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匣里真的有解药?”
“有个屁。”
“那紫匣里有什么?”
“苏老头没说,我哪里知道?”
萧布衣依旧被易潇背在背上,听了易潇的回答,愕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小殿下翻了个白眼,嘀咕说道:“那厮除了缺心眼以外,还真算是神通广大。”
二殿下知道易潇的意思,默默不语。
森罗道的追兵居然真的没有再追上来。
自然不是风雪太大的缘故,那些探子个个鼻子比狗还精,真的想追捕自己,只需要分散人力,捕风捉影即可。
一路上连一个森罗道黑袍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逃亡之路出乎意料的顺利。
萧布衣轻声感慨说道:“南海人少,但没一个是庸人啊......”
易潇嗯了一声,不由叹道:“终巍峰那位的眼光相当刁钻,春秋的那几位大棋师,争来争去钻破了脑袋,都没能挤进去一窥究竟,除了留仙碑上有名的,几乎没人见过终巍峰的风景。”
二殿下笑着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有名。”
易潇默默应了一声,过了许久,淡然说道:“可终巍峰的风景再好,也不见得有兰陵城好。”
话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
......
两人已经逃了约莫三天。
小殿下的小金刚体魄,从入北原杀进雪雾森林,再到惊心动魄的厮杀,最后经过这般浩瀚漫长的奔跑,已经呈现疲态。
但背上的萧布衣伤势其实并没有好转。
二殿下的身子在唐门周转的一年里,前前后后积累了太多伤势,本就有些不堪重负,再加上钟二的那一箭,将新伤旧疾全部拉扯开来。
声音难免有些虚弱。
“前面应该是寒酒镇。”
小殿下认真说道:“这里可以稍作休整,森罗道暂时追不上来,我们可以在这里停留。”
二殿下眯起眼说道:“寒酒镇?”
“北原王庭有几个厉害人物,其中一个就是寒酒尊者。”易潇不温不火说道:“这一年来漠北王横扫北原,气吞千里风雪,这位寒酒尊者可以算是漠北王麾下前三的大将,这个镇子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萧布衣轻声说道:“没必要顾及我的感受的。不过如果你累了,在这里休息过夜,也未尝不可。”
身后追兵未退。
萧布衣心神难安。
而易潇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不......”
“我们不在这过夜。”
他淡淡说道:“现在看来,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最多在这歇息两个时辰,稍微休整,不等天色黑,我们就要出发。”
“我总觉得不进这个镇子,我会错过一些什么。”
小殿下指着自己发酸发涩的眉心,平静说道:“我的预感一向很准,准的可怕。”
......
......
“寒酒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呀?”
“想来看看,所以就来了。”
寒酒镇是个相当简陋的小镇,牌匾被风雪刮抆得看不清楚痕迹,只能隐约辨别,天色不算暗,镇子里却已经有几户人家点起了灯笼,火光在风雪之中摇曳晃动。
镇子最里面,几块破烂石碑。
是墓碑。
墓碑上无花也无草,风雪混杂而下,将新鲜的酒渍冻结,化冰。
一个男人站在墓碑前,月白色袍里连接着孩子抬起的小手。
纳兰抬起头,看着身边一袭月白色长袍的寒酒尊者,突然疑惑问道:“寒酒大人?”
镇子外面涌来了若有若无的元力波动。
不算太强烈,依旧被纳兰捕捉到了。
寒酒面色平静,蹲下身子,拍了拍孩子的脑袋。
呼延纳兰,漠北王庭除了那位神子的第二个希望。
一个体魄无双,一个修元奇快。
纳兰对元力的天赋高得离谱,小镇外那些元力的波动,轻微的波澜也能够让他察觉到。
那些元力混着风雪而来,轻微而嗤动。
寒酒尊者轻声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
纳兰有些不安,说道:“镇子外面要来人了......”
寒酒尊者微微沉默。
纳兰又说道:“是很厉害的修行者。”
寒酒尊者叹了口气,无奈揉乱小男孩头发,嘱咐说道:“待会非礼勿视,记住了。”
纳兰咕哝说道:“可是我想看大人打架呀。”
寒酒尊者板起脸说道:“这一次不许你看。”
......
......
月白色长袍男人站起身子,从碑前挪开视线。
他看到了一个面容稚嫩如少年,气质却相当稳住的黑袍男人,背着另外一个年纪不算大的儒生。
寒酒尊者微微怔住。
易潇的视线略微从碑前瞥过。
小殿下没有想过,会在寒酒镇看到这样的三块墓碑。
两块墓碑上写的名字乃是:
缪二。
段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