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莹莹被吓傻了，她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脸，抹了一把放到眼前，那刺目的红色在她白皙的手上清晰得吓人。

她张嘴就要尖叫，却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颤抖着仿佛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似的瞪着巴普马。

他似乎不敢置信，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踉跄地退了一步后，轰然倒地。

他的脸上，那种疑惑惊讶以及对死亡的恐惧都凝固了，就像一尊蜡像，毫无生机。

周莹莹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死了么？

死了的话她要怎么办？

——不不，如果没死她才麻烦！

周莹莹瞪大眼睛，恶狠狠地想着。是巴普马自己撞到了她的铁锹上死翘翘的，不关她的事，她顶多算是个防卫过当。但法律不是有说么，在强.奸正进行的时候进行的防卫造成的不法侵害人伤亡，不算防卫过当。

也就是说，她是无罪的！

将自己错手杀了人的心理负担渐渐消除，周莹莹蹲在地上，抱着双臂死死地瞪着巴普马，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不能就这样等下去，随时都会有人回来，她必须尽快处理掉他！

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周莹莹才壮起胆子靠近了巴普马，颤抖着双手伸到了他的脖颈处。又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一咬牙，按了下去。

掌下的肌肤依然保持着温热，但其中本该跳动着的脉搏却消失了。

他确实是死了。

周莹莹跌坐到地上，也不知道此刻是该高兴好，还是痛苦好。

可是处理尸体要怎么做？她既没有那种传说中的化尸水，也没有那个勇气将尸体大卸八块丢了，更没有那个力气将一个大男人搬出去弃尸。

将手上沾到的血狠狠地抆在巴普马的身上，她想这个大块的人形垃圾能够立刻消失就好了。

然后，她手下一空，巴普马消失了。

周莹莹眨了眨眼，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了她想什么就是什么的了？

然后，她忽然注意到自己的空间传来一种不同寻常的波动。

——巴普马的尸体是进了空间？

周莹莹皱了皱眉头。虽然她是想毁尸灭迹，但那种东西怎么可以放在她的粮仓？更何况超市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如果他进去了，不就要在里面摆一辈子恶心她？

将意识投到空间中，她在超市中找了一圈却没找到巴普马的尸体，她甚至连冰柜里都看过了也没找到。

这一切，就跟当初被她咬了一口的苹果丢回空间时发生的一样。外界是没有那样东西了，但空间里也没出现啊，那到底去了哪里呢？更何况，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刚刚的波动到底是什么？

周莹莹疑惑着，正打算将这件事放一边先收拾好自己，忽然注意到了超市门外的大坑。

原本空无一物的大坑，坑底现在居然有了一层薄薄的黑色液体！

她也没干什么其他的事，这层黑色液体肯定跟刚刚巴普马的消失有关——说不定这个坑就跟化尸水一个道理，丢进去的东西会化成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