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2)

一失足得千古宠 若磐 2629 字 1个月前

其姝还没答话,古婆子已照例反对:“别看我们姑娘年纪小好说话就拿她开刀,也别觉得我们姑娘缺人伺候。”

“五姑娘怎么不缺人伺候?”阿似虽然还是一张可怜的脸,说话却很伶俐,“我全看在眼里,昨儿晚上,今天早上,梳洗打扮都是五姑娘自己来,你们两个女的就没人搭上一把手,只有我好心递了五姑娘一壶水,不然她连水都喝不上。当我不知道嘛,就是戏文里唱得那种恶仆欺负主人年纪小。五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保证比她们对你体贴周到一万倍。”

她的真救命恩人岁岁斜着眼不说话。

其姝嘟着小嘴装了几息纠结挣扎,然后与阿似同声同气地向古婆子开火:“古妈妈,我从小受下人照顾惯了,这一路上你处处拿乔,比我祖母还像老祖宗,我也没同你计较,你却连送上门来的丫鬟都不准我用……”

她越说声音越大,引起远近几桌客人注意后,干脆将筷子一摔,活脱脱一个发脾气的大小姐,“反正我就是要留下她伺候了,你要是再反对,到家后我就让祖母把你卖掉,什么荣养的话就当我们家没说过!”

言罢便拉起阿似蹬蹬蹬踩着楼梯回房去了。

听到其姝那些话的客人都在指指点点,不时有“刁仆”之类的字眼飘过来。

若真是谁家的刁仆,或许根本不在意这些路人的眼光,敢跟家中的小主子赢抗到底。但古婆子等人身上有秘密,生怕引得别人认为他们有什么不对劲,装也得装出旁人眼中正常奴仆的模样,至少在客栈这样随时遇见外人的地方,是不敢与其姝硬来的。

其姝顺利将阿似留在了身边,自然十分开心,晚上睡觉也睡得香甜些。

在她愉快地打着小呼噜时,窝在窗边窄榻上的岁岁蹑手蹑脚地潜行到床边,足尖用力很轻,却非常准确地踢在阿似的麻筋上。

阿似本就睡得轻,岁岁起来时她已听到,只是装不知道而已。

这时猛地睁开眼,一点也没了白天时在人前那样软绵绵、可怜兮兮的样子,气势汹汹地睨向岁岁,“师姐,同门不得相残,你忘了吗?”

第59章 暗中动手

“师父?”岁岁像被踩了尾巴一样, 声音骤然变尖,“她老人家早变成了一堆白骨, 你还拿她吓唬我呢?”

“话可不是这么说。”阿似躺得悠哉悠哉,“师父临终前说了,要是谁敢违抗她的吩咐, 她做鬼也不放过那人。师姐, 你真的不怕吗?”

岁岁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她师父一个人, 忿忿不平地又踢了阿似一下,“就踢你一下而已, 没伤着没疼着,血也没见着, 算什么同门相残,师父才懒得理。”

为了彰显气势,她嗓门也跟着高昂起来。

床上的其姝忽然哼哼了两声,岁岁与阿似都跟着静了下来。

直到她翻了次身,细微的喊声重新响起,岁岁才拉了阿似到屏风后面, 细声细气地问:“这两天我可一点也没揭过你的底, 还不快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嘛,”阿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我不能告诉你, 反正我不害你就是。”

“少来这套!”岁岁才不会轻易被糊弄,“没有所图你会演那么一场戏?

你的是碰巧撞上了我们, 还是故意做的局等我们入坑?”

在那样残酷的训练中求生长大,岁岁的第六感自然比一般人强上许多,不用阿似说,已自行推导出来,“你也说了同门不能相残,何况我做什么你也不可能知道,当然不会等我们。哦,你是等那个小可怜!”

“我等她做什么呀。”阿似不承认,“就是碰巧了嘛,最近手头紧,所以想从沿途路过的商旅中讨些压岁钱。哪想到竟然就碰到师姐你了,咱们真是有缘。”

说着挽住岁岁手臂,额头抵在她手臂上蹭了蹭。

岁岁十分嫌弃地将人推开,“无事献殷勤!你是六郡王雇来的?”

阿似收起笑容,正色道:“师姐,你是北戎王派来的,我是六郡王派来的,这并不冲突啊。虽然我只和你们在一起不到一天,也看得出那个长了一张寡妇脸的老太婆才是宇文达最信任的人。至于你,是他花银子雇来的,我就一直琢磨他到底派你做什么。小可怜是个小姑娘,六郡王觉得她需要人保护,宇文达却觉得她需要监视。你不是监视她的那个人,你只是负责协助监视的人管好她,而且因为同样是年轻姑娘,方便近身,也可以保护她别出意外,好让你们的事情可以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

随着她的叙述,岁岁向来眉飞色舞的面孔也跟着变得严肃,“你怎么知道……”

阿似笑道:“你猜的出我,我也猜的出你,这有什么稀奇。哎,别打岔,刚才说的,我是保护她的,你也是保护她的,咱们两个的目的又不冲突。就这样各为其主,相安无事,等事情了解,拿了酬金,咱们一起去天香楼吃烤鸭去。”

“宇文达的事是小可怜跟六郡王说的?”岁岁问。

阿似不答反问:“你们和宇文达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说是不答,其实等于告诉对方,你问的事我不能说,就像我问的事你不能说一样。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岁岁当然能领悟话中意思,她当机立断,决定就照阿似的提议办。

反正她是雇来的,只管做好宇文达吩咐的事,至于他要办的大事,本来也和她的酬劳没有关系。

其实深入帝国运走人家的银子哪有那么容易,要不是当初宇文达许以重金,岁岁也不会心动冒险。

如今眼看事情多了阻碍,她最先想到的不是怎么替宇文达铲平道路,而是该如何给自己留下后路。

“你说得也算有道理。那咱们就说定了,不过……古婆子看你不顺眼,那莫日根又是神箭手,搞不好什么时候暗地里对你下黑手。”她许愿似的拍拍胸脯,“放心,有师姐我在,绝对不能让他们害了你,保你平安无事。”

阿似心领神会,“师姐放心,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时,我自然也会保你。”

酣睡中的其姝全不知事情已悄悄出现转机,从平城出来一路奔波,在军营里虽能休整,但行军时的床榻又与日常家居所用不同,她好久没睡过正经的床,见了客栈上房的拔步床,睡得根本不愿起身。翌日由着古婆子三催四请,险些翻了脸,这才慢条斯理地起床赶路。

此后一路无事,到达京城已是三日后。

新的定北侯府已渐渐修葺了大半,二房与三房都陆续搬了进去。

其姝却没有去找他们,她静悄悄地去了灵泉胡同的宅子住下。

如今已是腊月末,官府封印,商行歇业,隆盛票号也不例外。

其姝心安理得地拖沓着不办事,日日赖在暖阁的火炕上画九九消寒图。

古婆子已经连催了她两日,今日进房时脸黑得像锅底一般。

其姝见状将染着颜料的几支笔全交给阿似,吩咐她去洗干净——虽然她什么也不必瞒着阿似,但面上功夫还是得做足。

“五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古婆子一开口便是质问。

“什么什么意思?”其姝故意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