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着去逛女装店,无论多高档的店,宝珠也眼都不眨,买东西就一个原则,——要够漂亮!
可想而知
到了下午,两人到商场的发廊要做头发时,詹璐璐已经神经麻木,她抱怨道:“早知道你要这样报复社会似的花钱,我就留下表哥了,好歹多个人拿东西。”
宝珠笑笑,对着身后的发型师在纸上随意画了几笔,“照这个剪吧。”
发型师虽年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恭敬地接过那张白纸,刚客人来了就要纸笔,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个技能实在闪人,再一看那画的发型,看了看女孩的脸型,说道:“这个剪出来会很漂亮。”
宝珠淡淡点头,自己的眼光浑然天成,不用他夸也知道。也没和陌生人聊天的兴趣,倒是詹璐璐,伸手来要,“我看看。”她早几天才剪过头发,刚刚硬被宝珠塞了几件衣服,此时无论如何不作陪了。
“这挺简单的嘛……”詹璐璐晃了晃那纸,疑惑道:“我怎么看着像只剪了刘海。”
发型师转头笑着说:“那一个就够了,发型是要突出优点,前头剪漂亮,后面弄一点花,很活泼。”
专业人士的眼光就是毒辣,不一会就剪好了。宝珠站起来,对镜细看,脸上有头发,去洗了脸。
“客人,我们这里还可以化妆,做美甲。”伺候她洗脸的小工,是个圆脸的年轻女孩,长得很讨喜,眼头也活。看这客人长得漂亮,也挺有要求,立刻就想拉成回头客。
宝珠用化妆棉抆去脸上的水,想了想说:“那你们可以帮我去买化妆品吗?”
“当然可以!”女孩立刻面露喜色,“客人您要什么?平时都用什么品牌?”
这把宝珠问住了,她没什么化妆品,以前的甄宝珠长的不差,一向不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再说,化妆品也挺烧钱的。看向那女孩,她说:“你能帮我去选吗?品牌方面不限制,买好的就行。”
那女孩微微错愕,“那,那您有什么不要的东西吗?还是从湿粉开始,口红,眉笔,眼线液,腮红这些基础的化妆品都要?”看这客人这么漂亮,此时穿的也好,总不会这些都要吧。
“嗯,都要。”宝珠扔掉化妆棉,想了想嘱咐道:“记得买漂亮的。”
“那,那护肤品呢?”女孩又问。“您这样也没办法上妆。”看这客人,一定是不屑用她们的东西的。
“一起吧。”宝珠隔镜看着她,摸了摸眉毛的位置,这里也得修,坦白说:“我平时不太化妆。”
那女孩真没见过这样的客人,思量了几秒,立刻有了主意,说:“那我去帮你买各大品牌的明星产品吧,比如说最好的睫毛膏买兰蔻的,最好的粉盒给你买娇兰的,唇膏买迪欧的……那个精华液,买雅诗兰黛的小棕瓶,洗面奶就买香奈儿的……”姑娘嘴很快,背书般的背了一串。
宝珠点头,“你拿主意就行。”这是小事,只要不过敏,不漂亮可以不用。
一小时后,宝珠已经重新坐在了刚刚的位置上。
旁边的美甲师,正在她的左手边为她做美甲。詹璐璐坐在她的右手边,“痴情”地望着她,这才明白,她所谓的打扮是什么意思:柔软,雪白的拉绒衣服,衣领软绵绵地靠在她的脸侧,身上抱着一个红盖子的透明塑料大罐,里面是一整罐五颜六色的棉花糖,杂志搭在腿上,她一边看着,抱着棉花糖,一个一个在慢慢吃。
已经换了发型,化了妆,修了眉……
她原本长的清艳堪怜,这种偏一字的眉型,有些硬气,刘海若隐若现遮了一半,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一种不堪重负的故作坚强之感,越发娇弱轻柔的摄人心神。
就连她那脸侧的那几根头发,不曾归去后背的发丝,仿佛都能压倒她。
上了眼妆,一路由深至浅,粉红粉紫浅紫,淡淡的扫过,仿佛世间春光明媚都盖在了眼睑。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能达到现在的这种效果,不能只说是睫毛膏的质量好。
目光转到她的手指那里,那一颗白白的棉花糖,正挨在她的唇边,她因为要吃东西还没有抹口红,只有淡淡的粉彩……她一点一点地抿着,吃得很慢,棉花糖挨过唇的位置,变了样,微微委屈地扁着……詹璐璐的呼吸都停了,只呆呆望着她,看那白胖的糖一次次挨上那粉嫩的唇。
宝珠喘了口气,翻了一页杂志,詹璐璐也跟着喘了一口气,终于回神轻唤道,“宝珠……”
那人头也不抬,伸手把棉花糖递过来,以为她要吃。
詹璐璐一推,“我是说。”她顺了一下喉咙,“宝珠呀……你不能再这么打扮下去了,好歹也得给别人留条活路。”
“噗嗤”旁边的美甲小姐笑了,手一抖,珠光的蔻丹颜色,在细白的指侧画出了界,留下一小串极淡的荧光。
这个指甲——作废了。
宝珠头也没抬,把一颗棉花糖整个塞进嘴里,翻了页杂志说:“钱本来就是用来花的,不花留着拜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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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应该对自己好一点,这是任何时候都不变的金科玉律,如果自己不懂得疼爱自己,有个包容能替自己挡风遮雨的男人也可以。
此时,刚刚为自己女人挡风遮雨过的韩临正,正坐在昨天才来过的咖啡馆里,忍受着对面人似笑非笑打量的目光。
“别笑了,想问就问吧!”他说。
对面那男人笑着摇头:“你说说你,多大点事儿,也值顾你把脖子上的牌子摘下来,你不知道,下面人告诉我的时候,还以为,我脖子上的那块儿送人了呢?”
韩临正扫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都闹到我那儿去了,我能不知道吗?”那男人说:“看不出,你还是个痴情种子。就是好像眼光差了点。”
韩临正摇头,“……是对手太聪明。”
“说吧”,那男人靠向沙发,舒服地翘起脚,特意约在这里见面,就是为了省去好友在自己手下那里没面子。
“不知道怎么说……”韩临正扯了扯衣领,“这女孩吧,太聪明,你不知道,前段时候她和人家斗口,拿了个后接底的东西,就靠那一点点地方,赢了!”
对面的男人正要拿咖啡,手一顿,面色变的有些奇怪。
韩临正没看他,也没瞧见那古怪的表情,继续说,“昨天那条项链,就是那次的彩头。”
“她是谁?”那男人问。
韩临正笑了下,自嘲地很,“如果我娶了她妹妹,她就是我的大姨子。”
男人的手稳稳放下,香浓的咖啡在细瓷杯里泛起小花,却没有溅出来。
韩临正说:“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她夫家,你大概也知道……也是你们市的,听说也是做金玉生意的。”
“夫家?她结婚了!”男人有点惊讶,甚至无法相信:“那录像上看着年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