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娘悠然哼着曲子,撑着把伞往前飘。不多久就飘到大树下面,看的阿白拧眉。
“明明说在这……怎么找不到。”鬼娘左右看看,一路走来都没见到阿白。
这话的意思在阿白听来,就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了——飞机在哪里?怎么找不到,明明说是在这附近。
鬼娘飘过去后不久,阿白也从树上下来。跟在她后面,如果真是往直升机去的,还做了什么事,这要怎么收场。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从路口出来,就见到前面宽敞平平地上,有只大鸟沐浴在雨水下。她眯眼看了看,不由两眼发亮:“直升机!”
她飘到窗户往里面看了看,又从下往上飘:“不知道坐这个好不好玩。”
晃悠悠往上飘,一眼就见到上面坐了个人。
她勾了勾嘴角:“哎呀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坐了个水鬼呢。”
韩成不动如松坐着,闻言,看了她一眼。
鬼娘问道:“你来这是怕人损坏飞机么?”
“嗯。”
“那我靠近的时候,你也感觉得到鬼气吧,这么淡定,怎么做好看护?”
韩成顿了片刻,才说道:“认得。”
鬼娘握着伞的手一顿:“认得的意思是……认得我?”
韩成闭嘴不言,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光是动一动,发上眉毛都在滴水。眼见鬼娘凑近,也没动弹。直到有伞遮来,他才抬眼看她。
鬼娘坐到一旁,默然半晌,才开口:“你脸还疼吗?”
韩成面色淡淡,声音跟雨夜的水一样冷,有些僵硬:“不疼了。”
“没见过被打了四个耳光还不躲开的。”鬼娘嘀咕一句,捏了袖子往他脸上抹了一把,“好歹打把伞,凡人的身体差得很。”
韩成身体僵的更厉害,任由她胡乱抆。雨水瞬间被抆了大半,这一专注,忽然有些奇怪,往前面一处阴暗处看去:“谁在那?”
鬼娘姿势顿住,皱眉看去,一会就见个人走出来,大喜:“老大,可算找到你了。”
阿白心生疑惑,如果真是来破坏的,见到他又怎么会这么开心。
“老大老大,萌妹子让你回去,说有急事。”想到萧可的叮嘱,她又补了一句,“还说一定要告诉你是她让我来的。”
阿白这才恍然,心里立刻舒坦了,愉快道:“知道了,我回去了,你们继续约会吧。”
韩成:“……”
鬼娘:“……”
阿白欣然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大宅回去。
他丢下一句话容易,韩成和鬼娘可就尴尬了。实在撑不住这停滞的气氛,鬼娘把伞柄放他手里,准备走了:“我回家了。”
“等等。”韩成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果然是鬼特有的冷意,一瞬不安,又一瞬压下,“不是说不能淋雨么?把伞给了我,你怎么办?”
鬼娘差点又坐了下来,最后还是摇摇头:“你还是对我冷脸吧,我也不死皮赖脸了,反正……没结果。”
韩成愣了片刻,鬼娘已经抽手离开,不多久就消失在雨夜下。手上的冰凉很快就消失了,可他突然觉得,再冷,也冷不过自己心底的自私。
如果一开始不打算有结果,那天就不该追出去,刚才也不该说那种话。
阿白轻轻松松回到大宅,刚飘进去就见萧可正在搓牌。神棍和苏瑞安一见他,立刻冲了过去,抱着他嚎:“老大,快把阿玉姑娘拉走吧,要输的连下个月吃馒头的钱都没了。”
萧可手里还捏着一张没出的牌,不满道:“说好要打二十圈的。”
“那是因为你说你不会打牌!我们才……”
“什么?”阿白挑了挑眉,“你们欺负茅茅?欺负你们嫂子?”
“……老大我们不是……”
“老大镇定……”
阿白笑道:“下个月连馒头都不要吃了。”
“……”
“……”
他走到萧可那,把牌放下,顺便把钱装好:“茅茅要跟我说什么急事?”
萧可这才想起来,搓了五圈牌,刚才的恐惧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回房说去。”
神棍眯眼看去:“竟然有事要瞒着我们说,太不厚道了。”
萧可思索片刻,点头:“那不说了,我们继续打吧。”
“嫂子拜拜。”
“嫂子您慢走。”
萧可这才高兴的拉着阿白的手回屋。
离了大厅的喧闹,夜里的清冷一点一点钻进本来暖和的身体里,萧可才渐渐回忆起在院子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