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
别说,还真有急智的,不过就是没用在正途上。
季言之讥笑了一声,开始道“三河,你不是说想跟大哥上山吗,还不赶紧收拾一下。”
季言之冷冷淡淡的话语算是解救了季三河,季三河赶紧洗把手,跟着季言之出了门,过了许久,往山上走的时候还隐约听到季二牛、刘桂枝两口子胡搅蛮缠且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免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气。
“果然跟二哥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季三河一言难尽的道“不过好在事情已经过了明路,他再不满又能怎么样。”
“嗯,最多骂你一顿,打你一顿。”
季言之却不像季三河想的那么乐观,依着他这段时间对季二牛的了解,东西厢房最终季二牛还是会出钱买下的,只不过那个价格嘛,肯定很喜人。季言之琢磨东西四间厢房加起来,估计不会给到一百甚至更低,毕竟只有这样才附和季二牛、刘桂枝这两口子精打细算的本性。
事实上,季言之还真就猜准了。从山上转悠一圈,打了一只野鸡让季三河拿回去给刘珍补补身体,往后的一周时间里,季二牛和刘桂枝倒挺安分的,没出来挑事,只不过砖瓦一拖回来,季言之和着季三河开始起新房子,事情就钻出来了。
事情的起因是两家共同出粮食,由王春花和刘珍一起给来帮忙的青壮做饭。
按理说,起新房子这样的大事,作为兄弟季二牛怎么着也该来帮忙。可季二牛来是来了,却拖家带口的,特别是刘桂枝事情不做却总是搬弄是非,惹得正在做饭的王春花直接摔了勺子,跟她干了一架。
这一回,由于是在外人面前,季老太就算有心想偏帮,也没法。只能按捺习心头,在刘桂枝被王春花揍得皮青脸肿时又狠狠骂了她一顿。说她一天到晚的挑事,是不准备和季二牛过了吧。如果是,就赶紧滚回娘家去。
季老太的这番话,算是真震慑住了浑不咎的刘桂枝。
事后刘桂枝又被觉得丢脸的季二牛狠揍了一顿,刘桂枝的鬼哭狼嚎声那叫一个凄厉,当晚几乎没一个人睡着,第二天全是顶着熊猫眼开始忙活。中午的时候,刘珍心有余悸的凑到王春花的跟前说话。
“哎,也不知二哥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心狠,明明二嫂会闹,都是他的缘故,结果倒全成了她的错。”
“那是刘桂枝该的。”王春花没好气的哼哼“以往没少败坏我的名声,现在遭了罪儿,纯属活该。你别顾着同情啊,如果不是她在里面当搅屎棍,我们两家至于被占便宜吗。”
刘珍眼睛一闪,又道“三河说二哥有想法买下我们两房现在住的东西厢房,大嫂,你是什么意思卖还是不卖”
“我家大军也说过这事儿。”王春花说。
王春花相较刘珍,心态倒是挺平和的。这和季言之背地里教妻有关,现在的王春花虽然还是喜欢时不时的跟人,特指刘桂枝干上一架,但偷奸耍滑好吃懒做的德性,慢慢在改变,就连贪小便宜的毛病也渐渐的消失。
总之,除了依然和刘桂枝不对付,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暴脾气,跟刘桂枝干上一架外,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王春花又道“我家大军说了,二弟和那刘桂枝就那德性,你要计较是计较不过来的。而且跟他们计较深沉了,手段好会让他们吃个大亏,但同时我们啊,也会吃点小亏。我想了想,觉得我家大军说得挺对的。再说了,爸妈还在呢,有他们在会允许我们在觉得二弟出钱低的情况下,把东西厢房给拆了”
季老头、季老太是长辈,不管他们怎么偏心眼,总算拉扯了三个孩子长大。而且在分家的事情上,尽量做到了不偏不倚,将家当平均分配了三个儿子。有季老头、季老太在,闹深沉了,季言之和季三河很容易被人说不孝的。
这个年代孝大于天,在农村的话,如果被人指责不孝,那是寸步难行的。
所以私底下,季言之干脆就把这些道理都揉碎了,讲给王春花听。而王春花又不是真蠢,何况她之所以会变得好吃懒做偷奸耍滑,不过是自我的保护机制,反正在老季家干多干少得到的待遇都是一个样儿,那为什么要勤快得像老黄牛一样,反而好吃懒做偷奸耍滑能让自己过得更好。
不过现在嘛,能够自己当家作主了,自然而然要变得勤快起来。
