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满意满意,我能怎么着,当然是任打任骂了。”他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两人又笑闹作一团,萧瑾瑜显然是放过他了。

不过在这样欢乐的气氛下,齐衡的眉头却一直皱着。

实际上齐二爷曾经给他悄悄透露过,皇后娘娘之所以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就是因为中毒了,要不是齐二爷找的土医恰好识得这种毒,那么再往后剂量慢慢加大,皇后真有可能一命呜呼了。

在后宫里胆敢下毒害皇后的,除了刘有德,他真的想不到任何人了。

虽然近几年皇上已经在削弱刘有德手上的权力,但是这后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大半都是与刘有德有关系,他利用自己太监的身份,把一张千丝万缕的关系大网撒到了后宫之中,关键时刻比九五之尊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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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自那日得了皇上的封赏之后,当真成了皇上身边的第一大红人,基本上每日都要招他进宫说话,若不是卓然腿脚不便,当不得官,估计现在已经青云直上了。

“卓先生,朕有一私事想要交于你查办。”

这日卓然像往常一样来到龙干宫,君臣二人探讨完朝中事情之后,九五之尊忽然面色严肃地道。

卓然微微一愣,瞧着皇上将四下的宫人全都挥退了,只留了他一人说话。

他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恐怕是什么阴私之事,立刻道:“请皇上明言。”

他话音落下之后,九五之尊倒是没有立刻吭声,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是在犹豫。

过了半晌,皇上才长叹了一口气,面上的神色不是太好,道:“朕怀疑皇后与人有染,卓先生之前查办过这种事情,定然是有些经验的,并且当年之事明明闹得挺大,你查办的时候却相当隐秘,瞒住了其他人,就连朕之后再派人去查,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了,所以朕把这事儿交给你,比较放心。”

卓然听到这段话,只觉得五雷轰顶。

当年先皇也是怀疑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如今的太后,与内卫刘有德有染,当时收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卓然其实是欣喜的。

这证明先皇得多么信任他,才能将这种丢颜面的事情交给他,可是如今再次听到,他却只觉得浑身发凉。

“草民是白身,手下也没任何可依仗的人,恐怕无法替皇上分忧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好容易才抑制住不停打哆嗦的身体,轻声拒绝道。

他根本没法子查,要人没人,要权没权,谁会听他调遣。

“无事,朕把锦衣卫借你用,正好现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陆少渊,几乎是你一手教大的,你们师徒二人联手,应该很快就能给朕一个结果。”

卓然一听这话,更觉得头皮发麻,他跟陆少渊扯在一起,还是查探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像被人设计进了做好的局中,请君入瓮。

第060章 二爷娶亲

“皇上,草民与陆大人的确有过几年师徒情分,这就更不能一块儿查案,恐怕查出来也难以服众。况且草民如今就是个废人,不好接手这事儿。大强度的探查,只怕身体会吃不消。”卓然一再拒绝,并且最后搬出自己的身体原因,果然皇上不好再勉强了。

即使皇上仍然心里还想他担任查探的事情,但是卓然以身体为由,皇上又最爱摆出勤政爱民的架势,怎么可以让卓然影响到身体康健。

因此直到他离开龙干宫,这门差事还是没有着落。

卓然一出来,就瞧见了刘有德又在等他。

此刻正在下雨,刘有德手拿一把油纸伞,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森冷。

“卓先生没接这差事真是可惜了,我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再现当年你落败的场景,然后把你送进坟墓里,你看多完美的话本,可惜你偏不接,估计陆大人独自下去喝孟婆汤,还有些寂寞呢。”

刘有德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这回他的话语可比原来要直白许多,一字一句就像是利剑一般,直直地向着他射来。

卓然这回没有发抖,反而冷眼看着他,低声道:“刘厂公真是要只手遮天了,我在龙干宫刚拒绝了这么差事,刘厂公这会儿已经知晓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又眼瞎心瞎,分不清究竟谁才是他的主子。”

“这就恕我无可奉告,不过卓先生的夸奖我收下了。”他挑了挑眉头,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

“刘厂公手下带的人都这般眼瞎心瞎,也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这样?你在暗中筹谋什么,我能大概猜到,不过这回刘厂公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卓然毫不客气地道。

刘有德似乎被他踩到什么忌讳了,脸色突变,也不跟他多废话,直接撑着伞独自走了,让卓然在雨下淋了片刻,才有宫人上前来替他撑伞。

卓然回到燕北王府的时候,身上已经全湿了,把一直等着他的萧荣给吓了一跳,立刻让人给他沐浴换衣裳。

不过卓然身子差,只是淋了那么一小会儿,还是生病了,并且发烧很严重。

还去宫里报备了一声,皇上立刻把太医派来瞧。

卓然一直病得迷迷糊糊,但是偶尔清醒的时候,还要拉着萧荣和陆少渊不停的说,在齐衡来探望的时候,更是把心底的担忧反复叮嘱。

“只怕刘有德要出手了,当年先皇调查过他没多久,就身体忽然衰败了下去,然后刘有德辅佐当今陛下登基,才有了这多年盛宠不衰的从龙之功。我当时怀疑先皇死的蹊跷,想要仔细探查,可惜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就被刘有德给灭了满门。这回皇上怀疑皇后偷人,好像又重现了十多年前的事情一样,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卓然边说边喘着粗气,他浑身烧得滚烫,脑子也不清醒,甚至在说话的时候还经常断片,好几句话来回重复,哪怕旁人劝着他不要多说,他还是抓着齐衡的手不放。

“好,我都知道。先生,你病了要好好养身体,这些前朝的事情,王爷和大哥还有我都会好好琢磨的。”齐衡扶着他的肩膀,想让他躺回床上去。

“不行,你们就在这儿商量,我也听听。我与刘有德交手过,他当年许多手段……”

卓然生病了,反而脾气更大了,完全不放弃,更不听劝。

齐衡都被他弄得有些无奈了,低声道:“这可不能听你的,咱听大夫的。”

“什么大夫,我这都老毛病了,就算华佗在世也没什么用处,太医瞧了也就那几句话,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我不见。”卓然越说越激动,甚至连对大夫都不满起来。

实际上他烧得满脸通红,像是猴子的屁股一样,大脑就更是滚烫一片了,根本转不动。

结果他闹着起身,还要将被子掀开,硬要床尾站着的小厮把他抱下床去。

“闹什么闹呢,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你这烧得都脑子不清醒了,还想跟人去谈事情,怎么谈,你这不添乱嘛。”一道利落的声音响起,就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走进来,身后背着药箱,看向卓然的时候,眸光不善。

顿时还在闹腾的卓然,忽然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没了声音,只是傻呆呆的看着进来的少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齐衡笑了笑,站起身往外走,这回卓然也不再拦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