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行动一致,退的很快,走到门口,不敢挨赵新,全都侧着往外走,再一看,最后面,干启也在。
跑得就更快了。
转眼清了场,小老板周达一下跳到沙发上,皮鞋把真皮沙发踩个大坑,喊着:“赵新,我,我最近可没惹你们?”语气很是胆战心惊。
赵新二话没有,走过来像上台阶一样一脚上了沙发,下一脚,就压在了周达胸口上。周达大叫起来:“你们好歹给我留点面子,这是我家的地方呀——”
“门关上!”向诚笑眯眯地对门外的服务生说。
那孩子,哐当一下,关上门就跑。
周达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发脾气,纨绔子弟也分阵营,他们从小认识,初三那年,自己和向诚不对付,这四个打的自己在家躺了一个月,大夏天,最后身上打石膏的地方都起了痱子,想起来真是生不如死,但现在,大家好久没一起玩了,他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为什么。
望着赵新,手撑着他的皮鞋底,“我说,我这小两年,可真的没再惹你们。”
赵新脚上一使劲,薛利已经阴沉着脸过来,手在西装下的后腰位置一摸,拿出跟九节鞭来,周达大声挣扎起来:“唉……唉……有话好说。”那九节鞭已经绕到了他的脚脖子上,他吓的一动不敢动,生怕失脚踢到薛利,这四个里头,他最阴了,上次就是这东西,弄的自己骨折。
“小启——”薛利叫。
干启低头拿着手机,按了两下,转眼,屋里响起乐声,一个手机在玻璃茶几上跳动着,把红酒杯碰的叮叮当当,干启走过去,拿起电话,递给周达:“按密码。”
周达愣愣的接过,不敢问,只看着干启,手按上电话,对上指纹转眼开了,老实递给他。
“你那根打金赢福’字的鱼竿呢?”干启问他,周达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也不敢说假话,“在我女人那。”他说。
而后死死看着干启,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
干启却没说话,拿着手机翻到最近通话,前几条通话记录都是刚才屋里的人,再下一个,——宝宝。
甄宝珠的“宝”
干启的眼一下冒火了,没谈过恋爱的土老帽不知道,这是全国人民对爱人的统称,一把砸掉手机,对着赵新说:“打!”
赵新绊子都没,抡拳头就上。周达忙护着脸:“为什么打我?干启,打人你都不自己上手,咱俩这关系,你一点情面不讲?”
赵新说:“你他妈还不该打,家里有人你还敢在外面一拖二。”
周达瞪着眼睛分辨说:“你别冤枉我,我可没和她们怎么样,你也知道我一向洁身自好,家里养的有人,这外面的女人谁都能上,我他妈再不济也不会玩的没分寸。”
一听说到家里养的有人,干启心中更怒,“你他妈金屋藏娇也不下本,弄个那烂房子,还敢说是——‘包养’。给我打!”
周达一躲,拉住了赵新的手,望着干启,现在就算再傻,也知道是干启找他的事,大声喊道:“起码给我说清楚呀!”心里却飞快思量,难道是看不惯自己成天换女人包养,作为一个心清眼亮的纨绔子弟,他一向知道,自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派。
而这四个,赵新是死死绑到单明媚裙角上,求生无门,从不在外玩。
而向诚和薛利,想做第二个盖茨,早早就给自己印个ceo,说要进军家族企业,可在他看来,最多到最后也是个盖茨比。但要做盖茨比也好,他们也不在外玩。
而干启,最令人发指,他老爸励志要攀升当老钱家族,谁不知道,在国内,敢有这种宏图大志的,家里背景都泛着国色,所以他只要不嫖不赌,他爸就能把他宠上天。但他偏偏不嫖不赌,还挺有情趣,懂得玩个古玩啥的,情趣这玩意,对于同龄的他而言,还暂时是没有的。
难道作为朋友,觉得自己拖了后腿?丢了他们的脸,好歹也是从小认识,还是有交情的。
这样一想,也不是没可能,周达的心中豁然开朗,他连忙喊起来:“是嫌我玩女人吗?我发誓,我那真的是正当的包养关系。没胡玩!”
“他妈包养人不知道多出点钱……”买个衣服把人都穿过敏!干启懒得和他废话,对着赵新说:“ 再打!”
周达大感冤枉,梗着脖子喊:“原来真是这事,你没包过女人不知道,我给的价不低了。有房有车,她那儿我又一个月去不了几次。”
赵新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就知道周围骗人。”
周达说:“你别胡说,我可没骗她,前面那婊子跑了,这妞也不是计较的人,人特听话,我没想骗她,对她也是真心的,我真心准备这次包她一年呢。”
“还一年。”赵新又是一巴掌。薛利走去一边抽烟,向诚看着干启,他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周达一看事情有转机,心里只骂娘,原来真是包养惹的祸,也不知道干启抽的什么疯,难道,难道是他也看上那妞了,想要?!
心中一下荡漾起来:
……难道,难道……他有生之年能有机会,和干启包养同一个女人!
他心潮澎湃,大声激昂地说:“我不知道你们谁认识她……”眼神却只喵向干启,“我和她真的是纯洁的包养关系,谁要,我可以让出去!”
第45章 雁过拔毛
清晨,客厅的白色圆桌上,宝珠专注地坐在那里写字。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晨光,洒在她身上,轻柔而安静。保姆阿姨轻手轻脚地在厨房干着活,探头看好几次?
等了好久,看那人抬头起来,放下笔。赶忙抓紧时机凑过来说:“小姐,我想请个假。”
宝珠侧身过来安静地望着她,等着她说理由。
保姆阿姨说:“就明天一天,嗯……就是隔壁,我干活的那家女客,男朋友不是才和她好嘛,又分了。……所以她明天要走,我过去一下。”
宝珠点头,原来是情伤,这个保姆阿姨小心思多了些,倒也不失有同情心,出于礼貌关心道:“那她一定很难过,你是想去安慰一下她?”
“不是——”保姆阿姨顿时错愕,“她不知多高兴,男朋友把房子给了她,又给了一大笔钱,她说要赶紧,回老家买房嫁人去。”
宝珠木然地望着她,信息量太复杂,完全没听懂,轻声请教:“那个,不是该伤心吗?”
阿姨说:“为什么要伤心?现在房子多贵呀,可她多有福气,现在不止有房子还有钱,这才几天功夫,一下就解决了下半辈子最大的难题,她以后想嫁人的时候,眼头也可以放宽,她有房,也可以找个有房的。她要没房,将来就算找个有房的,也一辈子不硬气。”
充满市井气的语言,朴实无华地道出了这个阶层的生活真谛。
宝珠默了一会,说:“这样说来,她男朋友还挺有情有义。最少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保姆阿姨一撇嘴,“何止有情有义,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宝珠对别人的私生活没兴趣,说:“既然她要回老家,那你明天是要去送她吗?”她主要关心明天自己的吃饭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