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似乎喝醉了,朦胧中似乎去了云尾的院子,还在那儿过了一夜,可早上醒来宿醉后的脑子不大清楚,他也就没多想。
现下想来,竟是那次吗?
“咦,屋外那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阿禄忽然伸手指道。
祁承转头,一眼便认出那是天族的寻令符,不知又有何事找他,祁承一挥手,符纸便燃尽消失不见,他转头,见阿禄还在费力地啃着果子,吃得嘴上都是。
祁承拿起桌子上的布贴心地为他抆了抆嘴巴,却见阿禄小脸一皱,吸了吸鼻子,“爹,那是用来抆桌子的……”
祁承,“哦……”默默将手中的布放下。
他伸手揉了揉阿禄的头,“你不是吃不惯这果子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好吃的?”阿禄眼睛一亮,“什么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都有,走,去了就知道了。”
他伸手拉住阿禄,阿禄乖乖地跳下凳子,“抓稳了。”祁承说道,一眨眼,便腾到了天上。
“哇——”阿禄看着自己被祁承带得飞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十分新奇,“好厉害啊……”
丝毫不畏惧的模样,这点倒是随他,他记得云尾可是胆小得要死,离了地整个人都会瑟瑟发抖。
在阿禄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中,二人到了南天门。
“小殿下。”守着南天门的天兵忙对祁承俯首作揖。
祁承应了一声,便带着阿禄走了进去,两位天兵没忍住,大着胆子偷偷望了一眼。
“你说,小殿下牵着的那孩子是谁?”一位天兵开口问道。
“不知道……”另一位天兵耸了耸肩膀。
祁承带着阿禄直直地往前走,阿禄本就是孩子心性,十分新奇地张望着这里的一切,虽掩饰不住好奇,却十分乖巧地任由祁承拉着。
不多久,便到了仙乐台,祁承早已千里传音告知了他娘亲阿禄的存在,天后也是十分激动,早早地便在仙乐台外面等候着。
祁承牵着阿禄进去,路上他已经告知了阿禄怎么做,阿禄十分聪慧地领悟了个七八分。
于是见着了天后,他十分乖巧地比着方才南天门天兵向祁承行礼的模样,双手拢在胸前,低下脑袋,对着天后作了个揖。
声音糯糯,“问天后娘娘好。”
天后被他这副故作大人的模样逗得合不拢嘴,忙也做足了姿态的上前,拉了拉阿禄的小手,“平身平身。”
一老一少互动十分地有爱,“咕咕……”祁承遁着声音望去,只见阿禄低着脑袋捧着肚子,耳尖有些发红,大意,他竟是忘了这孩子还没怎么吃东西,早上也只是啃了半个果子。
天后也听到了声响,颜面上却不戳破,上前一步拉着阿禄的手,“早就备好了吃食等你们呢,快随我来吧。”
“儿臣便不过去了。”祁承说道,“父君传了寻令符给儿臣,怕是有要事相商。”
“好,那你便快快去吧,这孩子在我这里,你且放心。”
祁承还是不放心地望了一眼阿禄,见后者被天后拉着,乖巧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心下稍稍松了些,对着天后微微颔首,便退出了仙乐台,只身去了议政殿。
议政殿只有天帝一人,见祁承来了,目光稍稍露出些许情绪,开口问道,“听说你从凡界带回来一个孩子?”
祁承应下,“是。”
什么都瞒不过天帝。
祁承在心中已经准备好了万全的说辞,可天帝却并未再多问,转而面色稍显凝重地对他说道。
“近来魔族有异动,我探查到,裂天兕的封印,似乎被什么人破坏了。”
闻即此,祁承面色也凝重了下来,若是真的被破坏了,当今九州,怕没有人能再将这上古凶兽封印进去。
“您是说,是魔族之人破坏了这封印。”
祁承想不通,裂天兕这凶兽,若真是被放出来,必定生灵涂炭,别说是天族,就是魔族,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来。
万年前为了封印这裂天兕,九州各家都费劲了力气,死伤惨重,不惜一切代价,才将其封印,此后,各家一直轮流固守封印,这些年固守封印的。
祁承心底一凉,正是魔族。
若那玩意儿真的被放出来了,怕不止天族,整个九州,都将被覆灭。
“不仅如此,这些日子与魔族交战过的天将透露,魔族整个军队的功法,似乎大涨了不少……”
莫不是,他们已经与裂天兕勾结,达成了某种交易。
“儿臣明白了,儿臣会再重新编排军队……”
“嗯,恐怕不够,你母亲也与我说了,她们族,与我族同仇敌忾,也可编出几支队伍应敌。”
这样说着,祁承越发地体会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竟连天族军队都不足以抵挡。
“禀告天君,裂天兕封印又有异动,驻守外侧的天兵来报,说方才地动山摇,乃大不妙之兆!”
祁承蹙眉,“父君,容儿臣前去查看一二。”
祁承忙捻了个诀,到了天兵驻守的地方,与领兵的天将交汇,看裂天兕所在的山脉那处,竟有丝丝黑气冒出。
祁承一眼望去,便知那处被人施了障眼法,但也掩盖不住那股澎湃汹涌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