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了,钱胖子还在绘声绘色地讲着王老邪被抓的经过,弄得好像亲眼所见似的。
张去一收拾好课本,悄然离开教室,因为得抓紧时间去国医堂拿药。
当张去一赶到国医堂,发现药房竟然关了大门。
“我抆,郭老头也太操蛋了,还没够十点吧,特么的竟然关门了!”张去一暗骂,侧耳细听片刻,隐约听到里面有婴孩的哭声,连忙拍门大叫:“郭老头,开门,拿药啊!”
喊了几遍,门总算打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婆,看到穿着校服的张去一,不爽的眼神柔和了些,问道:“大半夜的,什么事?”
“那个……我是来拿药的!”张去一尴尬地道。
“噢,原来厨房那煲药是你的,进来吧!”老妇侧身把张去一让了进屋。
老妇领着张去一进了厨房,指了指左边的炉子道:“这煲药是你的,别拿错了!”
张去一见到还有另一煲药在煎,闻着应该是小柴胡之类的感冒药,于是随口道:“老大娘,你们家小孩感冒了啊?”
“可不是,哭闹个不停,打针吃药也不见退烧,所以老头让煲些中药试试!”老妇叹了口气答道。
这时一名少妇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急道:“妈,药煎好了没?”
“还没呢,还要等一会!”
“要不别煎了,赶紧送柔柔去大医院吧,都烧到41度了!”少妇急道。
老妇显然也慌了神,吃吃地道:“那赶紧给你老公打电话呀!”
“我打了,可是打不通啊,子锋可能还在办案!”少妇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秀兰姐,是你吗?”旁边的张去一忽然道。
少妇这才留意到张去一,愕了片刻才脱口道:“张去一!”
“秀兰姐,真的是你啊,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张去一高兴地道。
张秀兰是张去一堂伯的闺女,两家住得很近,张秀兰年长六岁,从小便对张去一十分照顾,两人感情很好,就好像亲姐弟般。后来张秀兰到外省念大学,两人才少了往来,但逢年过节也会电话问候,两年前张秀兰嫁了人,丈夫听说是名警察,张去一也没见过,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了。
张秀兰喜道:“去一,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清中念书,到这里拿点药!”
“哦哦,读高三了吧,明年就要高考了,你可要努力,可别给咱小河村丢脸!”
老妇不悦地咳了一声,张秀兰忙歉意地道:“去一,姐现在没空,下次请你家里吃饭再慢慢聊!”说完转身往里屋跑去。
张去一犹豫了一下,举步跟了进去,老妇张了张嘴,最后也没阻止。
张去一进了里屋,见到郭老头正抱着一名小女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约莫一岁多,正呱呱大哭着,声音都有点嘶哑了,嘴唇和小脸蛋都有点发紫。郭老头急得束手无策,一个劲地哄着:“柔柔别哭,乖,别哭!”
张去一微吃一惊,这婴孩眉心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煞邪气,显然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爸,不能再拖了,赶紧送柔柔去医院!”张秀兰急道。
张去一道:“让我哄哄吧!”不由分说便从郭老头手中接过小女孩。
郭老头愕了一下,待看清是张去一,顿时不悦地皱起眉道:“臭小子,谁让你进来的?”
说来奇怪,小女孩到了张去一怀中,立即就不哭了,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四下顿时清静了。
张秀兰惊喜地捂住嘴巴,柔柔从中午哭到现在都没停过,无论怎么哄都不行,可把全家人都急坏了,没想到张去一一抱就不哭了。
张去一掏出那枚玉僻邪,悬在婴孩的额上晃悠,装作逗她玩,一边笑嘻嘻地道:“柔柔真乖,给哥哥笑一个!”
随着玉僻邪一圈圈晃动,婴孩眉心处的煞气慢慢地散去,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想去抓玉僻邪。
“咦,去一,柔柔好像很喜欢你呀!”张秀兰笑道。
郭老头看得目瞪口呆,老妇喜笑颜开地道:“谢天谢地!”
张去一逗了片刻,婴孩打了个呵欠便睡着了,小鼻翼微微张合,显得十分安详。
郭老头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喜道:“柔柔的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