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场景,似乎到了裴渊被人陷害的剧情点, 但是又和原书剧情很不一样。
首先是时间点不一样, 发生的时间比书里更早了;然后是事态也不一样,书里只死了一个人, 是赤火院的外门弟子,嫉妒裴渊下山做任务获得的资源, 所以联手做了一个局,污蔑他是魔修。
可现在,书里那几个陷害裴渊的外门弟子死状恐怖。整个赤火院, 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执法堂此次的主事人, 是一个国字脸中年文士,对着陶然和祝和深深一揖“晚辈宫正天, 见过玉玄剑圣,见过祝掌门。”
宫正天, 御兽宗上一任首席大弟子, 骨龄还不到一百岁, 已有凌云境修为,放眼整个九州算是天才了。
执法堂, 是修炼界所有名门正派和散修一起建立的修炼者联盟下辖的执法机构, 名义上来说应该是百老殿的下级。
执法堂在每个宗门都设有分部,理论上来说,它的任命原则是本门弟子外派,这是为了防止同门之间互相包庇。
玄天宗作为天下道门之首,负责监察这里的执法堂规模也是极大, 宫正天本人就是执法堂重要高层之一。
宫正天陈述道“赤火院是玄天宗十三峰之一炼器峰下辖的外门弟子居住地,今夜一位长老临时缺人手,来赤火院召集弟子,才发现九十三人全部死于魔修之手。
那位长老一面向执法堂报警,一面封锁赤火院,却意外发现裴渊就在赤火院的外围,似乎神色匆匆地向着赤火院赶去,他有杀人的时间。
我们调查过后,发现裴渊今天和赤火院弟子发生了争执,而且他们素来有旧怨,当裴渊还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时,在赤火院受到了长达九年的欺凌,他有杀人的动机。
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都吻合,从有罪推论出发,我们将裴渊列为此案的重大嫌疑人。”
陶然觉得,他这一套说辞荒谬极了“你压根没有举出来一个实证,全是你的推测,凭借你几句话就能定人死罪吗
你可以从有罪推论的角度出发,我也可以从无罪推论的角度出发。
裴渊是无辜的,他也只是刚好有事去赤火院,他的品性大家有目共睹,只是和人起了几句争执,犯得上杀这么多人吗”
宫正天诧异地看了陶然一眼,都说玉玄剑圣不善言辞,今天怎么这么伶牙俐齿
“您恐怕并不了解这位刚刚收入门下才一个月的大弟子,他今天前半夜确实因为和人起了几句争执,就上生死擂台。我有长达二十年的办案经验,在修炼一道上我不如您,但在查案方面,我有我的自信”
生死擂台是指,如果宗门弟子之间,彼此有仇怨,就可以上生死擂台决一死战。这是为了把内部恩怨在内部解决,不要带到前线的战场上,免得有蠢货在和魔修对战时对背后捅战友一刀。
裴渊居然和人上了生死擂台这是发生了什么陶然只是睡了一觉,感觉错过了好多事情。
但陶然相信裴渊,这是她亲手设定出来的人物,她很了解他。
这个时候,还没有解封混沌魔珠的裴渊,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正直善良的少年,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陶然的口吻很冷淡,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你的经验你的自信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实证,行事全凭你的主观臆测。放了我的弟子”
方承煦举手“师父,我知道、我知道这一题我会答,我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大师兄。我那天在外面玩,看到这个大叔在挨他师父的骂来着,他师父骂他没出息。”
他咳了咳嗓子,模仿老头子的声音“你是我御兽宗上一任首席,和姜素同辈,玄天宗那老家伙收她做弟子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凌云境初期了。
姜素锻体,你是凌云境;她开脉,你是凌云境;她抱丹,你是凌云境;她到了凌云境,你还是凌云境;等她成了山海境大能,你是凌云境;现在她比你师父我都厉害了,是那一境了,你怎么还是凌云初期啊
我不求你和姜素比了,结果你连她一个锻体境的杂灵根徒弟都比不过你看看人家研究的那复合阵法,再看看你自己你修为停在凌云境初期快二十年了,阵法也没有丝毫进步啊。”
方承煦两手一摊“这种情绪我可太懂了,不就是嫉妒别人家的孩子吗我在大乾皇朝所有王公贵族的孩子里面,就是特别招惹记恨的那一种,每次他们的爹娘拿我当榜样激励他们,他们回头都要来找我麻烦,虽然都被我一剑打跑了”
说到一半,他猛地一拍脑门“我又想起来一件事也是你啊,你们一大帮人大半夜地偷偷围在一起,骂我师父,说什么她要以我师兄为榜样,动九州培养修士的基本方针。
说整个蛋糕的份额一共就那么大,如果任由她给根骨差的人分配资源,那么原本属于天才的修炼资源就会减少。你还抱怨自己因为这件事受到波及,少领了丹药呢,等等,按照这个逻辑想下去,难道在你的意识里,你还属于天才咯”
宫正天脸色发白,当时不是都设置保密阵法了吗这孩子才五岁,就能不知不觉地破开阵法,偷听他们讲话了小孩子童言童语,不知道这些事意味着什么,但别人一听就懂了。
众人议论纷纷“敢情你们这执法堂,办案一点也不公正,还能这样掺杂个人情绪急吼吼地往裴渊脑袋上扣屎盆子”
祝掌门出来当和事老“别吵了,开留影阵吧,一切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