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看景幼南非常不顺眼,现在又被他阴了一次,夺走了人参女和法宝,简直就是旧仇添新恨,心里积蓄的怒火仿佛要爆炸了。
“走,”
三人简单整理了下,靠着竹简符牌的指引,马不停蹄地追了下去。
人参女这样的神物,是天大的机缘,景幼南如此的行为,在修道者眼中,不亚于杀人父母,不共戴天之仇,三人会放过才怪。
三天后,天马岭地下一处不起眼的岩洞中。
一道赤光由远而近,眨眼到了跟前。
景幼南分开云气,走了出来,只觉得浑身发软,差点一跤摔到在地上。
“这三个家伙,简直就是牛皮膏药,怎么甩不掉。”
景幼南用衣袖抆了抆额头的热汗,累地呼呼直喘。
天马岭地形复杂,虽然云阳子是天人境界的修为,但在这里根本发挥不出遁法的优势,景幼南带他饶了几圈,又钻了几个山洞后,轻轻松松把他甩开。
可是,还没等景幼南松口气,屈傅博三人赶脚追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道术轰击,要不是景幼南撑起五岳真形图,恐怕会直接挂掉。
更令他难受的是,屈傅博三人简直都是属狗的,无论他怎么跑,怎么绕,三人都会很快地追上来,完全甩不掉。
“是你的缘故吧,”
景幼南叹了口气,拿出应妙道虚堪舆图,要想扔开,可是沉吟了少许,还是舍不得,只能乖乖地收起来。
经过几次追逐后,他就明白,十有八九三人在堪舆图上作了手脚,才会如此准确及时地找到自己。只要把堪舆图扔掉,应该就能脱身。
可是,这个想法简单,真要是执行,他还真舍不得。
应妙道虚堪舆图是一件异宝,只看云阳子看向它的贪婪目光,就知道它绝不简单。最为重要的是,景幼南发现,堪舆图有着强大不可思议的推演能力。有了它,寻找车马芝不再是一头雾水。
虽然已经有了一株车马芝在手,景幼南自信现在的收获肯定要比绝大多数参加试炼的太一门弟子强,但是,试炼毕竟一共有四十天,谁知道剩下的这些日子,参加试炼的弟子们会不会来个大爆发,一举把自己甩到身后?
要知道,能晋升到第二轮,参加的试炼的弟子,个个是天之骄子,气运深厚,对别人来说寻找车马芝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他们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就是,他们能轻而易举地做到普通人完全做不到的事,一切皆有可能就是他们身上明晃晃的标签。
事关试炼大事,景幼南不敢有半分的大意,真传弟子之位他是势在必得,要是得不到的话,真的要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了。
“我就不信,你们能一直跟着我,”
拿定了主意,景幼南就不再考虑堪舆图,他拧着眉头,朝岩洞深处走去。
岩洞里原本有一条汹涌澎湃的暗河,只是如今河道干枯,已经成了微不足道的溪流。
打眼望去,河水退去后,河床上露出不少的嶙峋的石块,或大或小,各种各样。
经过河水日以继夜的冲刷,石块圆润润的,没有棱角,就如同普通的卵石。
或许,唯一的不同就是,河床上的石头都呈现惨白色,远远看去,就如同阴森森的白骨。
景幼南拿起一块石头,重量要比想象的轻,他用手敲了敲,石头竟然发出一种如同磨牙般的难听嘶鸣。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手中的是石头,但听声音,景幼南都以为是扼住了恶鬼的喉咙。
“有些诡异啊,”
景幼南随手扔掉石头,站起身来,神色凝重,自己无意间闯入的这个岩洞,看来别有玄妙。
就在景幼南考虑是否要离开的时候,桀桀的怪叫声突兀响起,一团黑云从远处飘来,停在了半空中。
景幼南仔细观看,原来这团黑云赫然是一个骷髅王座,上面端端正正坐了一个魔头,正笑吟吟地喝着血酒。
这魔头金冠束发,高挑秀雅,衣衫是上好的金丝蚕,绣着山川大地的雪白袖口翻卷,露出细腻如瓷般的玉手,生有六个指头,不但不显怪异,反而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王座上,尚有几个**着身子的妖娆女子,或是斜躺,或是半跪,或是伏身,个个人间绝色,妩媚多情。
眼尖的景幼南甚至还看到,趴在魔头脚下的两名姿色最出众的女子,白嫩的肌肤上有着清楚的牙印痕迹,双颊似火,声音细细,法衣上繁杂的花纹闪烁着幽幽的光华,隐约之间,有天香若隐若现。
王座的前面,还有两排侍卫打扮的恶鬼,他们按刀而立,沉默不语,很有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