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眳被她说的冷汗直冒,面对半夏狐疑的凝视,屈眳忍不住别开目光,根本不敢和她对视,“那时候……不是我还不知道嘛……”
“不知道甚么?”半夏继续问。她没有放过屈眳的意思,反而穷追猛打,“我那时候应该也没见过你。你把我绑的那么严实,好像我和你有仇一样。”
她说着,似乎生气了,“和我说清楚。”
屈眳只好将当时的情况说了,“那时候我才遭遇刺杀,虽然刺客都已经伏诛,但我当时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他轻咳了一下。
半夏没想到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还真好有这么一段。那么那时候屈眳的所作所为也说的过去了。
但是半夏可没有打算那么容易就放过他,“那你打算来甚么来补偿我?”
“我出现可救了你,你还把我绑起来。”说着,她随手扯了旁边的一株蒹葭,毛绒绒的那端,直接扫到他的脸上。惹得屈眳忍不住打了个打喷嚏。
看到屈眳一个喷嚏打出来,眼角都泪光直闪的样子,半夏笑出了声,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说。要送我甚么?”话语尾音上扬,她并不是要屈眳真的送她什么,就只是想要看他手脚无措。
屈眳看过来,他眉目含情,过了好会,他悄悄蹭过来,“我,行不行?”
半夏愣了愣,“甚么?”
屈眳嘴角微微勾了勾,“将我给你,好不好?”
半夏立刻挺直背,她站起来,围着屈眳转悠了两圈,仔细打量他。屈眳干脆整个人都站起来,任由她打量。
屈眳是不怕被女子看的。他原本生的就好,不管是容貌还是身量,他都不觉得有任何落后人之处。
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屈眳还是有些紧张。
半夏看了好半会,笑了下,她往他身边一站,踮起脚尖,脸几乎凑到他面孔上。
“我才不要呢。”说着,她背着双手就往另外一侧走去。屈眳看见,立刻跟过去。
“为何?”屈眳走在她后面,言语急切,似乎很在乎这个,半夏瞅他一眼,见着他着急又摸不清她的意思,不禁有些好笑。
“要你干甚么呀?”半夏拿起手里的蒹葭在他鼻子上扫扫,满脸笑意,“吃的那么多,我养不起你。”
屈眳几步上来,长臂一伸,把她扣入怀中,“我养你。”
半夏埋在他怀里噗噗直笑,她不喜欢被男人养,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听屈眳这么说。
“才不呢。”半夏从他怀里抬头起来,“你家里别说养我一个,养十个我都足够了。”说着,半夏就开始掰着手指数屈眳父亲有的那些侧室们。
她把自己在宫邸里听过的那些屈襄侧室一个个数出来,哎哟了两声,“你这些庶母可都是贵人出身,她们平常花销都很高。你养十个我都足够呢。”
屈眳敏锐的从她话语里听出别的意思,他立即道,“父亲是父亲,我是我。”
他顿了顿,“何况我早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你一个,旁的甚么人也好,我都不要。”、
屈眳说的认真,他低头下来,半夏抬手圈住他的脖颈,“我知道呀。”
他早已经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她早就知道。半夏扬起面庞在他脸颊上轻蹭了一下,“真是的,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这么担心。”
“是不是有事瞒我?”半夏故意道。
屈眳连连表明自己没有在任何事上瞒她。半夏听得直乐,趴在他肩膀上,笑的几乎直不起腰。
她笑的肚子都痛,屈眳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揉住她的腰,恨不能张嘴将她整个都吃到肚子里。
不过当半夏笑语盈盈的看他的时候,他又温顺下来。
半夏靠在他领口上,手指轻抚在他的面颊上,手指沿着他的额头,滑落到他的唇,他的眉,最后落到他的唇上。指尖轻柔,引起最隐秘的悸动
从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不由得轻笑,完全不顾屈眳的抽气。
等到享受完,她抽手出来准备拍拍屁股走人,被早已经忍耐多时的屈眳直接架到了马车边,提腰入巷。
这次可比上次要刺激多了,上次在宋国的时候,好歹还躲在草堆里,现在草堆都没有。他被她摸的火大,发作起来也就格外的凶狠,半夏声不成调,语不成句。
只有原本正低着头悠闲吃草的驷马,听到那声音,还有车厢的摇晃,好奇回头看了看。
驷马生的结实而漂亮,一双眼睛也生的大而黑,睫毛浓密。
驷马好奇的看着他们,半夏满脸羞耻,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好会,终于等到家臣们找到屈眳的时候,两人已经整理好衣冠,只是半夏脸红红的坐在车上,眼神时不时扫过车上某个地方,满脸的懊悔。狠狠瞪屈眳几眼。
屈眳都已经拿到了最实惠的了,怎么还会计较这些,他饕足的站在一旁,看着半夏坐在车上,时不时伸手揉了自己的腰。
屈眳看到家臣过来,“有事?”
家臣送上自己手里从郢都送过来的书信,屈眳抽出来看了看。
半夏问,“怎么了?”
她说话的时候,嗓音里还有一股嘶哑,那是尖叫后的留下来的。哪怕坐在那里已经休息了好会,也还没有完全好过来。
“是父亲送来的。”屈眳笑笑。
半夏听说是屈襄送来的,“左尹是有事找你么?”
屈眳点点头,他俊秀而阳刚的脸上冒出一缕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的半夏莫名其妙。
“无事了。”屈眳朝她安抚笑笑,跳上车,亲自驾车带她离开。
因为在外已经折腾了一会,屈眳没有带她继续在外逗留,而是直接回了传舍。半夏回到传舍之后,抆洗换了衣裳,睡了好会,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到屈眳坐在她身边。
她睡的迷糊,刚刚醒来,人都还没清醒,她伸手一把就搭在他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