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听季言之的果真没错。
且说刘香兰慌慌忙的奔回了家,刚一进院子,看到独独垮掉, 属于金鲤单独居住的房间, 刘香兰就嚎了起来。声音之凄厉, 简直将赶来帮忙的村里人,狠狠的吓得后退好几步。
“大嫂你别嚎了。”金大婶被嚎得耳朵生疼, 赶紧叫上二儿媳妇跟她一起把刘香兰扶到一旁,招呼其他闻讯赶来帮忙的老金家的人, 将倒塌房屋的横梁瓦片烂墙全给扒了。
老金家的人可不少, 是金水村的第一大姓, 很快就把倒塌房屋的横梁瓦片烂墙清理干净。
令人感到十分惊奇的是, 炕床倒了, 倒塌的炕床成了屏障,很好的护住了原先因为摔下水沟, 觉得全身上下不舒服,就躺在炕床上直哼哼的金鲤。金鲤浑身是伤,到底没有生命大碍。
哭爹喊娘的刘香兰松了一口气,然后白眼一翻,昏厥过去。
“赶紧掐人中。”
金大婶赶紧发挥妯娌爱, 死命的掐着刘香兰的人中,直把皮儿都给掐破了。
“大嫂, 你现在还不能昏,你还没亲自送小鲤儿去县城大医院看看呢。”
要是以前,依着刘香兰的德性,肯定是没昏迷也要装昏迷到底的,如今一听金大婶的喊话, 哪怕已经魂不守舍到轻飘飘,刘香兰也立马清醒过来,扯着嗓子哭喊道。
“俺可怜的宝儿啊,怎么就那么倒霉。金大山你这缺大德的死鬼喲,早就跟你说过,俺家房子年久失修,得修一间砖瓦房,给小鲤儿住。偏偏说能住,结果能住过鬼哦。”
刘香兰一边哭着,一边拍着大腿儿不停的埋怨金大山。
金大山挨骂不还嘴,只沉默着不停抽旱烟锅子。过了好一会儿,金大山才叹息着提醒刘香兰一句金鲤醒了。
刘香兰这时候才注意到金鲤浑身都是血,当即尖叫的扑到金鲤的面前,含泪问金鲤有没有事。
金鲤只觉得浑身都疼,疼得她几乎说不出来话,只能流着眼泪,眼中盛满了恐惧和疼痛。很不可思议的是,刘香兰看懂了金鲤的意思,当即又不敢动她了,就怕不小心碰到金鲤的伤口,让她更加疼。
“小鲤儿忍着点啊。”刘香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奶已经让你妈去找住在牛棚的冯老头,小鲤儿会没事的。”
金鲤眼泪流得更欢,半晌后终于艰难的点头。她不明白,怎么自己今儿会那么倒霉,先是独自挖野菜的时候,一脚踩空摔下水沟,然后回家躺着,躺得好好的,房间就塌了。
难道真的像刘香兰说的那样,房子年久失修,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倒塌了。
金鲤已经忘了自己不管是挖野菜一脚踩空摔下水沟之前,还是回家躺在炕床上哼哼唧唧,都在咒骂没眼力见,居然不知道和她堂堂锦鲤女打好关系,蹭福运的金秋菊、季萝莉和顾麟三人。
原先金鲤在金腊梅身上反复试验过,知晓自己不喜欢谁、厌恶谁的话,谁就要倒霉。金鲤对金秋菊、季萝莉、顾麟三人无视,不与她玩耍的事情十分恼怒,自然而然就开始疯狂的诅咒金秋菊、季萝莉、顾麟三人。
可惜,对自己能力百分之百相信的金鲤,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季言之因为季萝莉落了一次水后,就加班加点的做出了,专门针对她心想事成,想谁走好运谁就走好运,想谁倒霉谁就倒霉的锦鲤福运,的恶念反弹道具。
不愿意各自美丽,非要让嫉妒的嘴脸作为行恶的依仗,那就早死早超生好了。不过一个没什么好感的原女主,难不成还要指望季言之对她心慈手软
金鲤没有预料,她所厌恶憎恨诅咒的对象,居然有反弹恶念的能耐。反噬之下,心中所蕴含的恶念自然加注在她自己身上。
这是金鲤自己活该,所以哪怕季言之得知金鲤被下放住在牛棚里进行思想改造的冯先生看过,最终还是送到省会城市看病,只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可以说,没有金鲤的日子,是惬意而悠闲的。哪怕此时全国各地的学校已经全面积停课,金水村也受到了波及,气氛显得十分的紧张,也没能影响到季言之的好心情。
当然了,这份好心情,随着金鲤痊愈重新回到金水村,就消散了一些。还剩余的,也不过是因为金鲤越挫越勇。甚至不知道脑残还是怎么的,小小年龄的她居然写了举报信,举报金水村不跟着时代脚步走,搞特殊官僚主义,以及喜欢资本主义享乐。
可以说这封举报信算是捅了马蜂窝,如果真彻查出什么来,整个金水村从金村长到毛都没有长齐的半大孩子,都会遭殃。好在县城来的戈薇会成员,检查的第一站选择的是金村长家。
金村长家如今已经分家,老宅老两口连同金二哥家在住,金大哥一家和金贵生、林可一样,新修的房子,不过位置处于村中,与金大山一家挨得比较静。
金村长的三个儿子,除了金贵生外,包括实际上最有的金村长以及金大婶老两口,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这是六七十年代,苦过来的一辈人都是这样。好多时候,一个最普通的粗瓷大碗缺口儿了,都舍不得扔。
这样节俭到抠门的生活习惯,搜查的话,能搜查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