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贺煜不解答,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先吃饭。”
凌语芊哦了一声,然而又喝几口汤后,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惊呼,“难道血枭二骑跟踪我?对哦,他们一定是不信我的说辞,一直跟着我?”
说到最后,她神色有点儿懊恼不悦起来。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专心用餐,等下回卧室,我再慢慢跟你谈。”贺煜又道,面色有点阴沉,表情也颇为严肃。
凌语芊想到自己的撒谎,想到自己有错在先,便也乖乖听话,吃完汤接着吃饭,期间,还撒娇着要他帮她夹菜,希望借此缓和气氛,且减轻自己的“罪刑”。
男人也没怎样,一一照做,像以往那样对她宠爱有加,她紧绷的心情便不自觉地松开来,以为这事不会再有任何坏形势,直到彼此都吃饱饭,回到卧室,男人猛地板起脸,拿起留在梳妆台上的“河鱼之吻”质问她为什么会把它落在家时,她才意识到,事情还没过去!
“还有,这条项链从哪来的?就是因为这条项链,你才把河鱼之吻解下来?你这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贺煜继续沉着脸,表情越来越骇人。
凌语芊咬唇,扁嘴,好一会,撒谎道,“今天我化妆,抆脖子的时候,发觉粉底不够均匀,于是把项链脱下,去洗掉粉底,后来顾着出门,就忘了……忘了戴上了。”
抆粉!
哼哼,骗鬼啊!她平时很少化妆,即便偶尔也是在脸上化了淡妆,至于脖子,他从没见过她抹过什么粉底的!
“那这条项链呢?”
“这个……这个今天和采蓝逛街的时候买的,我们买了两条,采蓝一条,我一条。”为了让他相信,她还急声补充,“你刚才应该也看到采蓝戴到吧!”
哼哼——
编得很合理嘛,这小东西,胆子可真大,竟然骗他,为了那个冯采蓝,对他说谎!
迎着贺煜那简直能把人心看透的犀利眼神,凌语芊心慌不已,不禁挽住他,把话题转开,“贺煜你知道吗,那个人好变态……”
“这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去找什么工作!”贺煜冷哼了一句,得知她只是领口被撕破,身体尚未遭到进一步的亵渎和侵犯,他整个心也放下,集中思绪对她秋后算账。
凌语芊俨如小孩子犯错事,一副虔诚的样子,继续解释,且继续为冯采蓝维护隐瞒着,“人家想帮你嘛,你不在贺氏工作了,我想琰琰反正就要读书了,不妨就去找份工作,这样可以帮补家计。”
帮补家计!
就算她真的找到一份工作,凭那点薪水,够做什么!
“对了贺煜,刚才那个变态男一直说你抢了他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咋都没听你提过,他说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凌语芊又接着问,索性把话题转到他的身上。并没任何吃醋,反而暗自为自己的小聪明喝彩一把。
贺煜先是沉吟片刻,便也解释出来,“他叫林戚培,父亲是服装大王林淮山,他并没有继承父业,而是自己出来开公关公司,他看中一个女人,基建集团的主席千金霍美思,但美思不喜欢他,为了杜绝他的死缠烂打,于是请我帮她做一场戏给他看,故他一直认为因为我,美思才不要他。”
基建集团的主席千金霍美思?凌语芊思索了一下,脑海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于是追问。
贺煜剑眉微微一蹙,神色有点儿异样,但最终,还是继续道,“那记得当年有天你提着蛋糕到公司找我,然后我和一个女人在……亲热的情景不?”
啊!
那个!
她当然记得,任何关于他的事,她都记得,何况还是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可比当年在3018房看到他和李晓彤翻云覆雨的程度呢。
瞧着她俏脸陡然变色的模样,贺煜不禁后悔自己的自找苦吃!不过,既然说开了,只能继续解释,于是又接着道,“她就是霍美思,我和她的关系比较独特,她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我更不会对她有任何感觉,当年那样做,不过是为了刺激你,为了向你证明,我不是非你不可,因为我……我很讨厌当时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为你着迷,被你牵动我的心思,故我才叫美思帮我做一场戏给你看。”
原来如此!凌语芊彻底明白了过来,当年受过太多的苦和痛,很多她都强迫自己去忽略和淡忘,如今苦尽甘来,她更是没有想起,此刻,可算是挑起了伤疤!而且,也挑起了痛。
贺煜则越来越后悔,但他又知道出来“混”终究要还,这事既然发生过,总有提起的一天,趁现在两人如胶似漆,这样的情况下坦白解释,还不至于太糟糕吧。
修长有力的手臂,这就把她搂入怀中,他先是讨好地在她耳畔亲吻几下,内疚又深情地低吟,“宝贝,对不起,当年是我太自负,那样伤害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我们不要想了好不好?”
