看见,夜缈每天贱兮兮地撩两句,只有白析脸上会出现一种叫尴尬的情绪。
“梨儿姐姐。”白析敲了敲房门,叫了一声。
“进来吧。”白梨把桌上的药草收了收,抆了抆手,给白析倒了一杯果酒,“找我有事吗?”
白析捧着小杯子喝了一口,点点头,目光游离,“梨儿姐姐,你和凌焉哥哥……”
没想到他会问凌焉的事情,白梨着实惊讶了一下,“为什么会提起他?”
“我今天去温凉哥哥那里了。”白析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温凉哥哥说,你还是不够狠心,所以才会放任他继续蚕食你现在的生活。”
白梨伸手拿过桌上的东西,那是曾经戴在她腕上的那条手链,当成她拜托了温凉帮自己取了下来后,就随手扔在了地上,没想到温凉会捡起来保管着。
难道那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吗?
“那我应该怎么做?”白梨问。
“或断或留,切勿藕断丝连。”白析说了温凉要他转达的话。
送走白析后,她在床上躺了很久。她知道温凉的意思,或快刀斩乱麻,彻底和凌焉做个了断;或放弃心中的执念,尝试着重新试一试相信那个人。
像她这般的做法,才是最笨的那一种。
……
一日,白梨正在酿酒,就见白析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凌焉哥哥受伤了。”
她心中一惊,便觉手脚冰冷,四肢百骸皆是惧意。
跟着白析过去一看,果然是遍体鳞伤,白梨气不打一处来,“你又去哪里闯祸了,伤成这个样子?”凌焉讨好地笑了笑,也不说话。
夜缈过来搭了个脉,开了个方子,便甩甩头走了。白析也拿着药方,屁颠颠出门买药去了。
房里只剩了他们两人,白梨才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望了眼依旧笑得荡漾的凌焉,就欲离开。
“梨儿别走!”凌焉叫住了她,“我给你看个东西。”
白梨本不愿理睬,想到了前几日温凉的话,又生生止住了脚步,僵硬地回过头去,“什么东西?”
凌焉挪了挪身子,从怀里掏出了帕子裹着的东西,圆滚滚的像是个果子。
帕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颗果子,只不过是白梨最不愿看到的那一颗——金蛇果。
她原本还有些好奇和期待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
被她的凶狠的语气吓了一跳,凌焉有些委屈,“你不喜欢吗?这是我特地给你摘的。”
他虽只字未提上一颗金蛇果最后的去向,但是这不代表白梨就忘了,想起凌焉那时问她讨去金蛇果是为了救苏烟那个女人,白梨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心口闷闷的疼,很不得把床上这个人狠狠打上一顿。
她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凌焉,“凌焉,你给我听清楚了!”
“是,我是一直想要一颗灵蛇果来提升修为,但是那是以前,从你把原来那一颗从我这里要走,送给别的女人的那一刻起,我便再也不会要金蛇果了。”
“凌焉,我以前是很宝贝金蛇果,但那是因为你是费尽心血亲手为我摘的。可是现在,有些事情已经变了。”
“你记住,你给过别人的东西,我白梨不会再要。”
此话说完,她便哼了一声摔门走了。
凌焉手上还捧着那颗他沥尽心血才采到的金蛇果,望着白梨怒气冲冲远走的背影,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失落和无措。
他低下头,用帕子轻轻抆了抆金灿灿的果子,犹豫着还是放回了胸口。
凌焉躺在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脑子里乱乱的都是白梨刚才说的那些话。
“你给过别人的东西,我白梨不会再要。”
这句话反复在凌焉的闹海中回荡着,他呆呆地想着:那我要送什么,才会让梨儿觉得她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至此一事过去,凌焉夜夜无眠,每天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我要送什么梨儿才会开心?
于是从这日起,他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各种独一无二的新奇玩意儿送给白梨。
礼物送了好十几,日子也一晃就又到了七夕。
这是白梨妖生中的第三个七夕节。第一个七夕她收到了一条凌焉顺手买的凌霄花项链,暗自高兴了半天,第二个七夕就别提了,绝对是糟糕透顶,这第三个七夕,白梨隐隐的有些害怕。
她想起那个耗费了自己很多心血的梨花扇坠,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所以送同心结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是不能同心啊。
白梨恨恨地踢了一脚桌子腿,心中暗道:再也不准备什么劳什子礼物了。
她一个人在房中生着闷气,凌焉那头确是高兴得很,因为他知道,能不能重新抱得美人归,就看今日这一招了。
凌焉摇着折扇在街上晃了一圈,老远见酒馆开始打烊了,他便颠颠儿的也准备回去了。刚走过一转角,就被人拦住了。
“谁?”
第45章 不离不弃
来人身手不凡, 转眼间就把凌焉按在了墙上, 小臂抵住他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