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宝珠说完,端起茶杯,干启只剩定定地瞅着她,说:“不得不说,这样真的更有意思。”
宝珠说:“所以你明白了,这样才有趣,就像女人心情不好都喜欢买东西,他这样遭了罪,出来以后,自我补偿心理会更重,我们才好下手。”
干启说:“我懂了。那既然是这样,就让他再委屈一点吧。”
宝珠一愣,望着他,“怎样再委屈?你别坏事。”
干启站起来,“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其它话明天再说。”
宝珠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佯装怒道:“你敢和我卖关子!”干启看着自己的茶杯,眸色沉沉不说话。宝珠气鼓鼓地拿起自己的热茶,给他倒了半杯,“好了吧!”
干启一滞,浅笑着坐了下来。
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磕磕巴巴地问,“对了,那个女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装个别人的老婆?”
宝珠一脸厌弃,不屑地说:“你哪里懂这种老男人的心思,睡别人的老婆才是他们认为的人生一大美事。哼——”
干启:“……”
第52章
李营觉得自己很倒霉,自古才子多风流,但是嫖妓是雅,睡别人的老婆是风雅,风雅到局子里那就是赤裸裸地丢人了。
老婆也知道了这事,想起来他就头疼,老父老母都帮着自己媳妇,他在家赌咒发誓,好话说尽,这才挽回了老婆要离婚的心思。关键儿子十三岁,现在马上面临升学压力,他这场事,除了自己遭罪,更跟着遭罪的是父母和儿子。反倒是老婆的作用,现在除了帮他承上启下,其它地方都没什么用。
开了店,也没什么人,他又重重叹了口气,平安坊也是是非地方,那天被带走,很多人都看了笑话,平时早上来找他聊天打招呼的,现在都像躲瘟疫。
“真是世态炎凉……”刚嘀咕一句,店门“哐当”一身巨响,几个男人冲了进来,为首那个,一看到他,拿起手里照片一对,“你就是李营?!”
李营不敢点头,下意识的拿电话就想报警。
“还想躲,就是你他妈的睡了我老婆?!”男人走过来,“咚——”的一拳轮在他的太阳穴,他的头“嗡嗡嗡……”的响起来。还不及说一个字,“咚……”的又是一拳,直接砸在鼻子上,李营鼻骨一阵剧痛。心里骂:“操!鼻子肯定断了。”
那男人摇晃着他,提小鸡似的:“你他妈的没张眼,我老婆也敢动!”说完一挥手,“给我砸!”
李营心里大呼后悔,原来人家的老公这么厉害,怎么别人睡了其他人的老婆,没有自己这么倒霉,自己一睡就睡了“鲁智深”的老婆,真晦气呀!
还没想完,“咚——”的又是一拳袭来,这次是后脑,他整个头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白茫茫,还不忘去想:这男人手真重,武松打虎时候的拳头不知是不是这斤两。旁边传来柜子被砸的声音,各种东西摔在地上,“乒乓作响”,李营想求饶,却发现连话也说不出,头懵的能晕过去。
身上传来拳打脚踢的剧痛,他也无力反抗,只想着,快点结束,店砸了就砸了,只要对方能消火。
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都被拆了似,才又听到男人粗声粗气地声音:“找死的东西,亏你还在外头做生意,瞎了狗眼,不知道什么人该动,也该知道什么人不能动!”腿上一阵剧痛,“咔嚓”的声响传来,李营知道,自己的腿断了。
算了,谁让自己倒霉睡了人家老婆,现在唯有等他早点出气早点走,他忍着平生未有的剧痛自我安慰,却领子一紧,卡向喉咙,是男人提溜着他,往大门外走去。他半死不活地被提着,一路来到平安坊主街的坊市口,这里纵横交错,人来人往,大有古时候菜市场杀人时候的环境氛围。
身子一晃,李营感觉自己被扔在了地上,男人大喊道:“就是这家伙,睡了我老婆——大家都来看,看看这鳖样。”
李营鼻青脸肿瘫在地上。“哗啦——”一阵冰水浇在头上,他一下清醒了。
就听男人又粗声粗气声音洪亮地说:“你妈逼不要脸的东西,我老婆来你店里买个东西,你都敢图谋不轨,和大家说,我有没有冤枉你——”对方粗暴地晃着他。
李营当然不说话,说了话,他以后在这条街还怎么混,老姐用姐夫的两家店做抵押,贷款了三千多万给他开这家店,又私房拿出两千万,那可是他姐所有的钱,这铺子是买的,不是说走就能走。何况老姐自己已经没钱,明珠闯的祸,现在都没钱补窟窿……
“哗——”又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十二月末,李营抖着身体,这一下不是他不说,是想说也说不出了。男人却不放过他,继续大力提起他,“你说不说,你他妈的虐待狂,睡我老婆就算了,还用鞭子抽她一身伤,用蜡烛滴她一身点子,欺负女人,你个畜生。”说完李营只觉身子一轻,重重地落在平安坊的马路上。
“警察那里你好吃好住的十四天,法律判不了你,我也要大家看清你个人渣——”男人提着他,转了一圈。
李营浑身狼狈,周身剧痛,腿一点力气也没了,被打肿的眼角眯成缝看向四周,求助地望去,希望有人可怜自己,赶紧报警,不然自己小命堪忧。
却对上一堆形式各异鄙夷的目光,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熟人……他心中一凛,恨不得现在昏过去,他喘着气,忍着浑身剧痛,勾头望向男人,“大哥,我知道错了,要不咱们回去私了吧。”
“去你妈的逼私了,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男人骂着,伸手拿出他的手机,“哪个是你老婆的号——”
李营抬手:“别——”
却被男人一巴掌挥下,“你玩弄妇女,这放到解放初,流氓罪能去打靶,放着你这种虐待妇女的人在这市场里,还不知道多少人会受害,你他妈不用打,我打——”男人说着话把手机就扔给了旁边的兄弟。
李营死猪般的瘫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度过的每一分秒,直到身边响起老婆声音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死了。
却还隐隐听见那男人说:“我叫你来是看看这男人的孬种样,这一堆照片是我老婆验伤后拍的,你看看,看这个变态都干了什么。”
“那你们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他老婆说。
却听那男人说:“你可别胡说,谁看到我们打了,我只是把他拉到这里,浇了他两桶水,他把我老婆打成那样都是轻伤,我这最多是微伤——走!”
那人终于带人走了,李营长出一口气,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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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
宝珠坐在小二楼上,皱着眉头,说干启:“这太过了。”
“你还同情他?”干启一瞪眼。
宝珠摇头,“他这伤,可得养一阵子,耽误我们的事。”随即又摇了摇头,说:“还是不够雅……”
“这也要雅……”干启呆滞地望着她,有了重新认识地感觉。
却见宝珠忽然一笑,看向他说:“不过好解气。”干启也笑,又趁机说:“其实我是有理由的,正好不是快过圣诞了吗?他在家躺一躺,我们也好过节。这么好的日子,别浪费到他身上。”
宝珠:“……”
干启又说:“不过他也躺不了多久,他这店有贷款,他还得忙着每月还利息。你放心,只要他再开门,你说的那事,到时候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