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穹上晚霞辉映,状若落烟屯云。
宁中轩大袖飘飘,周身丹煞之力激荡,上冲为云烟,演化出仙人下凡,乘赤气之车,朱雀为盖,丹蛇为柄,左青龙,右白虎,骖驾双鲤鱼。
血手屠则是怪叫连连,十几个血影子满场游走,或是拉长,或是缩短,或是真实,或是虚幻,如同一条条待人而噬的毒蛇,只要你不注意,就会给你狠狠一口。
两人一个玄宗新秀,一个魔道新锐,新仇旧怨,渐渐打出火气,各不相让,看似简单明白,实际上是生死互搏。
高台上,景幼南正了正头上的道冠,看得津津有味。
说起来,他与大千世界上其他宗门的弟子交流不多,很多都是从典籍上看来,现在趁着这个机会稍加印证,茅塞顿开,大有收获。
实际上,这就是经验,弥足珍贵。
如果以后景幼南再对上悟真派和血魔宗的人,起码不会对《飞仙度人经》,《血海大法》陌生,让人打个措手不及。
到了金丹宗师这一个层次,真到了斗法之时,不光是拼的玄功法宝,眼光见识,临场反应,都是重中之重。
看了一会,景幼南又问身边的姜卿筠道,“姜道友,你看场中两人结果如何?”
姜卿筠上场刚说了峣东来和张适会是五五分,结果峣东来马上大发神威,战而胜之,让她隐隐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现在听到景幼南又让自己猜测结果,心里暗恼,板着脸,用清冷的语气道,“看不出。”
景幼南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姜卿筠的不高兴,只是笑道,“两人五五分,谁也占不了上风,差不多是个平局。”
姜卿筠坐直身子,不说话。
姜蝉儿在一旁看得好笑,在小玄界中,景幼南给他的印象就是霸道,强势,自私,排斥异己,很有手段。
或许你不会认同,但绝对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现在陡然见到他这样笨手笨脚地搭讪,看样子真是个雏儿,这样的反转,真是令人忍俊不止。
可惜的是,姜蝉儿完全是猜测错误。
景幼南这样动作,并不是要追求姜卿筠,想和她做一对双、修道侣,而是打算连上这一道线,查一查当年的事。
景幼南可是记得,当初家中出的那件祸事,不光是有景家人插手,姜家人更脱不了干系。
既然受了这具肉身,就得接过这个因果,不然的话,念头不通达,将来对境界的提升也是个阻碍。
虽然现在没法采取有力的行动,但未雨绸缪,从来不会晚。
“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
景幼南看了眼身边清丽脱俗的佳人,眸光转动。
这个时候,就听场中传来一声大响,血气和清气碰撞,发出一声声如爆竹般的噼里啪啦声音,炸地虚空生出层层涟漪。
宁中轩和血手屠跳到一边,双目对视,都是呼呼喘气。
很显然,刚才的碰撞令两人大耗元气,一时半会都没了力气发动新的攻势。
景幼南把场中局面尽收眼底,又是抢在峣东来前面一步,朗声道,“宁道友和血手屠道友两人不分轩轾,我看不如算是平手,对面的道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