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萤不禁脸上一阵绯红,好象红霞一般。
“如何?这个温度还能受得了吧?”
端翌的手,捏着夜萤的脚心,一点一点地揉捏着,帮她舒通气血。
夜萤微咬着银牙,这可比什么泰式按摩都舒服。
端翌的大手厚实有力,手心带着粗糙的茧子,让夜萤觉得在微微通畅的麻醉中,又有一股微微粗粝的麻痒之意。
“别看我们是武夫,但是在身体保养上,尤其是足部的保养上也是挺讲究的。
你想,大冬天在雪地里跋涉不用说了,下雨天整个脚在泥泞的雨地里泡上一整天,又走得热呼呼的,如果不懂得晚上入睡前,给自已泡个脚,按一按,驱出寒意,以后老了,这双脚就废了。”
端翌轻轻地道。
难得听他用讲故事的语气来叙述这些。
夜萤饶有兴味听着,那种努力克制脚上麻痒之意的感觉,在端翌的娓娓讲述中,消失无踪,只剩下脚底单纯被端翌大手呵护的感觉。
一直到换了三盆热水,夜萤连打了两三个喷嚏,端翌才高兴地道:
“太好了,打完喷嚏,你的寒气就驱赶出来了。道家有个清晨取嚏法,就是用纸捻伸入鼻孔中,骚动鼻孔逼得人打出喷嚏来,以此来驱除一夜寒气。我知道你受不了这种办法,还是用泡脚法舒服。是吧?”
夜萤自是连连点头,说也奇怪,就象端翌说的,在打过喷嚏之后,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全部舒张开来,舒服无比,体内最后一丝寒气也被驱逐出来。
虽然夜里受了点寒,但是端翌烧了热水给她泡脚、按脚,夜萤很快就觉得暖融融的,很想睡觉。
看到她控制不住地连打呵欠,端翌便拿了干净的布巾,替她抆干脚,又让她赶紧把脚放进被窝里,省得刚暖和又受了寒气。
还好傅太医不在此,若是看到端翌这般作为,肯定吓得眼珠子都翻白了。
谁也不会想到,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神武大将军,会是一个老婆奴。
端翌服务如此到位,夜萤都觉得不好意思,若不是大病初愈,又被抽了一罐血,身子困乏,她肯定要推辞不让端翌如此。
谁知道,端翌在她躺下后,又用陶罐给她灌了一大瓶的热水,让她放在被窝里取暖,说被子单薄,免得她夜里着凉了。
在端翌一番体贴照顾下,夜萤很快就把寒气驱了出来,不光没有着凉,夜里睡觉时还直冒汗。
非常时期,所以非常举动。
夜萤克制着内心被伺候的愉悦,暗暗这么想,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心安理得,接受端翌的种种照顾。
而端翌本人,自从被夜萤染上时疫差点不治吓过之后,只想尽其所能对夜萤好,一切都做得顺理成章,毫不扭捏做态,似乎本来就是他的份内事似的。
泡了热水脚后,又被端翌一番颇有章法的揉捏按摩,夜萤舒服得脑袋一挨到床,就觉得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抱着端翌温暖的土制“热水罐”也就慢慢睡着了。