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启东县城内就忙碌起来,从东城门开始,一直到县衙的大街上,被人用鲜花布置好,街道两旁商户的店小二们全都穿戴整齐,手中举着条幅锦旗,在自家掌柜的带领下,认认真真的准备着欢迎口号。
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组织起来,一起道城外三十里迎接新任的县令。
如此大动干戈,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陈家的先例——陈云鹏就是因为和左县令关系密切,才会在其任期内异军突起,差点把欧阳独乐都掀翻了。
欧阳家显然会是新县令上任最大的获益人,不过他们父子却并没有出现在城外迎接的队伍之中。欧阳家正在暗中布置,只等新县令进入县衙,第一个命令下达,他们就会立刻动手将陈家连根拔起。
欧阳放正在县学外的一座茶楼之中,他将整个第三层包下来,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消息传来。
县学已经恢复了上课,陈志宁正在县学院子内。
欧阳放心止如水古井无波,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陈志宁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战他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两家的争斗进行一个终结。
喝了一壶茶,欧阳放看了看天色,微笑道:“时间差不多了吧?要给县学一个面子,待会你们派人,送我的拜帖进去,把陈志宁叫出来。”
“遵命。”身后的几位家臣比他激动地多,终于欧阳家能够独霸启东县了!
忽然有一个消息从东边而来,就像一阵清风一样吹过了整个县城。
最先被这个消息影响到的人不是欧阳放,而是欧阳独乐。
他坐镇家中,统筹全局,正在意气风发的幻想着待会自己一道道命令下去,陈家就如同被抽取了主梁的大厦,轰然倒塌!
一阵喧嚣声传来,很快变成了叫骂,进而成了一声声惨叫。
惨叫声越来越近,欧阳独乐大怒而起:“怎么回事!”
轰一声堂门被轰碎,他的几个忠心家臣跌落进来,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随后陈云鹏大步而入,冷笑看着欧阳独乐。
“你找死!”欧阳独乐咬牙切齿怒骂着,陈云鹏忽然哈哈大笑,丢过来一件东西。
那是县衙的文书,上面盖着朱红色的县令大印!不过跟欧阳家期盼的全城搜捕陈家人相反,这份文书的命令是,缉拿欧阳家所有成员,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怎么回事!?”欧阳独乐又惊又怒:“你们胆敢伪造朝廷文书?”
“伪造?”陈云鹏嘿嘿笑道:“欧阳独乐,作为这么多年的老对手,好叫你死个明白。新任县令还姓左!”
“你说什么!”欧阳独乐大吃一惊,还姓左,那岂不是左家人?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指着陈云鹏手指颤抖说不出话来:“你、你……”
难怪左县令调离之前古怪的弄了个作别宴,难怪陈家明明听说新来的县令要对他们不利却按兵不动,难怪陈家之前处处退让……
原来他们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切!
左县令临走之前肯定告诉了陈云鹏,他的继任者还是左家人,陈云鹏这才如此布局。
“杀!”陈云鹏猛地一挥手:“欧阳家反抗激励,我等无法留手,所有人都被当场格杀!”
整个欧阳府,顿时一片惨叫,白墙溅血!
……
欧阳家仅存的几处产业,还有欧阳放之前从陈家夺走的四处产业,忽然被一群修士包围,并且都有衙门公人协同,很快这些地方都顺利成章的变成了陈家的产业。
……
陈志宁一身宽宽松松略显慵懒的米黄色长袍,背着双手看看天、看看风,溜溜达达的从县学里走出来。欧阳放略微有些意外,因为他还没有把自己的名帖送进去。
“我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陈志宁笑吟吟的:“你们欧阳家所有的产业已经被连根拔起,欧阳家祖宅内全部人员已经被下狱,胆敢反抗者已经被就地格杀,其中就有你那个蠢货老爹。”
欧阳放仅仅是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心弦一动,随后就立刻镇定下来,笑道:“你这种干扰对手心神的手段,未免太低级了。”
陈志宁朝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茶博士招招手,让他来给自己抆干净一张椅子,然后他徐徐落座,抖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不着急,咱们等一会,消息很快就会传来。”
欧阳放一声冷笑,他也不着急,这小子就算是拖延时间又能有什么用处?自己只要一只手就能压服他!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气喘吁吁跑上来的却是欧阳家的一名下人,他身上带着伤,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小半边身子。
欧阳放心里咯噔一下,那名下人见到他全身力气顿时泄了个一干二净,扑倒在他面前凄厉喊道:“大少爷,不好了,家里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