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莽撞了些,总以为凭借自己知道的剧情就能预知先机,但先且不说她对剧情知之不详,就是这改变后的剧情她就完全是一头雾水。
此次,若不是燧黎在身边,她或许早已魂归黄泉。
此种情况下,若她还是凭借原着里所描写的去做,怕是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看了眼那棋局,花容果断移开视线,别说围棋了,她就是下个五子棋也不是容易赢的那一方,此等大任也就只能依靠燧黎了。
燧黎放开花容后,又端详了那棋盘良久,之后他长袖一展,一个凌空的棋盘便倏然凌空出现,上面黑白二子摆放的位置与门上浮雕一般无异。
他微蹙着眉,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几番轻点,指尖划过的位置俱有微波出现。
花容看不明白,但瞧着燧黎的脸色并不沉郁,心下也稍稍放松。
这般过了良久,就在花容等的心不自觉提起的时候,那凌于空中的棋盘倏而炸裂了!
炸?炸了?花容怔了怔,还未回神,手便被人握住。
燧黎一手拉着她,一手极快地在门上雕刻的棋盘中轻轻一点,巨大的石门倏然间如遇地动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两扇咬合的无丝毫缝隙的玉门缓缓展开,待到玉门够进入两人时,燧黎当机立断拉着人进了宫殿。
她们前脚进了宫殿,后脚那还在扩开的玉门便轰然关上。
花容站定后回头去看时,便发现那玉门的内里竟是和甬道两侧的墙壁一般是黑色的。
黑,无尽的黑,除了墙壁上整齐悬挂的莲花灯,头顶,脚下所有一切都是黑色的。
就连甬道前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花容忍不住握紧了燧黎的手,小声嘀咕道:“这外面看着一多气派的仙宫,怎么内里黑的跟鬼屋似的!”
燧黎闻声,拉着她的手一松而后直接揽上她的腰,低沉的嗓音在狭长的甬道里显得有些空洞,“若是害怕,便抱紧我。”
花容依言照做,微侧着身双手牢牢地抱住燧黎的腰。
微弱的灵光中,燧黎微微勾着唇,继续迈步时,身体忽然一顿。
花容略带茫然地抬头,小声问道:“怎么不走了?”
燧黎垂眸,沉静的双眼看着她,无奈一笑道:“容儿别使劲,若是不想走的话,我背你可好?”
说着,燧黎就要松开她手,弯腰背她。
花容反应过来,立马抱紧他的腰摇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好了,不用背我!刚刚……刚刚我就是太害怕了,没控制住……自己。”
而实际上花容心里想的却是,千万别背她,这后面黑漆漆的一坨,谁知道有什么鬼东西,要是被鬼摸屁股了,她可是会做一辈子噩梦的。
燧黎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只柔声安抚她道:“别怕,相信我,没事的。”
花容蹭着他点了点头,眼也不眨地盯着前方,都不敢到处乱看,就怕一不小心看到个什么东西,吓哭自己。
燧黎抱着人,见她实在太过害怕,便微抬掌心,幻化出一簇幽火,照亮甬道。
见周围又亮堂了许多,花容才算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没松气多久,燧黎掌心的火焰却突然熄灭。
一时间,甬道内寂静无声,花容甚至能听见自己寒毛倒竖的声音。
不过她还没恐惧片刻,身子便倏然被人搂住。
燧黎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她,道:“别怕,这里应该设有某种禁制,限制了我的法术,我们慢慢走过去?”
花容点了点头,而后跟着燧黎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仍是一片漆黑,看不见尽头的模样。
花容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忽然觉得脚下蔓起一股冰凉,感觉仿佛走在水中。
水?哪里来的水?
花容低头往脚下望去,借着墙壁上的微光,她看清她的脚下正散发着一层蓝盈盈的幽光,透着些许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不过花容在看到那幽光之时,便猛地跳了起来,叫道:“我!脚下有东西!”
燧黎猝不及防地将人接住,手臂揽在她腿弯,闻言,他垂眸向她的脚看去,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花容抱着他的脖子,有些紧张道:“看见了吗?蓝幽幽的,在我脚下一团,还凉飕飕的!”
蓝幽幽的?凉飕飕的?
燧黎挑眉,空出的手在花容的脚腕处轻拍了三下,便见花容原本空无一物的脚下忽然冒出许多幽蓝色的东西。
他眯了眯眼,袖袍轻甩,那些东西便倏然消失不见。
“好了,它们消失了!”燧黎双手搂着蹦到他身上的人,温声道。
花容抬头看他,又扭头看了眼自己的脚,问道:“刚那是什么东西?”
把她的脚盘到自己腰间,就着这个姿势,燧黎稳步向前行去,边走边道:“修为高深者逝世时留下的灵觉,不过并不具有攻击性。”
这意思……那岂不是这个通道里死过很多人?
一想到这个花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抱着燧黎的脖子,微仰着头道:“看来,还是有很多人进入过这里嘛,就是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能找到这里的,绝非凡辈!”燧黎眉眼微沉,话未道尽,可意思却不言而喻。
一时间,狭长的甬道内,两人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