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们很困惑“晏修今天为什么是这种奇怪的装扮”
还没等她们想明白, 就发现晏修扭头看向身后, 然后他再也没有把目光移开。
“他在看什么呢”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女款款而来。
她一袭淡蓝色的礼服长裙, 像是由羽毛拼接而成, 走动间不经意间露出一抹脚踝上的雪白。
长发漆黑如墨,微微的打折卷, 如同海藻一般散开, 在她修长的天鹅颈下, 是精致的锁骨线条。
她的妆容并不复杂, 因为首席设计师时雅相信“少即是多。”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了, 她本来的美。
三分独属于少女的天真烂漫,三分仿佛职业舞蹈者才有的优雅, 三分教养和礼仪养成的贵气, 还有一分很难用语言去捕捉、但就是浑然天成的美。
“这是哪家的千金气质和美貌都这么出众,我不可能完全没印象啊”现场的人猜测着她的身份。
最终让众人破案的,是与她同行的那位男士, 如同中世纪的骑士一般, 一路都守护在她身边。
凌程集团的副总裁程天泽。
他说“小妹, 好奇怪啊,晏修怎么穿了这么一身”
程天泽只有一个妹妹程茜茜。
什么
这是程茜茜
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画风的程茜茜啊
在上层社会里, 程茜茜就是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笑话,永远上不了台面。
和这三个字相关的记忆,都是不良少女、逃课、飙车这种和贵族名媛南辕北辙的标签。
凌傲君遥遥地望着这一幕。
她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女儿了
似乎是在女儿十四岁生日那天,小女儿花了一大笔钱定制礼服, 结果换来她一通怒骂“把这些打扮的心思都花在学习上,你的成绩就不会那么差了”
凌傲君能带领凌程集团走到这个高度,作为为数不多的女性领导者之一,她见了太多男权社会对女人的不公平。
从小女性就被教导要听话、要漂亮。
然而,当她们把时间全都花在如何讨长辈欢心、如何打扮得更漂亮的时候,职场上对于女性能力的要求却比男性更苛刻。
她当然希望女儿漂亮,可更希望女儿不光把时间浪费在漂亮上,而是专业和能力。
可惜,凌傲君那种暴君似的独裁手段,根本无法传递出来这种良苦用心。
最终就是母女俩吵崩了,她再也没有见过女儿穿礼服。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这个念头在凌傲君脑海里一闪而过。
很快,就有人想明白“是不是为了晏修啊因为程茜茜和晏修相亲,想要抓住他的心,所以煞费苦心地打扮成这样”
马上就有人嗤笑道“又有什么用呢晏修才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以为晏修只看女人的脸吗她有那样的过去,穿上龙袍也不像个太子,晏修才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晏修单手抱着头盔,来到陶然的面前,像是在感慨造物主的神迹“你太美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美
我曾经想过,总有一天要把所有的至爱系列珠宝全都送给你,可我现在发现它们根本配不上你。”他所说的美,当然不仅仅是指皮相。
他把头盔塞进了陶然的怀里,然后冲进了身后的古堡,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大堆昂贵无比的珠宝。
那全部是“至爱”系列,随便一款都价值连城,他拿着它们围着陶然比划,一次又一次摇头“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那些珠宝被他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扔到了一边。他不在意钱,手下不能不在意,保安和珠宝公司的员工小心翼翼地收集着那些散落的宝石,现场乱极了。
乱了好啊。
越乱越适合陶然今天的行动。
不然她也不用特意挑在晏舒兰生日宴会这天了。
虽然不知道晏修又在发什么神经,但这很利于陶然的安排,她轻轻点了一下手镯,敲出摩斯密码“行动”
关于如何得到那幅画,陶然用了很多方法,从大类上分,可以简略地分为两类明路和暗路。
第一,走明路。
直接买了那幅画。
这也是她这些天在做的事情。
她动用了好多人情关系,有的是原主本身就有的面子,也有的是她这个作者能动用的金手指。
还砸了好多钱,可不管她开出多高的价格,请出面子多大的人,只要问到晏修那里,人家就俩字“不卖”
陶然只能感慨“看来他真的挺爱那个白月光的。”
第二,走暗路。
这不太合规矩,可她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啊。
反正只要出的价钱够高,黑市上总有人接这个活儿。
陶然画了另外一幅,和这幅画一模一样的,她是照着临摹的,保证任何人都挑不出差别来。
她高价悬赏,请人用这幅赝品,把那幅真品换过来。
这样既不会伤害晏修对白月光的思念,就算是他本人,应该也没办法发现这两幅画有什么不一样。
又能达到系统的目的,鬼知道自家这个菜鸡系统,为什么偏偏得吃了那幅画,才能修复数据
这座古堡就像是被分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是明亮的、在阳光下的,就是众人能看到的这一幕,晏修像是理发店的tony老师一样,殷勤地围着陶然,为她选取最适合她的那件珠宝。
另一个是阴暗的、在灰影里的,那些被陶然高价聘请来的好手们,正在想尽一切办法,突破重重防御,用假画替换出来那幅真画。
忽然,晏修高喊一声“找到了”
那是一个水晶打造的王冠,通体晶莹剔透,光芒耀眼而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