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里面原本放着的一个铜板不见了,反而有一张折好的字条。

瞬间,卓然的身后就生出了一层冷汗,谁能进他的房间来,打开这个锁盒?

脑子一转,答案几乎在胸口呼之欲出,燕北王府收养过不少小少年,但是唯有两个聪明绝顶,还耐得住性子,跟他学了解锁盒的方法,而且几乎只教一遍便回了。

一个是陆少渊,不过他早去了边疆打仗,根本不会有机会放进来。

另一个便是刚刚跑掉的齐家四郎,卓然苦笑了一声,这臭小子是想收买他?

纸上是燕北的一个地址,显然是让他过去。

还有一幅画,那是一个金锁,只不过这个金锁与寻常看到的吉祥形状不太一样,是一个锁盒,是他十二年前亲手做的,挂在他儿子的脖子上。

可是他儿子明明被仇人给摔死了,那金锁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齐衡为何会知道?

“啪“的一声脆响,锁盒直接摔到了地上,他的双手在发抖,几乎拿不住手里这幅画,眼眶通红,情绪激动得浑身痉挛。

多年前的旧恨再次涌上心头,被尘封这么多年的记忆,以这种没预料到的状况下,被狠狠地撕开,让他这个自以为早已是一口枯井的人,都落了泪。

“老卓,老卓,你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呢!赶紧开啊,你快出来想想法子,瑾瑜她疯了!”

门外传来曾跃急切的敲门声,卓然这才从那股执拗的恨意中清醒过来,立刻将眼泪抆干,快速把纸条和锁盒重新收拾好,这才慢吞吞地推着轮椅去开门。

结果门一打开,就看见一身郡主朝服,头戴凤冠,整个人都显得富丽堂皇的萧瑾瑜,徒手提着一把劈柴的斧头过来,那斧头的刀刃上还带着半干的血迹,不知道之前砍过什么,时不时地还落下一滴在地上,阴森森的渗人得很。

再一瞧萧瑾瑜,脸上带着极其娇艳的笑容,以她这辈子最标准的姿势迈着小碎步走过来,一颦一笑都让人想起人间富贵花。

但是配上她手里这血腥的斧头,怎么看都像是夺命的白骨精,左右无人敢靠近。

“瑾瑜姐、姐,你要干什么?”往日嘴皮子极其利索的陆少亭,此刻都被吓得结巴了。

完了,瑾瑜姐真的被逼疯了,她终于扒开平日里穿的画皮,要化成白骨精来砍人了吗?

“没干什么呀,我就是忽然觉得吃饱了撑的,想要消遣消遣。”她红唇轻启,冲他粲然一笑,就把陆少亭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姐,我宁愿你别笑,按着我抽一顿也比这个强。

作者有话要说:

萧瑾瑜:啪,死狗,你已经死了。

齐衡:还好我活着,我是癞蛤-蟆,哇——哇——

第024章 香囊事件

萧瑾瑜一挥手,立刻就有一群体格健壮的小厮过来,直接冲进了齐衡之前住的屋子里。

当那群人经过陆少亭的时候,他还以为要对他干什么,吓得立刻双手抱头,一副缩头乌龟任打任骂的架势。

看他怂成这样,萧瑾瑜倒是被他逗笑了,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出息,我又不动你。”

陆少亭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放松了下来,但是眼睛一瞧萧瑾瑜手里还拿着那斧子呢,顿时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就算不动他,那也得离得远一些,否则瑾瑜姐这火气一下子上头了,可能就要冲着他挥舞两下。

那五六个小厮动作很快,竟是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脸盆架子、桌椅,甚至连床板都拆了拿出来,直接将一个屋子都搬空了。

萧瑾瑜脸上的笑容忽然收了,她举起斧头就是一阵乱劈。

“哐哐哐“几下,那脸盆架子就散了,成了一堆废木头和满地的木屑。

她还觉得不够舒坦,就这么举着斧头劈了一路,将地上摆的东西只要能劈的全都劈个遍。

一个身穿红色锦衣,头戴金冠的娇俏姑娘,两只手臂死死地握着斧头,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劈砍,这场景落在众人的眼里,实在是有够惊悚的。

直到她手都被磨红了,胳膊也提不起来,地上更是一片狼借,她才一把丢开斧头,幽幽地吐出一口浊气。

周遭陷入了一片静悄悄之中,一个个连呼吸都放缓了,实在是被郡主这一连串的行动给震住了。

曾跃也不敢大喊了,只是站在卓然身后,一直戳他示意他想法子。

卓然的心思一直还在那张字条上,对于郡主这一番发泄的劈砍,他不认为是坏事儿。

心里有怨,发泄出来就好。

就冲着郡主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她想劈得是齐衡的脑袋,而不是这一堆木头。

“把这些木头都拖去柴房里烧了吧。”她长舒了一口气,才低声吩咐道。

实际上她拿着圣旨回到自己屋子之后,思绪就混乱成一团,原本忽略的细节逐渐变得清晰。

为什么他偶尔会变成了另一幅陌生的样子,甚至跟她玩儿什么角色扮演,甚至亲自上阵演她最讨厌的人,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齐家四爷,包括他对她六到八岁那三年的长相和神态了如指掌,都是因为他就是齐衡。

他本来就是阴险狡诈的样子,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才是他伪装出来的。

至于要角色扮演,也不过是要装给她爹看的。

甚至对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画的活灵活现,也是因为她生气撒泼的时候,他就站在她的对面,阴测测地看着她。

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从他从桃树上跳到她面前,笑意吟吟地喊她桃花仙子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她越想越气,不仅小时候自己被耍了,如今她依然被当个傻子一般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