凌语芊甩开淡淡的痛,询问,“因为霍美思帮过你,故你也帮她一次?算是礼尚往来?那你后来为啥不跟那变态林戚培解释清楚?霍美思现在怎样了?结婚了吗?”
“还没结婚。”感受到怀中的人儿身体僵硬了一下,贺煜又急忙补充,“不过我很少和她联系,有也是公事上合作。我整颗心啊,都在你身上,都在我这个勾魂夺魄的小老婆身上。”
“什么小老婆,你……乱叫什么!”凌语芊因此皱起了眉头。
“噢,我是指,小的老婆,你小嘛,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个小东西,是我老婆嘛,所以我才那样叫了。”
尽管她已26岁,但天生丽质的缘故,她看起来就像几年前刚刚和他重遇时的模样,纯纯的,嫩嫩的,让他失了魂,丢了魄。
不,其实在他心目中,她永远都是八年前,那个十八岁的少女,纯真烂漫,高贵优雅,却并不嫌弃他一无所有,让他深深感动和震撼,发誓此生非她不可,于是想方设法使出浑身解数把她拐上床,夺走她最宝贵的初夜,从而也令她死心塌地为他着迷与沉沦,缱绻一生。
思绪一沾上那刻骨铭心的过往,对怀中小女人于是更加地疼和爱,贺煜长臂缠绕自背后把她圈在怀中,极尽宠溺,“好,不是小老婆,是大老婆,以后叫大老婆……”
咚!
凌语芊又是一记敲打,重重地落在他强壮的手臂上,娇嗔,“以后不准叫我老婆,我不是你老婆!”
“那以后叫小猫咪,叫亲亲老婆,叫小宝贝,小东西,好了,老公口误,你别介意,在老公心目中,只有一个老婆,那就是你,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他又是赶紧附和和赞同,语气和神态都无比低声下气,呵呵,刚刚才板着脸,一副冷面判官的模样,转眼间,就变成他“磕头赔罪”了,果然是个“老婆奴”呢。
紧接着,他还突然侧一下脸,对准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啄吻几下,继续爱意绵绵,浓情无限,“这事,大概就是这样,我和霍美思之间,没半点那个意思,你别再伤心了,嗯?”
“那可不一定!得看你表现喽!”凌语芊撅着小嘴,故作骄蛮地应。
其实,彼此间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如今情比金坚,她当然不会再吃这些陈年旧醋,何况,这个“醋”,还是无须有的。所以,刚才想起时潜意识里的那股痛很快就消退了,再说,男人已经不追究她今天的过失,她心里可美着呢,迫不及待地问起事件的后续发展。
“接下来你打算怎样对付那个林戚培,刚才离开的时候,你说过不会放过他的。”
贺煜也恢复过来,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你想怎样处置他?”
“我觉得啊,最好剥他的皮,煎他的骨,还有,把他那东西给剁了去喂狗!”想到那变态说的某句话,恶心感不禁再次冲上凌语芊的心头,真狠不得立刻将那禽兽就地正法。
“好,那就剥他的皮,煎他的骨,把他老二剁了去喂狗!”贺煜也大声附和,话语中透出一股寒意,几乎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
兴许,这些犯法的事他不会做,但他有别的办法同样能让那王八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了,贺煜,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到底是不是血枭二骑跟踪我的啊?”凌语芊依然记得这个困惑。
可惜,贺煜还是不答,若有所思地沉吟着,稍会,面部表情慢慢缓和下来,说出一个决定,“虽然我不再是贺氏集团的总裁,但我照样能创造财富,上次你不是提到那个何忠义吗,我决定接受他的聘请,过去跃天建设集团当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