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1 / 2)

想着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于红梅逼迫自己狠下心来。

“你——”

于红梅正要开口劝江流喝酒,话还没说出口,满春婶就进来了。

“流子啊,看老二给你寄什么东西回来了。”

满春婶兴冲冲的,但是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怎么那么大一股酒味儿啊?”

她捂着鼻子,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壶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酒,以及倒了满满一碗的酒杯。

“婶,红梅特地给我买了鸡血藤回来泡了酒,刚刚她不小心倒多了,我正让她倒一些回壶里呢。”

江流看了眼于红梅,然后笑着解释道。

“是吗?”

满春婶狐疑地看了眼神情有些慌张的于红梅,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这酒闻起来有些呛啊,鸡血藤泡酒虽然是好东西,可也不能多喝,流子现在的情况可不允许。”

倒多了?于红梅也不像是拎不动这壶酒的样子啊。

“满春婶你坐,我还烧着鸡汤呢。”

或许是心虚使然,于红梅在准备将那壶鸡血藤酒拎回厨房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旁那碗白酒,碗里的白酒顿时洒满桌子,酒水顺着圆桌的沿边哗啦啦往下流。

于红梅手忙脚乱地拿过一旁的抹布将倒翻的酒水抆干净,然后匆匆回了厨房。

她总觉得那个老太太的眼神很厉害,就跟她妈一样,能够把人心都给看透了。

“流子啊,之前你不是托我找房子吗,还真是巧了,我外甥在市区有一套房,之前是做婚房用途的,没想到我外甥结婚后没几个月,他就被公司调去了外地,现在他在那边稳定下来了,而且那里的教育水平更高,于是他打算卖了市区那套房子,准备凑钱在工作地方买个房子。”

之前江流和她商量,说是他打算用那二十多万赔偿款在县城或是市区买上一两套房,然后写富贵和花开的名字,现在这两套房子虽然暂时用不上,可是却能够转租出去,挣来的租金远比钱放银行的利息要来的高。

而且这几年房价稳中有涨,买房也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

满春婶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倒不是她相信江流口中房子会涨的预言,而是她觉得与其把钱放在于红梅的手上,让人担惊受怕,还不如用这些钱买点固定资产,写在俩孩子名下,也不怕将来便宜外人。

所以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满春婶格外热情,这些天打了不少电话,让亲戚们留意身边有没有卖房子的。

“那套房子的面积倒是不算大,86平方的,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小书房,因为当初是打算做婚房的,装修的也不错,因为是急卖,我那外甥只要10.6万,他那小区档次和装修都不错,你自己不住,租出去起码也有三四百一个月。”

06年华国的房价并不高,加上对方急卖的缘故,十万出头的价格再正常不过了,尤其对方的房子还是装修好的,十万多的价格,估计还有满春婶的面子在里头。

“还有一套房,那套房和我外甥家是同一个小区的,不过它是大户型,足足有154平,但是没装修,对方要价18.8万,我外甥说了,应该还能还个一两千块钱。”

既然是买给孩子的,满春婶觉得大面积的可以给富贵,小面积的那一套给花开。

她也是老思想,总觉得家里的财产儿子就该拿大头,能够给女儿也买一套房,已经是很厚道的做法了。

两套房子的价格在习惯了后世房价的江流看来都不算高,加起来也就三十万不到,那套小面积的可以租给暂时没有买房的小家庭,而毛胚的大面积房可以简单隔断,群租给那些手头不怎么宽裕的外来务工人。

再者现在是房价低洼,再过两三年华国就会迎来房价飞涨的黄金时代,怎么算,这都是比把钱放银行更划算的买卖。

“婶子,麻烦你了,等会儿我就和红梅说这件事,听听她是怎么想的。”

“我不同意!”

江流话音刚落,于红梅就冲了出来。

“好端端的买什么房子啊!”

现在蒋天城那里还没有把握,江家的钱在于红梅看来就是自己的钱,这要是买了房子,还写在俩个孩子的名下,她在这场婚姻里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急迫了,于红梅赶紧缓和语气:“这些钱都是要留着将来给你看病用的,怎么能够拿去买房子呢,再说了,家里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这倒是实话,于红梅花钱大手大脚的,不算江流那二十多万的赔偿款,现在她手头也就三万块不到了,加起来也凑不满三十万。

“怎么会没有呢?这些年我陆陆续续也拿回家十七八万了?”

江流惊讶地问道。

“养孩子不花钱?孝敬老人不花钱?还有当初爸妈去世的时候办丧礼,钱和流水似的往外倒,那些钱勉强够用罢了。”

于红梅一听江流这语气是在质问怀疑她,也忘了满春婶还在场的事,直接怼了回去。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流赶紧摆摆手,他这样爱妻如命的男人怎么会质疑自己的妻子呢。

只是嘴上说着不是这个意思,江流的表情却不是那样的,他眼底透露着疑惑,想不明白那些钱怎么就不够用了呢。

而且不仅江流不明白,满春婶也不明白。

龙凤胎刚出生那几年,江家二老还活着,江流是老来子,孙子孙女出生的时候二老年纪也不小了,这人活了一辈子总是有点积蓄的,他们并不管儿子的钱,却承担了孙子孙女的花销,因此于红梅说养孩子花钱,满春婶并不怎么相信。

再是二老的丧事,墓地是两个老人生前买好的,乡下的习俗,差不多年纪的时候会给自己准备寿衣以及一些陪葬品,真正要花钱的地方就是丧礼的酒席,可前来奔丧的哪一个不随礼呢,光是这些奔丧的随礼钱,就足够抵过丧礼的开销了。

满春婶不信,江流他爸妈那样节俭持家的夫妻临终还没给儿子留下点遗产。

因此在满春婶看来,于红梅的这番说辞是很站不住脚的,她越是说没钱,越是抗拒用赔偿款给俩孩子买房,就更让满春婶坚信于红梅是把着那些钱,不愿意还给江流了。

可她要是没有离婚的心思,她干嘛把小家的钱把的那么紧呢,满春婶觉得于红梅这人处处都透着古怪,了解到越多,就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真诚。

“买房的事你们小俩口好好商量商量,流子,我那外甥的房子也是抢手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能够再拖几天,你要是想好了,我带你们去瞅瞅,要是决定不买了,我也告诉我那外甥一声。”

虽然意识到于红梅有古怪,可满春婶的身份也没法和江流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