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快要到戌时了。”郑巡曼一脸奇怪,“皇上……皇上没怎么样啊。”
“不是,我是问你,现在的年号是什么?时元贞,还是利干?”楚钦问。
“利干是哪朝的年号。”郑巡差点笑出来,“当然是元贞,今年是元贞十三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说罢又问:“你说的嫂子是谁?该不会是原来那位假县主?”
房顶上的齐斐暄捂脸轻叹。
果然啊果然,楚钦他果然重生了啊。
也不知道楚钦在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齐斐暄眨眨眼,满心的幸灾乐祸。这个时候皇帝可还活得好好的,楚钦也没有趁机夺权。而齐佩芜一家人,更是身陷牢狱不能脱身。
不过,大概是原书中的楚钦对齐佩芜的确是情根深种,楚钦居然能够得知齐佩芜被关在天牢里的事,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什么假县主!”楚钦听到这三个字,当即变了脸色,怒道,“别瞎说!”
“我没瞎说……”郑巡无奈,“好好,那到底是不是她?”
“阿芜她在天牢里多久了?”楚钦牵着马,随意选了个方向边走边问,“天牢在哪儿?”
楚钦没想到,他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再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个地方。
当时他脑子乱糟糟的,耳边只听到下人议论说齐佩芜被下狱的事,脑子里就没头没尾的想起来,齐佩芜全家都被下狱了。
楚钦心里念着齐佩芜,起床打理好自己就往天牢去,只不过出门之后他才发现,他并不认识这里的路。
若不是家里的老奴还在,楚钦真会怀疑他是撞邪了。
郑巡跟在他身后,回答:“你走错了,天牢在南边。至于关了几天……刚迁都过来,她也就被关了两三天。不过听说等诏狱空下来,他们就要去诏狱了。”
“诏狱”楚钦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他轻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被抓?”
郑巡皱眉,疑惑道:“因为她不是国公府的女儿,曾经还找人暗害过国公府嫡长女.楚钦怎么连这些事儿都不记得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我没事。”楚钦脸色发白,又问,“迁都是怎么一回事儿?”
“陛下下令迁回齐都啊。咱们现在不就是在齐都?”郑巡一头雾水,“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楚钦抓紧了缰绳,问,“我们还在翰林院?”
“自然。”郑巡实在是受不了了,问,“不然我们还能在哪儿?楚钦你没事?”
他当然有事!楚钦的脸色黑下来。他好不容易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没想到一觉醒来却又回到了几年前?
难道之前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不行!楚钦心中憋了一口气,他忽然对郑巡道:“你先回去,我自己去天牢看看。”
“天牢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看的。”郑巡道,“你自己去,怕是进不去的。”
楚钦脚步一顿。
身居高位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去哪儿都毫无阻碍,没想到以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进不了天牢里的。
楚钦又道:“算了,那我想到处走走。”
“你可小心些,早点回家。”郑巡也不敢非要留下,他嘱咐了两句,就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等到郑巡的身影完全不见了,楚钦才放开手中的缰绳,任由马匹在路上乱晃,他则是提起跃起,往天牢去了。
正常手段进不去,看样子楚钦要偷偷的进去了。
齐斐暄好奇心起,也跟了上去。
楚钦的轻功不错,几个跃起便到了天牢外。天牢重兵把守,若是贸然进去定要被发现的。楚钦想了想,躲到了暗处,趁人不注意抓住一路过的狱卒拉到阴影中,等他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狱卒的衣服,他对着外面的月光整理了衣服,又返回去将狱卒腰上的令牌摘下来,光明正大的进了天牢里。
齐斐暄:……
齐斐暄摸摸下巴,跑去看了那狱卒一眼。
只见那狱卒软趴趴的躺在地上,面色青白眼珠凸起,显然是已经没命了。
齐斐暄蹲在狱卒身边看了会儿,见没人发现,便闪身上了房顶,然后气沉丹田喊道:“救人啊!有人死了!”
守在天牢外的官兵闻言,跑过来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
见果真有人死在这里,官兵连忙寻了能主事儿的人来。齐斐暄在房顶上粗着嗓子学着官兵们的嗓音说:“这人好像是狱卒?他身上的衣裳都没了,莫不是有人冒充他进了天牢?”
“难不成是要劫狱?”齐斐暄丢下一句话,看着下面的官兵如临大敌的模样,对风影道,“咱们进去看看。”
又对跟在她身后的神勇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和风影有事儿要忙。”
神勇轻轻的叫了声,是答应了。齐斐暄用上轻功,带上风影往天牢里去。
因为多数人在盯着死去的狱卒,再加上齐斐暄动作快,她进天牢没被人发现。
天牢里阴暗潮湿,还有股难闻的味道。齐斐暄捂住鼻子,攀在天牢顶部,躲着人往前行。
她偶尔会弄出动静,不过有牢里犯人们的哀嚎哭叫声掩盖,齐斐暄倒也没被人发现。
很快就找到了关押齐佩芜的牢房。齐斐暄停在不远处,看着楚钦和齐佩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