王春花手脚麻利的将野菜干洗干净,切了一条大概两斤左右的五花肉,一起炖在大铁锅里,这才又抽空和刘珍继续唠嗑。
王春花“他们爷们的事,我们女人啊,料理好家务就成了,别瞎操心,不然准得像刘桂枝一样,将好好的事儿搅合得一团糟。”
刘珍乖巧应是,心里却想着人家刘桂枝可不是好心办坏事,而是故意把好事搅和得一团糟,毕竟有句俗话说得好,浑水才好摸鱼嘛,把好似搅和得一团糟,也能够更好的占便宜不是。
又过了一个半月,两幢同时起的新房子总算修葺好了。
季言之一家子的新家,比起季三河一家子来讲,面积要大了一半。不过这是正常的,季言之家加上客厅总共有六间住房,这里面还不包括另外起的厕所和厨房、柴房,统共九间,可不比季三河家面积大了一半。
对此,季三河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可他不会嫉妒。这就是他和季二牛的最大不同,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嫉妒自家兄弟的,甚至臆想兄弟的就是他自个儿的。
哪像季二牛,想一出是一出,开始讲的花一百块钱将东西厢房买下来,然后两家新房子搭建好了,准备搬去住的时候,又改口说价格太高,想只给五十块钱就买下东西厢房。
季言之“”
季三河“”
季言之是真的不知道季二牛到底哪儿来的脸,敢当着大家的面儿说这个话的。毕竟迁新居的宴席,坐的不光是季老头、季老太等长辈,就连村里相熟的村民都来了的,包括王春花的娘家人一个不落,季二牛就不怕被亲亲戚戚群起而攻之吗。
要知道这年头,起一间黄泥胚子的茅草屋都要花个十来块钱,何况是四间敞亮,青砖做墙的东西厢房,没个两百来块根本就拿不下来。
季言之即使来到这个位面并不长,但他有原主季大军的所有记忆,知道老季家的老房子修建起来大概花了七百的样儿。这是由于用的青砖的缘故,如果是红砖,老房子北屋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四间大概只花五百多就能够拿下。
别以为七百、五百是小数,在这个分钱、角钱、元钱为最流通货币,十元、五十元、一百元钞票老百姓很难见上一面的年代,是顶天的大钱了。拿季言之所在的季家村来说吧,一家子勤快从年头忙活到年尾,工分结算后拿到的现钱估计只有二三十块,这还是情况好的时候,不好的时候几块十块都有可能。
拿一年二十块的收入计算,一家子要存七百、五百要存几十年才能存够。
老季家能够起,在农村来讲那么气派的房子,完完全全是季大军的功劳,这是整个季家村的村民公认的事实。所以说,季言之还真就难以理解,为什么季二牛会那么理所当然,或者说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对老季家的贡献最大,整个老季家都活该是他的。
或许这就是极品的思维。
季言之微微眯眼,似笑非笑的坐在一旁不吭声。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因为季二牛想以购买茅草屋的价格购买四间青砖瓦房的好想法,肃然一安静。
季大伯本来和着季老头、季小叔几个兄弟说说笑笑的,一听这话,顿时板起脸,有些不悦的问季老头。“老二,二牛说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
难得被大哥用这种语气询问,季老头觉得丢脸死了,一时之间不免对总是纵容季二牛胡闹的季老太起了怨怼之情。
“大哥,这,不关俺的事啊,俺要是有那个心思,当初分家的时候就不会将家当平分给三个儿子了。”
季老头辩解道,同时他也很委屈,他又不是季老太那种偏心到胳肢窝的人,岂会不明白大儿子、小儿子当初同意将一人五十块钱就把东西厢房卖给季二牛,纯粹是看在他们两老选择跟季二牛一起生活的份上。
如今,季二牛闹了一出又一出,让季老头开始怀疑,当初选择和季二牛一起生活,由季二牛负责养老是不是做错了。
都怪老婆子糊弄,季二牛这样子,会是个孝顺的孩子吗
越想越觉得自己晚景凄凉,季老头重重吸了一口旱烟子,转而询问好像在看戏的季言之。“老大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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