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匹马跑得很急,一下子没有收住,都是前冲很远,张小花听得有人说话,不由眉头微皱,依旧做未听见状,拍拍四不像继续往前走。
等五人拉住骏马停在道边,看张小花的马车悠然前行,不慌不忙的样子,他们也就没着急了上来堵截,就听得为首的那人问道:“姜赫署,你说得就是那架破旧的小马车么?”
粗眉毛的姜赫署点头道:“是的,秋堂主,正是那个马车。”
那秋堂主盯着马车看了一会儿,沉吟道:“似乎,没什么不同呀,难道你能看到马车里面有多少人不成?”
“秋堂主说笑,小的有没透视眼,如何能看得到?”
“那你……”
“是这样的,秋堂主,小的昨日带本队兄弟们一路寻来,支援堂主,就在路边看到过这架马车的,当时小的只是略微瞥了一眼,并没有注意,可今日又见,却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咦,你倒是细心,不亏是我从外堂带入的,你且说说看,是否有些道理?”
“秋堂主明鉴,你看这破旧的马车,早已破烂不堪,若是一般的人家,必然就是扔在屋外任其腐烂,或者干脆用斧子砍了烧火用的,而这个年轻人却用骡子拉着,行了两日的路程,你说是不是有些奇怪?”
秋堂主听了,直皱眉头,道:“小姜啊,你说的这个根本就没有一点逻辑么,乡间的农家都是贫穷之极,哪里像你说的,什么东西都随便乱扔,什么东西都拿了砍柴的,这小伙子用这么丑的骡子赶这么破的马车,真是正常的,没什么奇怪的呀?”
“可是,堂主,他行了两天的路程,就应该早些把这个破旧的马车稍稍收拾一下的呀,可您看他这个马车的轮子,早就歪歪扭扭,不堪重负的样子,估计再前行个半日就要散架,您说他若是正经的要行远路,哪里会不事先修葺一下呢?”
“这个……”秋堂主似乎被问住了,笑着说道:“说实话,我真得看不出那个轮子有什么快散架的样子,小姜,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的……小的年轻时候,未入本堂之前,是在车马行中掌鞭的车夫!”那姜赫署讪讪说道。
前面偷听他们说话的张小花听到此处,好悬没从马车上栽倒下来,这运气实在是太逊了吧,这马车买的时候,本就是人家久置不用的,当然跑不得长途,而自己也没打算用这破马车跑路的,只想安稳用它送聂小姐到镖局,自己就甩手,让专业人士接手,这可好,还没到澹鹤城,就碰到了一个专家!
后面的秋堂主似乎是个刨根问底儿的好奇宝宝,依旧说道:“小姜啊,你也知道,本门还未显身江湖之前,一切事情都要低调的,我可不能光凭你这个简单的推断扰民,你可还有什么根据?”
虽然张小花很是鄙视这个秋堂主的做派,什么低调呀,都杀人越货,满街的招人,还叫不扰民?可他也是想知道哪里有破绽,不由得更是竖起了耳朵。
就听那姜赫署又说道:“还有,秋堂主,您的内功深湛,想必能在马车的旁边听到马车内有多少人吧。”
秋堂主点头说:“这个应该不难的。”
“就是,若是先前寻到的豪华马车,行路快捷,而且声响全无,您从旁边一过,就能知道车内的呼吸声,他们自然是无法保密,您再听听这马车,一路都是嘎吱嘎吱的声响,您听的出来吗?肯定是他们怕被人发觉车内的人数,这才特意选的旧马车。”
张小花听了,心中偷乐,想不到自己还真聪明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还是被别人发现的呀,怪不得人常说“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呢”。
秋堂主微微点头,那姜赫署又表现道:“其实,秋堂主,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
“嗯?”秋堂主有些不乐意了,说了半天,还卖关子,最关键的没说?
见到秋堂主有些皱眉,姜赫署赶紧说道:“您也知道,小的以前就是车夫,您看他这马车,似乎车垫已经坏了,可行起路来已经上下颤悠,那幅度还是很大,说明这车里肯定有挺重的东西,或者有不少的人,也许就是两个女子呢?还有,您看看前面的骡子,哦,那个好像不是骡子,小的以前也用骡子赶过车的,似乎有些吃力的样子,骡子赶车虽然比马慢,可骡子能拉东西,既然骡子都吃力了,这破旧的小马车内,肯定有很重的东西才对!”
张小花听了,不觉汗颜,可不,自己的长剑就在四不像的背上,它能不吃力吗?
自己布置的这个马车,居然能被人家看出三处的破绽,唉,不得不说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欠缺,这个专家似乎不是什么吃什么长大的。
这时,张小花赶着马车已经离五人有段距离,那五人也不着急,还在后面进行热切的研究,就听得秋堂主笑道:“小姜啊,你武功低微,并不能服众,可我依旧把你任作队长,就是看到你心细,遇事能多想,呵呵,不错,你居然能从这个破马车中看出这么多的问题,说明我没看错你,若是真能找到那两个小丫头,完成门主的命令,我肯定会重重赏你。”
姜赫署听了,大喜,连连谦虚道:“都是秋堂主洪福齐天,小的这才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