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2)

骆阳记忆里从未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被逼着喝了好几口,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一圈,趴在容与的臂弯里,朝外干呕。

容与一边给他顺背,就怕他呛着自己,“好了好了,不喝了。”

奶瓶里还剩一小半,骆阳听了这话,嫌恶地丢到了一边。

小孩子性子显露无疑,容与又好气又好笑,给他抆了嘴,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骆阳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叹了口气,拿过衣服,“来,把衣服换了。”

骆阳百般不情愿,可还是任由容与给自己换上了小衬衫小背带裤,虽然卧室内严严实实一点风也没有,可骆阳还是感觉到裸露在外的小屁股被风刮得呼呼的凉。

又羞又难堪。

一屁股坐在床上,闷闷不乐,再也不愿意起来了。

容与拨弄着他羞红了的脸蛋,“怎么了?不是挺合身的吗?”

“嗯,很合身,我很喜欢,谢谢哥哥。”这声音听起来,下一秒就得哭出声来。

骆阳觉得自己实在是憋屈,在家里时候,他就没被逼着做过自己不喜欢的事,更别提受委屈,在容与这,任他拿捏,还得处处讨好他。

容与乐了,“这么委屈?”

骆阳摇头,小嘴一扁,眼眶一红,眉心一皱,眼看着那眼泪水都快出来了,还倔强地拿手背去抆眼睛。

“好了,骆骆受委屈了。”容与心里早软成一片,单手将人抱起,来回走动哄着他,“不哭了,哥哥都是为了你好,相信哥哥好吗?”

骆阳哽咽了两声,两只手紧紧搂着容与脖子,靠在他肩头,“我想回家,哥哥你明天送我回家好吗?可不可以不要骗我?”

“不骗你,骗谁都不骗你。”

也是奇怪,容与之前说的话,骆阳死活不信,可是这保证一说出来,不知道为何,他竟是信了。

渐渐止住了哽咽,倒还记得礼貌的道谢,“谢谢哥哥。”

这一晚上倒是过的安宁,第二天一大早,不用喊,骆阳自己早早的醒了,豪情壮志一大口将牛奶喝完,坐上容与的车,欢天喜地手舞足蹈,一路上笑声不断。

“待会回家见着哥哥了,我一定让哥哥好好谢谢你!”

小家伙没什么心思,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哪有什么记恨的心理。

铁门外,空无一人,小家伙几乎是迫不及待下了车,拍打着铁门朝着他熟悉了十八年的家门内喊,“哥哥,哥哥开门,我回来了!”

整个庭院静悄悄的,草坪以及围墙四周悄悄长出了杂草,别墅大门紧闭,窗帘将屋内遮得严严实实。

骆阳觉得有些奇怪,他转过头来问容与,“容哥哥,是我声音太小了吗?管家伯伯没听到?”

容与叹了口气,弯腰将人抱起,推开半掩着的铁门,往内走。

越往里走,越安静。

以致于安静太过,让骆阳倒有了些惶恐的意思。

他虽然小,但还不算笨。

住了十八年总是热热闹闹的地方,现在安静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容与站在别墅大门外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等了许久,也没看见任何人影。

骆阳兴奋的一张小脸渐渐有些落寞,他转身趴在容与怀里,软软问他,“容哥哥,你知道我哥哥他们去哪了吗?”

容与摸着他的后脑勺,环视一周,“应该是搬走了。”

“可是我还没有回家,哥哥怎么就搬走了呢?”

骆阳死死搂着容与,似乎是怕被抛下的不安,头抵在他胸口蹭了蹭,略哽咽两声,“容哥哥,你知道我哥哥去哪了吗?”

“不知道,不过,容哥哥回去了帮你查查好吗?”

“嗯。”骆阳搂他越紧了,将头埋在他颈脖处,闷声点头。

转身临走时,骆阳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抓着容与的手臂不住的摇晃,另一只手指向了二楼露台方向,“容哥哥,那是百合,你可以帮我、帮我把那盆百合花弄下来吗?”

他想,百合还在这,一定知道哥哥去哪了。

容与眉心一紧,有些为难的样子,“可是……”

“容哥哥,求求你了,帮我把那盆百合拿下来吧,求求你了。”

泪眼蹒跚,容与实在不忍心拒绝,将人放下,嘱咐了两句,绕过前院,一跃上了二楼的露台。

那盆百合,花蕊已经掉了一地。

容与朝前探了探,已经临近油尽灯枯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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